就拿這個「春光」來說吧,就一個民營企業得啦,可那老太婆雄心勃勃的,一個勁的想把它做大做強,做成品牌。
要說她在幼兒身上賺的錢,足夠她死了活,活了死的吃上幾輩子了,可她還是不滿足,一個勁的要求貸款,貸款。媽的,這不是拿國家的骨頭熬自已的油嗎?
就你聰明能干?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到底想干啥?
于行悻悻的瞅著它,三百萬倒不多,指縫間漏一丁點兒,也足夠她撐得走不了路。
好!老太婆聰明,窺明我喜歡胡琴的心思,拿她當鬼頭刀用,又呼呼呼的劈來啦?不忙,不能批簽,得讓胡美女乖乖的自個兒來求我。
不過,于行此時有一點惱怒,有一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不行,得注意呢,害人誤國呢,咱這次,就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電話響了,小田姑娘輕柔的拎起,听听,嚇得一下塞給于行︰「檢察院的,指明找你!」,于行蒙了,檢察院?這麼說,終于有人知道自已到總行開會的真相?要不,檢察院干嘛找上門?
不過,他不怕,縱使有什麼,像他這種中國第一行的二線大城市行長,區區個市檢察院還無權對他立案調查或收審。但是,不管怎樣,檢察院上門,不是好事兒,也總得恭恭敬敬一點。
就在于行接到市檢察院電話惴惴不安時,城市的另一角落,揚剛正在大發雄威。
話說主治醫生和護士長及一群精選出來的漂亮護士妹妹,眾星捧月般歡送走于行後,逐全體以手加額,連呼慶幸慶幸。
無息貸款即到手,主治醫生就成了最大的功臣,摔過來一句︰「我高血壓累發了,需要休息休息!」,月兌了白大褂就揚長而去。
想想于行說的「她的醫藥費和我的一起結算。」,護士長也毫不含糊地吩咐,立刻給女病室的十床號病人換藥換進口藥。總之,就是那種醫不好人也醫不死人只當滋補的最貴的進口藥。
得到命令,護士妹妹們立馬嘩啦啦推著藥車,擁到了胡琴床前︰「十七床,吃藥!」
胡琴從被子里抬頭,支身,接過藥片,見不是原來那種粉白粉白的片兒,而是像珍珠粒般大小的棕色藥丸,便問︰「護士,怎麼換了藥啦?原先的不是說還沒吃完嗎?」
「原先的效果不太好。」一位漂亮的護士妹妹笑著回答︰「醫生給你換了好藥,加快了醫療,呶,喝吧。」她把端在手中的小杯水遞過來。
誰想到胡琴不接,而疑惑的拈著藥丸看看,嗅嗅︰「這是什麼藥啊?香香的,像鴉片。」
另一位小護士妹妹嘴快,接口道︰「十七床你還不知道吧,這是從德國進口的呀,一般人用不起的,效果好極啦。」
胡琴楞了楞︰「我沒說要換進口藥的,這麼貴,我一個打工妹,用不起。」
小護士道︰「又不要你自已拿錢,于行長說他一起結算的。」,不听還好,咋听之下胡琴漲紅了臉︰「他說?我不答應,這算啥回事兒?不行,藥拿回去,我不吃。」
十七床拒絕服藥,就意味著護士長的打算落空,護士回去就交不了差,輕者要挨批評,重者會被扣發獎金的。
小護士急了,將藥車一推,嚷嚷起來︰「十七床,你這不是故意給我們難堪嗎?我們沒得罪你呀。」,胡琴仰面一躺︰「誰說你們得罪了我呀?討厭!沒經我同意就換進口藥,搞創收麼?」
正巧上廁所的揚剛回來,听見了後半句,問︰「誰搞創收?胡琴你是在說誰呢?」
小護士認得他,知是十七床家屬,怕胡琴 著不換藥,自已挨批評,竟向他求救,逐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懇求到︰「大哥,你們就換了進口藥吧,反正,又不要你們付錢,人家于行長答應了一起結算的。」
誰知揚剛倒怒目而視,忿忿斥責到︰「誰要他一起結算?媽的,老子拿不起錢嗎?你們為了多賺錢,也不經病人同意,就私下換了進口藥?好!自已吃去。」
那日,胡琴不辭而別,二天二夜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這可是自結婚以來從沒有過的事兒。
揚剛憋悶不住了,開始在樓上敲門尋找,結果說話不到位,貼了芳鄰們的冷臉。第二天一早,揚剛正捉模著到老婆的「春光」幼苗園找去,不防電話響了。
「胡琴嗎?」揚剛急切的問,「哦,是揚經理嗎?因為一個緊急會議需要,園里派胡助理出差去了,走得匆忙,沒來得通知你,抱歉!」
「你是誰?」
「我是周副院長呵,小揚同志,請支持技持呵。」
「沒事兒!」
揚剛放下心來,一面穿衣服準備著上班,一邊咕嘟到︰「屁大個民營幼苗園,吸小娃兒的血,來不來就緊急會議,緊急出差的?真把自已當個人物啦?」,逐忙忙碌碌出門上班去了。
第三天,正在公司上班的他,又接到周副院長的電話︰「揚經理呵,胡助理回來了,不過,路上有些累和著了風寒,現在醫院小住,你不去看看麼?」
接了電話,揚剛真有些感動,人家周副院落長二次打電話來告之,可見老婆在園里受到的重視。受到重視必有好處,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被炒魷魚……
于是,揚剛假到某某單位去催款雲雲,馬上趕到了醫院。
根本不知原委的揚剛,見了老婆還來不及問問和高興,于行就來了。
在老婆介紹下,他和工行的行長握了手,並相互問候和打趣,說實話,他很不高興。因為,他發現那個勞什子行長看老婆的眼神不對,總覺得十分猥褻;而老婆呢,見了行長也似乎有些害羞臉紅,並不時瞟瞟自已。
揚剛納悶︰她為什麼不時的瞟瞟自已?為啥見了那個什麼破行長會害羞臉紅呢?
當然,揚剛只是將自已的懷疑憋在心里,並不外露。但大大咧咧的銷售經理,從來就不是個沉得住的人。現在,咋一听到又是什麼破行長一起結算,自然就爆發了。
罵了不解氣,揚剛上前一步,當下就掀了胡琴被子,扔給她衣服,喝道︰「起來,回家!」
幸虧胡琴身體本無大礙,休息了一夜,打了點滴吃了藥,原有的那點驚嚇和不適早煙消雲散,逐起來,慢慢騰騰的跟著老公回家。
上了七樓,小倆口剛跨出電梯,迎面撞上了何芳與王冠。
見是失蹤了的芳鄰回來了,並有老公伴著,何芳就熱騰騰的招呼︰「胡助理,出差回來啦?」
胡琴就糊里糊涂的點點頭︰「啊?回來了,出去玩嗎?」,「到書店逛逛,老呆在屋子里憋悶得很。」何芳答,隨口問︰「帶啥好東西沒有哇?走得遠嗎?出差很辛苦的,歇歇哦。」
王冠單手卡著電梯門側,也招呼到︰「胡助理好啊,一當官,就出差,是當官的料哦!」
胡琴苦笑笑︰「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王冠,我怎麼听著有些別扭呢?」,「不是別扭,是謙虛謹慎,當了官都這樣,上了書的。」
「你小子雙在編情節吧?」揚剛笑著 他一句︰「敢拿芳鄰編排?小心告你一狀。」
「呃,走不走喲?」電梯里的人們看不慣了,麼喝起來︰「要吹,自已出去吹,莫擔擱大家,我們還有事哦。」,王冠縮進了身子,電梯門呼的關上,向下滑去。
回了家,胡琴第一件事就是抓了換洗衣服,沖進了漱洗間。
當溫溫的熱水帶著嘩啦啦的輕響,迎面淋在自已身上,胡琴愜意的閉上了眼楮,小心的轉動著自已的身子,任熟悉的熱水盡情沖刷。
那天,當她從昏迷中醒過來,正躺在護林隊溫暖的宿舍里。胡琴驚訝的立起身子,看著這陌生的環境和自已身上新換的單衣單褲,又急切地上下扭扭自已身子,沒發現有什麼不適,才安下心來,軟軟兒喊到︰「喂!請問有人嗎?」
門楣輕輕一響,一個著裝的女護林隊員笑眯眯的進來,左手端著一個小壺,右手端著一個碟子。
「醒了?」她將小壺和碟子放在床邊的小櫃子上,說︰「喝點熱稀飯吧,熱熱身子。」
「你是誰?這兒是什麼地方?」胡琴警惕的瞪起眼楮,左右上下打量著︰「快告訴我。」,「這兒是青山林園護林隊宿舍,我是護林隊的小姜,胡助理,給。」
她把壺中熱騰騰的稀飯倒出一小碗遞給胡琴,指指碟子說︰「我們自已泡的咸菜,好吃,嘗嘗!」,「我怎麼會在這兒?誰給我換的衣服?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胡琴不接,仍然警惕的望著小姜。
小姜笑了,放下了碗筷,坐在胡琴床邊,告訴到︰「昨下午旁晚時分,我們在東南方向的小山坡上發現了你和你老公,就救了你倆,護送到這兒洗了澡,你現在身上穿的衣服褲子是我的,你的我已經給你洗了,正烤著,明天就會干的。」
「我老公?誰是我老公?」
胡琴駭然道︰「又是誰給我洗的澡,換的衣服?快說呀。」
「你身邊那個中年男人呵,當時他遍體鱗傷,全身赤祼,幾近昏迷,仍牢牢的抱著你不松手,不是你老公,怎會這樣?」
小姜驚愕極了,追問到︰「真不是你老公?真不是你老公?」,胡琴明白了,眼淚流落出來,慢慢的點點頭,問︰「這麼說,是他給我洗的澡,換的衣服?」
「對呀,洗好澡換好衣服,你還沒醒哩,你老公就抱到我的宿舍讓你休息休息!」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我在這兒呢。」隨著胡琴的問話,于行應聲推門而進。
于行也洗了澡換了衣服,雖然還疲憊不堪,卻顯得干淨整潔挺拔帥氣。「小姜,謝謝你了,讓我來吧。」于行微笑著走近。
小姜禮貌的笑笑,將碗筷遞過他︰「稀飯熬得有多的,你也一同吃點吧,暖暖身子。」,「好的,謝謝,給台隊長說說,待會兒我去當面感謝。」
「好的,胡助理,明天台隊長派護林隊的軍用吉普送你們回城,不用擔心,休息休息吧,我出去啦。」
……現在,胡琴讓溫熱水沖刷著自已,突然就感到一陣心慌,腿軟軟的。她好像感到于行的雙手,在溫柔敦厚的撫慰著自已的祼體,一陣接一陣的莫名慌亂和酥麻,在自已身體里泛濫成災……
哦,好久沒有過這樣消魂的感覺啦,她仿佛回到了天真浪漫的少女時代……
在那無數個鮮花般燦爛而迷茫的深夜,她听見了某種東西不斷在自已身體中膨脹,膨大,撐得自已且喜且憂,丟魂落魂,茫茫然不知怎麼辦?
有一天凌晨醒來,胡琴就再也無法睡著,只是躺在單人床上,听著學妹們彼起彼落的呼吸和夢囈。听,睡在上鋪的學妹在翻身了︰「走開!討厭,我不理你的,媽媽要罵我!」
哦,胡琴想起了,上鋪的學妹嬌小玲瓏,長著一頭卷發和一雙巴比女圭女圭的長睫毛眼,十分惹班上的男同學喜歡。
高中的男孩兒們膽大包天,常在路上攔截巴比女圭女圭。那勁兒,瞅得胡琴心跳而嫉妒……
「讓開!討厭!媽媽!」學妹咕嘟著又翻個身。
胡琴默默的笑笑,打個無聲呵欠,也翻個身,準備繼續睡覺,誰知自已的手無意間滑過自已高聳的乳峰,竟突然感到一陣心跳和興奮。
她驚愕得四下瞅瞅,想想,又緩緩的抬手滑過自已乳峰,又是一陣醉人的心悸和快感,胡琴第一次無助而幸福的哭了……
嘩啦啦,嘩啦啦!誰在喊︰「胡琴,你洗了個多鐘頭啦,還沒洗好呀?」
胡琴回過神,匆忙抹了淋浴液,借著水流沖了,便關了水龍頭,慢吞吞的揩著身上。她知道,護林隊洗了澡,到醫院又洗了澡,其實自已身上很干淨。
只不過回到家里,沖澡,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罷啦。
「我看你現在真是當官啦,出個差,天搖地動,不亦忙呼,周副園長打電話,住高干醫院,你成精啦?混出頭羅?」揚剛圍著圍裙,正在廚房忙忙碌碌,咕嘟咕嚕。
「你要不要燒回飯,鍛煉身體嘛!」胡琴一面歪著頭用大毛巾揩著頭發,一面笑到︰「弄點啥好東西招待我呢?」,「稀飯,瘦肉片炒白菜!我就會這二樣,不吃拉倒。」
揚剛在案板上咬牙切齒的切著肉片,忽然呀的一聲跳將起來,甩著中指頭嚎啕︰「哎喲,切著指頭啦,快,止血貼!」,可不,那中指頭右邊少了一片肉,正滴滴答答的滴著血呢。
胡琴將手中的大毛巾往洗衣機上一搭,迅速跑進廚房,飛快的在廚櫃的小抽屜中找出了止血貼,撕去上面的薄膜片,往老公中指頭上一繞,血,就止住了。
也可能疼痛難忍,也可能裝腔作勢,反正,這廝哼哼嘰嘰的︰「痛死我啦,痛死我啦,我要休息休息,老婆,你接著切呵,不要切到了自已指頭了呵,哎喲!我擼!」
轉身跑出了廚房,往客廳中的沙發上一倒,隨手拎起遙控板一指,看他的西甲聯賽去了。
吃了飯,很快就是傍晚。火燒雲在天邊輝煌地張揚,沿著四周盒子般的高樓大廈空隙,擠進來最後絲絲余輝。樓下傳來隱隱約約的歌唱聲,那是社區老年合唱團又在排練。
咚,咚!小青年們在小區空壩子上進行籃球賽,「進一個!進一個!」喝彩聲起起伏伏,在晚風中飄蕩……
一切是那麼熟悉!一切是那麼美好!胡琴在窗畔立著,美美的瞧著這一切,感到心滿意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