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楠一早醒來,就接到了Remandy的電話,Remandy一陣的埋怨賀知楠到了墨爾本卻沒有聯系自己,牢騷不斷。
咖啡廳。
賀知楠︰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羅嗦了?
Remandy︰我?怪你自己好不好?
賀知楠︰好吧好吧,怪我。
Remandy︰Right,howaboutRonenow?(就是這樣,羅婉言她怎麼樣了?)
賀知楠︰她……很好。
Remandy︰你們……怎麼還不結婚呢?
賀知楠︰很快,就要結婚了。
Remandy︰真的嗎?Congratulations!(祝賀你們)
賀知楠︰謝謝。
Remandy︰告訴你一個秘密。
賀知楠︰你說吧。
Remandy︰你見過我那個小弟子了,怎麼樣?
賀知楠︰你喜歡她?人家還小呢。
Remandy︰小又怎麼樣?愛情是沒有年齡限制的!
賀知楠︰好吧!Goodlucktoyou.
Remandy︰Thesame.
賀知楠與Remandy並肩走出咖啡廳,正笑著打趣,卻見Remandy一陣緊張,賀知楠不明所以的轉身看自己身後,原來是瞿艷來了,難怪。
賀知楠︰是你告訴Remandy我在這的?
瞿艷︰是啊!看來你和組長談得很愉快啊!
賀知楠︰當然了。對了,Remandy。
Remandy︰What?
賀知楠︰這小姑娘可是從我的故鄉走出來的,你以後記得不要剝削人家!像昨天那麼晚還要人家一個人加班的情況可是不許出現了啊!
听到賀知楠提起昨晚的事,還為自己向組長求情,瞿艷的臉不禁又開始紅了。Remandy見此情況,心中不免一震,卻沒有過多的表露出來。只有賀知楠無知無覺的笑著。
賀知楠一個人轉遍了墨爾本的大街小巷,偶有幾天瞿艷會主動的打電話給他,將自己擺在東道主的位置,提出作陪,賀知楠不置可否,卻也沒有拒絕。
這些,Remandy都看在眼里,心中對賀知楠隱隱的生出了怨懟。
轉眼間,賀知楠已經在墨爾本逗留了十天之久,想起國內還有大堆的事情沒有處理,只得帶著意猶未盡飛回了海平。瞿艷隨著Remandy在機場送別賀知楠的時候,望著遠去的飛機,久久不願離開,轉過身,偷偷地落著淚。只是些小女孩行徑,卻刺痛著Remandy的心。
賀知楠回到海平,卻沒有去找羅婉言,每天仍舊按部就班的處理公司事務,一副埋頭苦干的勁頭。
羅婉言知道自己眼楮的疾患後,變得異常安靜,每天呆在家里,變著花樣給魏冰清準備好吃好喝的,魏冰清一放了假,她就整天的陪著,一步都不曾離開。這期間,路雯琪和卓望轟轟烈烈的舉行了婚禮,羅婉言笑著為路雯琪穿上了嫁衣,路雯琪抱著羅婉言哭得傷心,羅婉言的淚中卻充滿了喜悅。
時間過得飛快,魏寒出獄了。
羅婉言牽著魏冰清的手等在監獄門外。
魏冰清︰媽媽,我以後要和爸爸一起生活了。
羅婉言︰小清乖,以後記得要听爸爸的話,知道嗎?
魏冰清︰媽媽,我好舍不得您……
羅婉言︰小清乖,爸爸這麼久沒能和小清在一起,他需要你陪伴,知道嗎?
魏冰清︰可是,媽媽現在也很孤單啊!
羅婉言︰孩子,你長大了。
魏冰清︰媽媽,我走了,您一個人怎麼辦?
羅婉言︰媽媽沒事,以後,你可以經常和爸爸一起回來看看媽媽呀!
魏冰清︰媽媽永遠都是我媽媽。
羅婉言轉過頭,無聲的落著淚。近來,眼楮酸澀疼痛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監獄的大門緩緩的開了,魏寒拎著一個小背包,腳步穩健卻沉重的朝著一對母女走過來,走到兩人面前,向著羅婉言深深地鞠了一躬。
魏寒︰婉言,謝謝你把女兒撫養的這麼好,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羅婉言︰你別這麼說,這些年,小清也帶給我很多快樂。
魏寒︰委屈你了。
羅婉言︰沒什麼,真的,你們父女以後要好好生活。
羅婉言將魏冰清的手遞到魏寒的手里,轉過身,快步走著,眼淚如決堤的海狂泛不止。魏冰清掙月兌魏寒的手,猛地跑向羅婉言,哭著緊緊抱住她,嘴里不停地喊著「媽媽」。
羅婉言狠了狠心,用力扯開魏冰清的手,飛快的跑開,躲到遠處的一個牆角後面,緊緊地靠著強,悲戚的慟哭著,傷心時,眼前又是一陣黑暗。
魏寒牽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朝著自己的家里走,心中不免有些不忍。
路雯琪瘋了一般的沖進卓望的辦公室。
路雯琪︰老公,出事了!
卓望︰怎麼了?你慢慢說。
路雯琪︰我姐……我姐不見了!
卓望︰你說什麼?什麼叫不見了?
路雯琪︰就是失蹤了,找不到了!
卓望︰走,我們去告訴知楠。
賀知楠︰也許,是出去散心了吧。
卓望︰知楠,你怎麼能無動于衷呢?
賀知楠︰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路雯琪︰大驚小怪?你知不知道,我姐她……換了電話號碼,把房子都賣了?!
賀知楠︰什麼?!
路雯琪︰反正我告訴你了,要怎麼樣你好自為之,卓望,我們去找婉言姐!
路雯琪說完,氣憤的拉起卓望的手,離開了賀知楠的辦公室。賀知楠呆坐在椅子上,耳邊回旋著路雯琪說的話。
她真的走了,把一切都安頓好,看著路雯琪結了婚,把孩子交到魏寒手里,賣了房子,就這麼瀟灑地走了?賀知楠抓起手里的文件,緊緊地捏在拳頭里,眼底閃著絕望的沒落和悲傷。
羅婉言,這是在報復自己嗎?走得那般決絕,和自己當初的離開一模一樣,只是,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這是對自己的絕望還是堅定了決心要報復自己?賀知楠此時有那麼一絲後悔沒有早一點去找她,去告訴她,其實自己什麼都不介意,只希望能和她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可是,這是在干什麼?是在懲罰他還是在懲罰自己?
羅婉言,終究還是個強悍的女人。
海風輕輕,夕陽如血,血色的光芒籠罩著羅婉言孤寂的身影。
羅婉言拿起手里的電話,撥通。
羅婉言︰嫂子。
江玟︰羅婉言?你還給我打電話干什麼?偉昌已經跟我提出分手了。
羅婉言︰嫂子,周哥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我已經在大連了,這里很美,我不打算回去了。
江玟︰什麼?原來,前幾天他們說你失蹤了,原來你是去了……
羅婉言︰嫂子,我是想告訴你,我羅婉言這輩子沒有做過對不起誰的事,可是我最對不起的人除了賀知楠就是你。你受到的那些傷害,雖不是我親手施加的,卻也是因我而起,我不想和誰爭什麼,只想自己安安分分的生活。
江玟︰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呢?北方氣候寒冷,你怎麼適應得了啊?
羅婉言︰我求你,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在哪,好嗎?
江玟︰這……
羅婉言︰我會很感激你的。
江玟︰那好吧,你自己多保重。我閑下來的時候,會去看你的。你是個好姑娘,上天會保佑你!
羅婉言︰謝謝。
羅婉言在靠海的地方租了一間公寓,每天靠在窗前看著日出日落,瞭望海平面上來往的商旅漁船,若不是發作愈加頻繁的眼疾,恐怕這是羅婉言最安靜最幸福的時光了。
賀知楠發瘋一般的到處尋找,尋遍了兩人以前到過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是聖彼得堡,卻一無所獲。
就像不再發光的螢火蟲,賀知楠失去了往日的勁頭,索性把公司完全留給卓望夫妻倆打理,自己終日買醉。
瞿艷走出海平機場,呼吸著海平獨有的空氣,似是前所未有的熟悉。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知言集團寫字樓。
瞿艷︰你好,我是賀總的朋友,請問賀總在嗎?
正巧,在瞿艷詢問前台賀知楠的消息時,卓望走了過來。
卓望︰小姐,你好。你找賀總什麼事?
瞿艷︰哦,我叫瞿艷,是知楠哥在墨爾本的朋友。
卓望︰墨爾本?哦,他不在。
瞿艷︰……不在啊?那請問一下,他什麼時候會來公司呢?
卓望︰我也不清楚,他已經一個月沒有來了。
瞿艷︰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嗎?
卓望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心里想著,有個朋友勸勸他也不錯。
卓望︰我給你個地址,你自己去找一下吧!
瞿艷︰謝謝你!
瞿艷離開後,路雯琪滿臉不高興的走了出來。
路雯琪︰那小姑娘誰呀?你又不認識人家,干嘛給她知楠哥家的地址?
卓望︰那女孩是從墨爾本來的,說是知楠的朋友。
路雯琪︰年輕,漂亮。她找知楠哥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婉言姐不在,讓她鑽了空子怎麼辦啊?
卓望︰老婆,你想太多了!或許,人家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呢!
路雯琪︰我看她提起知楠哥滿臉羞澀的樣子,才不像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呢!
卓望︰好了,晚上我們去看看他好不好?先回去工作吧!你婉言姐知道你這麼替她看著賀知楠,會很感激你的!
路雯琪︰哼,小狐狸精!
卓望看著路雯琪撅了老高的嘴離開的背影,無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