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殤︰魅奴鸞妃 第十六章 情惑(下)

作者 ︰ 玲卿

戚城宇站在可欣的面前,眼帶失望和憤怒︰「為什麼,欣兒,為什麼要背叛我?」

「城宇?」可欣一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城宇,他很傷心,可欣能看出,他眼中的失望來自于自己,背叛,她背叛了他嗎?

「欣兒,告訴我,你沒有背叛我?你沒有愛上別的男人!」戚城宇走進一步,聲音單調而冷硬。

「城宇,我……」他說她愛上別的男人了,別的男人,是指侯洛勛嗎?可欣看著戚城宇的眼楮,突然發現心里想說的詞語都是空洞和謊言,她想告訴他,她沒有背叛他,她沒有愛上他以外的男人,可是,為什麼,她……說不出口。若是換作以前,她能理直氣壯說出來的,因為二十年來,只有戚城宇是她生命里唯一留下足跡的男人,可是現在……

「你說啊,你說啊……為什麼不說,難道你果真愛上別的男人了?」戚城宇眼中的悲傷和憤怒慢慢擴展。

「我……」可欣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戚城宇身上籠罩的哀怨,她心里覺得很愧疚,他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不值得。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感情了嗎?你忘了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爬山,一起郊游……你忘了我們小時候的童年,長大後的依戀?」戚城宇聲聲指控,字字珠璣。

可欣隨著戚城宇的話在腦中回憶那些逝去的年月,是的,他們曾經共有的美好,她從來沒有忘記,而且她相信一輩子也忘不了,可是……

「欣兒,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真的忘了這些了,難道我們之間,我一直是笨蛋,是傻瓜,只有我才會苦苦的記著那些美好,那些純真的沒有絲毫憂傷的回憶……」

不,不是的,我記得,我記得……

可欣努力的搖頭,她想告訴戚城宇,她沒有忘記那些事,沒有,除了他,她也是記得的!可是為什麼,她突然說不出話來,她張嘴,沒有聲音從嘴里發出,她著急了,面前戚城宇的表情更加哀傷和寂寞,她努力的張嘴想要告訴他,她沒有忘記,她也和一樣記得從前那些美好,可是,她還是不能發生一點聲音。

「為什麼你不說話,欣兒,你說話啊!」戚城宇變得狂暴不安,他使勁搖晃著可欣身體,可欣幾乎頭痛欲裂,不要搖了,不要搖了!可欣好像說。

最後,戚城宇放開了她,他帶著哀怨被悲切的眼神,漸漸連可欣而去……

「城宇……」可欣大叫一聲,睜開了眼楮。

「啊,小姐,你終于醒了,你嚇死蝶兒了,怎麼搖都搖不醒你,蝶兒還以為小姐出什麼事了。」蝶兒擔憂地道。

「我怎麼了?」環顧四周,才明白,原來是夢,她還是在這里,在千年前的古代,原來沒有戚城宇,原來是蝶兒在搖晃自己……

「小姐,你做噩夢了,你在夢里一直搖頭,一直踢被的,蝶兒嚇壞了,瞧,您臉上都是汗。」蝶兒拿出手絹,細心地為可欣拭去額際的汗珠。

「我沒事,不要擔心。」

可欣穿衣下床,簡單的梳洗後,用了早膳,才出房門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一直想著剛剛的夢境,可欣心情不免郁悶煩躁。

她知道剛剛只是夢,不是真的,但下意識里,可欣總覺得,那夢似乎是在提醒她什麼。是在譴責她的心,她漸漸偏離原始軌道的心?

城宇……

蝶兒見可欣如此煩悶,于是提議她做點針線活。這兩個月多月下來,蝶兒是基本模清了可欣的喜好,她是個很簡單的人,什麼也不挑,不在乎吃穿用,人很好,不多話,好靜,喜歡沉思,除了女紅是她喜歡做的事,再沒有什麼能打動她。

這樣的女人世間很少見,像看破凡塵俗世一般,隨意謙和,對生活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平淡安靜便是她的全部。

除了王爺侯堅一家,蝶兒至今還沒看到,她特意去親近什麼人。這樣的女人就想一掬清水,安靜,淡然。

見蝶兒這樣一說,于是可欣拿起床頭的針線,試著動手繡個小東西。誰知還沒動兩下,針尖就將可欣的指月復扎得鮮血直流。

「哎呀,我的小姐,你還是別拿那針線。喏,你看書吧,這本書很好看的!」蝶兒一把搶過可欣手里的針線,隨手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扔給可欣。

「蝶兒……你不識字嗎?這是《三字經》,我很的時候就會背了。」可欣一看手上的書,對這蝶兒哀怨道。這下,輪到她譏笑她了。

「《三字經》?」蝶兒一愣,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小姐,蝶兒不識字,要不,你自己來選本書看看,打發打發時間吧!」

「好吧,你去忙吧。」可欣只好走到書架前,眼楮隨意掃射,拿了本《宮廷軼事》便坐在椅子上翻看起來。

時間過得真慢啊,好不容易挨到了午膳時間。無精打采的用了飯,可欣又拿起床頭的針線縫補起來,哎,它們才是她真心喜歡的。

下午,可欣坐在窗前一直與她的針線過招,來來回回,一個小香囊的便有了雛形,這是她縫給蝶兒的,記得她曾經答應過蝶兒,要給她縫制一個香囊。只是心不在焉的結果是,左手十個指頭都被針尖光顧了。

這時,蝶兒領著王府總管走進房門,蝶兒說︰「小姐,總管奉王妃的之命,有事稟告。」

「哦?侯叔,有什麼事?」可欣見過這位總管,五十幾歲的年紀,為侯家奉獻了大把光陰,侯洛勛尊稱他一聲「侯叔」,這就看來這位老總管在王府里享有很高的地位和尊崇。所以可欣也像侯洛勛一樣稱他一聲「侯叔」總該沒錯吧!

侯總管打心眼里喜歡眼前的女子,雖然沒有那些風騷女子的美麗妖艷,但也是清秀可人,尤其那雙烏溜溜的大眼楮,更像會說話的夜明珠,她大方,端莊,靜淑,這樣的女子才配做侯王府未來的當家主母,那青樓的女子哪能比得上她的一根手指頭。

許是還記恨上次,因為夜浮香的柳飄飄要自己傳話,卻出了大洋相的事,侯總管對侯洛勛外面的女子是打心里厭惡,再看到好靜的可欣,自然是喜愛的打緊。

「瓏兒小姐,是這樣的,王妃怕蝶兒一個丫頭伺候得不好,所以吩咐老奴又挑了幾個手腳利索的丫鬟來服侍,來啊,見過瓏兒小姐。」老總管話語恭而不卑,的確是身經百煉的老手。

「奴婢琴兒,奴婢棋兒,奴婢書兒,奴婢畫兒見過瓏兒小姐。」侯總管身後走出四名與蝶兒相仿年紀的女孩,紛紛向可欣行禮。

「快起來,快起來,我受不起。」可欣趕緊扶了四人起來。琴棋書畫?好名字!

「瓏兒小姐,你受的起。」總管噙著笑,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溫和地道︰「還有,瓏兒小姐,王妃說了,天氣越來越冷,這房簡陋又不御寒,恐怠慢了您,所以特別吩咐老奴在少爺的君勛樓收拾出了一間寬敞的房。請小姐擇日搬過去吧!」

「不用,不用,我在這里住的很習慣,不用麻煩。」可欣連連拒絕,她有預感,這孫瑜君如此安排似乎別有用心。

「用的,小姐您是王府的貴客,怎麼能讓您屈就在這客房里呢,傳出去對我們王府的名聲也不好,小姐不希望這樣吧?」

「好吧!」開玩笑,可欣一黃毛丫頭能豆得過活了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老姜?他說的頭頭是道,她要是還不同意,不就落了個有負王府的罪名了!所以,可欣只好應下了,她有不答應的資格嗎?

「最後一事,王妃吩咐,天氣寒冷,命老奴為小姐添置幾件新衣。所以明日制衣坊的嬤嬤會入府來為小姐量身,請小姐在房間等候。」

「好!」天氣真的是冷了,對習慣台灣天氣的可欣來說,這里的冬季還是太過寒冷了,至于添置冬衣,可欣自然是喜歡的,而且專業病使然,借此她也能見識一下古代的制衣水平。

「那好,小姐安歇,老奴退下了。」

「好,總管慢走,蝶兒,送總管出門。」這古代的禮儀,可欣還是學了個**。

可欣轉頭,又對立在一旁的琴棋書畫道︰「琴兒,棋兒,書兒,畫兒,你們也下去休息吧,天冷了,多穿件衣,在這里不要太拘束,像蝶兒一樣,自由自在就好,也不要開口閉口就是奴婢,我們都是人,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這些我第一天就和蝶兒說過,你們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問她,好了,去休息吧。」

「奴婢們告退!」琴棋書畫請安出去了。

又是奴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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