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州邊界,瀚城。
晴朗的天空,一望無垠。
初秋的天氣極為怡人,還未晌午,街道上便已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各色商販的叫賣之聲,此起彼伏,依稀可見,作為瀚州邊界唯一城鎮,瀚城的繁榮。
對于這兩日,瀚城的突然繁榮,那身為本土的瀚州人,則是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殺伐之氣,因為在這短短的兩日之內,大量涌入這邊陲小鎮的人流中百分之百皆是佣兵,而這群數量驚人的佣兵,均是分屬獨狼堂與金鵬堂,長年分駐在外的佣兵。而對于這些佣兵,不倒生死存亡的時刻,前兩者兩者也是絕不會將其動用。
短短兩日內,獨狼佣兵團散落在外的一些高手,紛紛回到獨狼堂,而與之相對的,一些金鵬堂的高手,似也是接到什麼密令,從四面八方,匯聚到瀚城之中,而明眼人,對此自是一眼便可看出玄機,顯然,作為瀚城的兩大巨無霸,此次,因為董直之死,獨狼堂與金鵬堂即將進行一場血戰,而如今,這一幕,顯然才是這場血戰的序幕。
隨著獨狼堂與金鵬堂的一些高手陸續返回,兩者間的氣氛也是迅速進入到一種極度緊張的狀態,就在那許多人猜測,這兩者間的平衡點,將會在什麼時候被打破時,挑戰帖一事的消息,在這瀚城之內不禁而走,而隨著消息的擴散,坊間街角的一些議論,也是愈演愈烈,兩日內,竟是傳的如火如荼,極為火爆。
「我听說,那叫夜末的外來小子,實力其實是個段君強者,只是他身懷一種可以隱藏修為的寶珠」
街角茶棚內,一個大漢對他身旁伙伴,低聲道。
「真的嗎,我听說那叫夜末的小子,才不過十五六歲而已」
「這你知道什麼,修煉至段君實力,便是可以改變容顏,那小子看上去雖然只有十五六歲,實際年齡估計早超過百十歲了」
在一旁的大漢表示質疑時,那先前說話的大漢解釋道。
「听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否則就憑段使二階實力決不可能一招擊敗段主二階的強者董直」
在听到大漢的解釋後,那開始質疑的大漢也是急忙應和一聲,表示有道理。
「听說,那夜末小子,給董柳發了挑戰書,明天將會在城中的那決斗場進行生死之戰,他要不是隱藏了實力,怎麼敢如此囂張」
在看到同伴附和後,那大漢更起勁了,隨即道。
「我也听說,此人便是在寧州斬殺那董力的凶手,因為一些仇怨,追殺他兩兄來到瀚州的,據此看來,那叫夜末的家伙定是深藏不露,此次對決估計勝算極大」
「我也這麼覺得」
在大漢話落後,一旁的伙伴也是很快附和一聲。
「這瀚城內也快沉寂五十年了,真是有些期待明天的那場好戲呀」
在一旁的伙伴聲落後,那大漢眼中光芒閃爍,顯出一股莫名豪情,顯然對于明天那所謂的生死之戰當真是極為期待……
金鵬堂
一副巨大的山水潑墨懸掛在大堂中心,墨畫上,一只金雕呈俯沖之勢,凜冽的鷹爪寒芒閃爍,下一秒似是要洞穿那身下逃竄的獵物,而這獵物赫然便是一頭凶猛的狼獸。
「這些年來,我金鵬堂在這瀚城中屢受那獨狼佣兵團的排擠,受盡欺辱,各位兄弟。如今,這仇也是時候報了」
金鵬堂上,金座上,丁翔掃過那大堂上密密麻麻麻的眾人,劍眉一挑,臉上不怒自威,緩緩道,
那獨狼佣兵團,因為董柳三兄弟都是段主強者,對于只有一名段主強者的金鵬堂可謂打壓甚多,雖然前者因為獨狼佣兵團與金鵬佣兵團的微妙關系,沒有做到那一步,但這些年丁翔他們可是受了不少氣,如今這新仇舊恨一起算上,就算要進行血戰,也不為過。
「昔年,那獨狼團憑借董柳三兄弟都是段主實力,將城中那塊最好的商街霸佔,我就憋著一肚子火,如今那董柳三兄弟死的只剩他一個,我倒要看看,就憑他一個人如今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在丁翔話落後,那人群中一位大漢緩緩走出,此人一張國字臉,濃眉小眼,是獨狼堂一支小隊的隊長,名田石,實力也是不弱,隨即叫喧道。
「是呀,那獨狼堂打壓我們這麼多年,要不是因為總團的原因,我們估計早就被他們滅了,早年我們沒有實力,如今可不一樣,和他們硬踫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的骨頭更硬」
在田石話落,其身旁一位中年壯漢也是走上前,隨即道,而此人也是一名小隊的隊長,名為黃淵。
「是呀是呀……那董柳欺壓我們這麼多年,這次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找他算算……」
在黃淵與田石兩人的話落後,那大堂上的應和之聲驟然響起,顯然早先年,不少人受過那獨狼堂的惡氣,此次尋得報仇機會,他們怎會輕易放過。
望著大堂上那陷入議論的眾人,丁翔擺擺手,叫停眾人,眼中精光閃現,隨即道,「既然如此,我金鵬堂正式與獨狼堂宣戰,行動時間為明天決斗開始」
「謹遵堂主吩咐」
在丁翔話落後,那大堂之上也是齊刷刷的應和道。
‘「田石,你帶人埋伏在那東邊的樹林,待的明日戰斗開始後,對獨狼堂樹林位置的一些駐扎點經行逐個殲滅」
「黃淵,你待一隊人馬,明天對決一開始,便直殺獨狼堂總部」
「……」
大約半個小時,丁翔對那眾人一一分配了作戰任務,最後話語一頓,道,「兄弟們,成敗在此一舉,就算我們輸了,我也不想讓那獨狼堂好過」
隨著最後一個字說出,丁翔的表情驟然凝重,一股殺氣宛若實質能量在其周身升騰而開。
「放心堂主,我們就算死,也一定咬下那獨狼堂的整個大腿」
待的丁翔話落,那堂內的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下一秒那眾人異口同聲道。
目光掃過眼前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容,丁翔心中一股莫名涌起,明天之戰關乎「金鵬堂」存亡,他絕不能敗,也不能敗。
「好,大家都出去準備吧」
將心中的情緒放了放,丁翔揮了揮手,隨即便是遣散了眾人。
「夜末兄弟怎麼樣了」待那眾人走後,大廳內只剩兩人,丁翔對著一旁的丁威問道。
「夜末兄弟自從兩日前進入密室,便是沒了音訊,我怕打擾他修煉也是沒敢派人進入查探」
丁威隨即緩緩道。
「兩日沒有音訊?不要打擾他,讓他安靜修煉吧,另外「飛鷹」現在??」對于這所謂的「飛鷹」,除了丁翔與丁威,幾乎無人知曉其準確行蹤,在「金鵬堂」內知道其存在的人,也是屈指可數,丁威更是與其聯系的存在,丁翔轉過頭問道。
「飛鷹已經到達指定位置,只等一聲令下」
顯然也是知道這「飛鷹」作為底牌的重要性,丁威隨即壓低聲音,用只有丁翔可以听到的聲音道。
「好,明天決斗一開始,便將命令發出,讓「飛鷹」協助黃淵先將獨狼堂總部拿下」
丁翔目光遠眺,豪邁一聲。
「是」
丁偉微微頷首。
「那我下去做事了大哥」
在又與丁翔商談了一些明天的事物重點後,丁威與丁翔說聲,方才離開了大廳。
「明天嗎?」
待的丁威走後,碩大的大堂內,丁翔獨坐金座,目光停留在那堂外的遠空,似是思考起什麼。
‘半響,丁翔站起來,隨後緩緩轉身,最後目光落在那身後的「鷹獵狼」的山水圖。
「明天,讓我看看,你這頭只有一只眼楮的狼究竟有多凶狠吧」
目光緊緊鎖定那圖畫中的狼獸,一句冰冷的話語,自丁翔口中緩緩吐出,帶著無盡的霸氣,和一種孤傲,這一刻,他仿佛變成了那搏擊長空的雄鷹,為了生存,即便對手是一只凶狼,他也亦能成功的將其斬殺吞食……
「這瀚城怎麼如此熱鬧,在那森林外,竟然有一只由四階鷹獸組成的小部隊,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瀚城上空,一道青衫人影臨空而立,望著下方那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輕笑一聲,青衫停留的位置不高,只要那街道上的人一個抬頭便是可以發現他,但似乎即便是有人抬頭了,卻也沒有發現他,顯然,此人用了什麼可以隱藏自身的手段。
「听說這些是因為那獨狼堂與金鵬堂的分歧,而這分歧似乎是因為一個叫夜末的少年,斬殺了董柳的兩個兄弟」
在青衫人影話落後,其身旁一道同樣青衫的身影緩緩凝現,隨後道。
「那董家三兄弟可都是段主強者,能斬殺兩名段主強者,看來那叫做夜末的家伙到是有點本事」
「一個不知哪的無名小子而已,這瀚城勘察工作也是的差不多了,盡快回去吧,免得被師叔責罰」
目光輕瞥了一下那身下川流不息的人流,之後出現的青衫人影,淡淡道。
「對于這夜末,我倒是有幾分興趣,既然勘察已經結束,不如留下來看看,不是說明天決斗嗎,至于師叔那,傳音給他便可」
「行吧,就當娛樂看看吧」
之後出現的青衫人影見前者執意,隨即也是不置可否的應了聲。
「呼呼……」
秋季的天空很容易與風輕雲淡牽扯起來,陣陣微風自那遠空吹拂而來,吹過那兩道青衫所站之處時,卻已是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