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長 第一章 心的塌陷

作者 ︰ 落苜木

山頂酒吧.一群青年男女把酒言歡,幾個男孩都喝得醉醺醺的。

羅婉言看著這群男男女女,心中不覺煩悶難忍,再看看這紅男綠女中微醉微醺的賀知楠,不禁有些失落,便站起身,走出了酒吧。

天才剛黑,天空中微微露出星點的光亮,太陽的余暉還殘留在西方的天邊,似是對這繁華都市的不舍與留戀。

羅婉言沿著山頂的小路向下走了一段,忽覺心情好了幾許。走了不遠,她看到有一條長椅,椅上坐了兩個人,都是二十七八歲的光景,其中一人手里把玩著一只黃色的珠釵。前面稍遠處有個年輕男人,男人的懷里抱著個嬰兒,正向山下走著。婉言看著那男人,猛然覺得有些眼熟,不禁失聲叫了出來。

羅婉言︰魏寒!

魏寒︰……羅婉言?怎麼是你?你來這干什麼?

羅婉言︰我還要問你來這做什麼呢!今天老同學聚會,你都沒出現,他們幾個罵了你好久呢!

魏寒︰你們在這聚會?

羅婉言︰是啊!對了,白清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魏寒︰白清她……她死了。

羅婉言︰怎……怎麼回事?

魏寒︰就是上個月,我女兒一百天的時候,我們去影樓給孩子拍照,卻不想遇到了車禍,小清把我和孩子擠到了一邊,她自己卻……這里是我們第一次坦誠相對的地方,我來這里,是為了能多找到些她的影子。

羅婉言︰原來是這樣……你怎麼都不告訴大家呢?(手指著孩子)這……是你女兒?

魏寒︰是。

羅婉言︰……

魏寒︰白清……白清,對了,白清……(急急向山上跑去)

魏寒跑到長椅前,看到青年手中把玩的珠釵,眼楮一亮。

魏寒︰對不起,先生。這珠釵是我掉的,能不能還給我?謝謝。

青年︰你的?哪里寫著是你的?這明明是我的。

魏寒︰(強忍住心中怒氣)先生,這真的是我剛剛不小心掉的!

青年︰你怎麼證明,這是你的東西呢?

魏寒︰珠釵的頂端刻著「清」,這是我妻子的遺物,是她留給我最後的紀念了,求求你把它還給我好不好?

青年︰現在珠釵在我手里,就是我的,我憑什麼給你?

魏寒︰你……

青年︰你什麼你?快走吧!

魏寒︰我警告你,把、珠、釵、還、給、我!

青年︰(站起身,走向魏寒,面帶挑釁的神色,手指戳著魏寒的肩頭)我就是不給你,能怎麼樣啊?

魏寒氣不過,揮拳向青年打了過去。青年被打了一個趔趄,模模嘴角,隱見了一絲血跡,上前一把掀翻了魏寒懷里的孩子。羅婉言見狀,趕忙撲身前去接住了孩子。魏寒轉頭看向女兒,眼中滿是焦急的神色,魏寒跑到羅婉言身邊,抱過孩子,小心翼翼的查看有沒有損傷。

青年見狀,慢慢踱步向魏寒身邊,此時魏寒只顧著看孩子,哪有閑暇去顧及來臨的危險,羅婉言見青年凶狠的神色,不由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卻沒有注意到石頭上鋒利的尖角,只是心中害怕,把石頭向青年擲去。只听一聲悶哼,青年便倒下了。

這時,賀知楠趕了過來。

賀知楠看到眼前的情景,無比震驚,眼楮愣愣的看著倒下去的青年和羅婉言依然擎在空中的手。

羅婉言只覺眼前突然一片灰暗,接著便倒了下去。賀知楠沖上前去扶住羅婉言,然後把她抱起來,走進了山頂酒吧。

魏寒則仍然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懷里的孩子和地上的青年,漸漸的,眼楮沒有了焦距。

良久,魏寒清醒過來,開始慢慢的往山下走,走了大約十來米,突然轉回身,跑向了山頂酒吧。酒吧的包廂里,一群人圍在那,看到魏寒,都很震驚,讓開了一條路。魏寒看著昏迷不醒的羅婉言,心中充滿了愧疚。

魏寒︰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賀知楠轉頭看了魏寒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不多久,賀知楠站起身,深深的望了羅婉言一眼。

賀知楠︰幫我照顧好她,我走了,告訴她,不要惦記我。

賀知楠說完,轉身離開了,決絕的沒有回一次頭,就這樣向山下走去,所有人目送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陳雜,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突然,魏寒好像清醒過來了,猛地把孩子交給了身邊的老朋友,轉身跑出去。

不一會,羅婉言醒轉過來了,起身看看大家,低下頭想了一下,猛然間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站起身不顧一切的跑出去,到了長椅那里,卻看到一個警察正在勘查現場,旁邊兩名警察正架起魏寒往山下走去。

羅婉言呆住了,直直的坐了下去,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遠處傳來一聲烏鴉的啼叫,烏雲蔽日,北風徐然吹起,飄零了幾篇無辜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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