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印速度極快,堪稱電光火石,即便是在段君強者的月皇眼中,也只不過是形成一道黑線,黑印悄無聲息的穿過那千人締結的鎖鏈巨網,飛至那下方狴犴身體表面,隨後便是化作一團黑氣,迅速的鑽入其體內。
「什麼人???」
隨著那小巧的黑印鑽入狴犴體內,月皇的目光猛然一抬,鎖定身後,一群黑衣人群,歷喝道。
「嘿嘿……,月皇好眼力」
隨著,月皇那陰寒的目光探去,那一群黑衣中的兩個身形同時一動,身形閃現,已是出現在那數丈之外。
隨著這兩道黑影閃現而出,眾人的表情也是有些顫抖,因為在那兩道黑影的背後,他們看到一個大大的血紅「鬼」字。
「鬼門的人,竟然是鬼門的人。」
想到先前這兩人便是影藏在自己身邊,那眾人頭皮皆是一陣發麻,一股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感覺自其心底迅速蔓延而開……
「你們是「鬼門」之人、???」
望著那一個閃身,便已是出現在那數丈之外的兩道黑影,月皇目光微寒,隨即道。
因為墨雲天的關系,月皇也是特意分出一部分星辰之力,用以密切關注周圍的一切,因為他認為,那所謂的「鬼門」之人,必定躲在寧州的某個角落,伺機而動,而如今,眼前的事實也是充分說明他這個憂慮的前瞻性。
「正是」
數丈之外,兩道黑影應了一聲,隨後緩緩抬頭,而,待的這兩人的面孔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一絲絲竊竊私語,隨後也緩緩傳來。
這兩人的容貌幾乎是出奇的相似,同樣的尖鼻,同樣的薄唇,同樣蒼白無血,盡顯詭異的臉色,若不是兩人的頭發顏色一黑一白,當真是讓人有種眼前兩人是一人的錯覺。
「你們到我寧州,到底想要什麼?」
月皇深知,這末世大陸之上的修煉者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主,更何況是這所謂「鬼門」,隨即,緩緩道。
「月皇放心,我們來不是為了謀取寧州,我們只是來拿一些東西。」
望著月皇凝重的臉龐,當前一位黑衣者淡淡一笑道。
「拿回一些東西,呵呵呵,我倒是不知道,我寧州竟然還有讓你們瞧上眼的東西,不妨說出來,我好派些人手給兩位,幫兩位尋尋,盡些地主之誼……」
听到那黑衣者的話,月皇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微笑道。
「呵呵……就不勞月皇費心了,東西我們已經找到,如今我們只是來尋找鑰匙而已,另外,月皇你接下來會很忙的……」
听到月皇話中的個別意味,那為首的黑衣人,卻是不予理會,語氣一頓,隨即滿含深意一聲。
話語一落,黑衣者右手一翻,那鎖鏈巨網下,一道黑芒自那狴犴體內急速閃出,數息後,便是出現在他手上,望著手上那閃爍著血紅之色,大小不過幾寸的黑印,黑衣者淡然一笑。
「鑰匙到手,鬼雲,我們走」
右手一翻,將那黑印收入袖中,當前的黑衣者,隨即低語一聲。
「嗯,助興也該開始了」
被稱作鬼雲的黑影者,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狡詐,目光掃了掃那鎖鏈巨網中的獸影,嘴角詭異一扯。
「月皇,我們後會有期了」
將黑印收回秀袍,當前的黑衣者,神情如常,嘶啞一聲,身形一動,便是掠向遠方,在其身後,那被稱作鬼雲的黑衣者,沒有做過多的猶豫,隨後身形一動,也是向那遠處閃掠而去。
「接下來會很忙????」
在那兩道黑影,以詭異的速度消失遠方後,月皇並沒有追擊而去,因為在听到那話後,他隱隱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難道???」
在目送那兩道身影消失遠空後,月皇似是想到什麼,轉過身去,而一切似是在驗證他的猜測一般,在那下一秒,他感覺到一股近乎狂暴的力量,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急速攀升著,而這股力量竟是離自己不遠。
「真的是……」
月皇轉過身,目光落下那鎖鏈之下的巨影,一抹凝重之在其眼中迅速繚繞而開,因為那不斷攀升的能量存在便是眼前的狴犴無疑。
「這些可惡的家伙……」
隨著月皇目光探去的,還有月墟等人,隨後,顯然他們也是感知到,鎖鏈巨網中,那不斷攀升極致的能量存在。
「這些家伙真是卑鄙……」
目光瞥了瞥那早就是空無一物的遠空,月墟隨即咒罵一聲,很顯然,狴犴力量的不斷攀升與先前消失的兩道黑影有著不小的關系。
「現在怎麼辦?」
眼中凝重之色濃郁,月墟對著那不遠處的月皇詢問道。
「看來命中之劫是躲不掉了,如今只能盡人事听天命了。」
听到月墟的詢問,月皇的臉色竟是顯得悲傷起來,看上去甚為奇怪。
「人定勝天,此劫,為何我們不強行將其破了,我實在不忍心看到……」
對于月皇那突然變的有些悲傷的神色,月墟顯然極為清楚緣由,隨即低沉一聲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違背此劫,必須要以整個寧州為代價,我……」
月皇沒有再說下去,也不敢再說下去,他怕自己再說下去,很有可能會動搖自己那早就下定的決心。
「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當初墨誠甘願為我犧牲,拯救寧州,如今,也該是我月族付出的時候了……」
說到最後,月皇的目光竟是鎖定那遠處光柱中的彼岸,眼中閃爍著晶瑩之光。
「可是……」
顯然也是看到月皇那眼中的晶瑩之色,月墟本想再說什麼,最後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為了寧州,如果最後需要,我月族義不容辭……」
強行將眼中那絲晶瑩抹去,月皇重新恢復那王者之態,對著那月墟命令道。
「屬下明白」
愛戀的目光在那遠處光柱中的身影掃了掃,月墟也終是下了一個極大的決心似的,狠狠的點了點頭,隨後身形一閃,向那遠處的光柱飄去。
「狴犴即將暴走,眾人听令結「封塵大陣」」
在那月墟身形向那遠處閃去後,月皇鷹眉一挑,臉上凝重之色浮現,隨即一步跨出,歷喝之聲隨後急速傳蕩而開。
「是」
在月皇歷喝落下後,那眾人臉上一抹凝重之色也是急速蔓延而開,顯然也是知道,那所謂的暴走的嚴重性,應和一聲,隨後手間決印也是飛速捻動而開。
「咻咻……」
同一種決印在那千人手間,同時變化,那場面,當真是極為震撼。
「陣啟」
千道手印同時落下,千道歷喝同時傳蕩而開,宛若天際滾滾驚雷。
「 ……」
宛若驚雷般轟響的歷喝下,那天地間似是瞬間沸騰而開,一股股強烈的能量波動,自那天地間急速傳蕩而開,隨後一座龐大到極致的陣法圖陣,在天際之上緩緩展現而開。
「天陣???」
隨著天際那龐大到極致的圖陣展現而開,遠處高出的夜末眼角一縮,當下驚訝出聲,不光是因為,這陣法的龐大,而是他曾從那月墟那,曾听說過一些有關的了解。
陣法等級分為九階,其上還有一些未知等級,而其中有一種等級為天陣,天陣,顧名思義,以天為陣,天地分陰陽,天為陽,地為陰,以地的至陰之力為基,構建的大陣為地陣,以天至陽之氣構建的大陣自然則是所謂的天陣,不管天陣還是地陣,擁有的摧毀之力都是極為強悍的,以天地為陣法本源,那摧毀之力的可怕自然可想而知。
「這陣封塵大陣怎麼覺得這麼眼熟??」
望著那宛若可以遮蔽蒼天的龐大古陣,竟是有種似曾相視的感覺,當下也是讓夜末感覺奇怪的呢喃一聲,而就在他嘴間呢喃落下時,手間傳來的悸動,讓他下一刻,醍醐頓醒。
「封塵??封塵大陣???,對了月夜神??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掀起右臂,望著那手臂上的鎖鏈圖紋,夜末隨即輕笑一聲,剛才手間的悸動也從某種程度上說明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當初在那靈族地底深處,月夜神使用的那封塵絕技,恐怕與這封塵大陣有著不小的聯系」
聯想到,在那靈族深處,月夜神使用的那破空而生的封塵絕技,夜末心中也是迅速變的滾燙起來。
「不知為何,月夜神留給我的記憶,如今卻是想不起來」
心念及此,夜末也是無奈的感慨一聲,他雖然感覺到自己腦中有一些記憶,但不知為何,那記憶卻無法讓他真正看清,隱隱間竟似有一層枷鎖,將那部分記憶鎖在了他的腦中,等待著合適的時機,才能開啟。
知道有強悍的絕技在自己腦中卻不能學,這種感覺就好比,將一盆美味的食物放在一個幾天沒吃飯的人夠不到的地方,那種滋味當真是有些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