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楠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純潔的白色,自己的手臂上還插著點滴。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身子乏的厲害。
Remandy拎著早餐走了進來。
Remandy︰你醒啦?醫生剛才還說你差不多該醒了,所以就去給你買了早餐。
賀知楠︰我怎麼來醫院了?
Remandy︰還說呢,你都病成那個樣子了,瞿艷那個傻女人又不會照顧人,以前在墨爾本都是我來照顧她的。
賀知楠︰瞿艷呢?
Remandy︰被我說幾句,生氣跑掉了。
賀知楠︰我就是有點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了。
Remandy︰你以為自己是鐵人嗎?不會生病的?
賀知楠︰那我到底怎麼了?
Remandy︰檢查結果還沒出來,醫生說等兩天。
賀知楠︰不行,公司還有事要忙……
Remandy︰公司有卓望呢,你就好好休息吧!
賀知楠︰那怎麼可以?
Remandy︰那怎麼不可以?你安心養病,不會有事的。
Remandy強硬的把急欲起身的賀知楠按回床上躺好。
Remandy︰你好好躺著,我出去下。
醫生辦公室。
Remandy︰醫生,我朋友到底什麼病?
醫生︰他之前有沒有得過腦科的疾病,或者是頭部受過傷之類的?
Remandy︰這不不太清楚,應該是沒有吧!
醫生︰我們發現他的頭部有一個瘤,不像是自身萌發的,像是受到外界傷害後形成的。我們需要了解它的來源才能研究出具體的辦法來對它進行處理。
Remandy︰需要進行什麼處理?這個東西很厲害嗎?
醫生︰它的存在很危險,這是第一次發作,已經這樣了,要是以後再發作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樣,所以我們建議,盡快手術。
Remandy︰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
醫生︰30%。
Remandy︰只有……30%?
醫生︰這也是保守估計,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知道他以前是不是受過傷,受過什麼樣的傷。
Remandy︰這樣,醫生,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我朋友,我會打听一下的,謝謝你。
Remandy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醫生辦公室,他原本還對賀知楠有著些許恨意,這次回來也是興師問罪的,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晴天霹靂。
羅婉言︰喂?你好!請問哪位?
Remandy︰婉言,是我,你在哪?
羅婉言︰Remandy?怎麼是你?你來中國了?
Remandy︰是的,我有事情找你談,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館,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羅婉言︰好的,我馬上到。
羅婉言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但又不敢多想,只能努力的讓自己安靜下來。
羅婉言︰Remandy,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Remandy︰婉言,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知楠他,以前有沒有受過傷?我是說頭部。
羅婉言︰這個,好像沒有吧!
Remandy︰就是說,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內,他並沒有受過傷咯?難道是以前的……
羅婉言︰Remandy,你讓我很糊涂,賀知楠他怎麼了?
Remandy︰他……
羅婉言︰你快說呀!
Remandy︰醫生說,他的頭部有一顆瘤。
羅婉言︰什麼?
Remandy︰醫生問我他之前有沒有受過傷,他說這個瘤子像是因為頭部受過重擊留下來的。
羅婉言︰受過重擊?你等下。
羅婉言有些激動地拿起手機撥通了賀文揚的電話,聲音都開始發抖。
羅婉言︰大爺,我問您件事。
賀文揚︰喲,孩子,怎麼了?你慢慢說。
羅婉言︰大爺,知楠上大學以前頭部有沒有被什麼東西傷過?
賀文揚︰知楠是個穩妥的孩子,從來不與人結仇的,也不會和人打架,頭沒有受過傷。
羅婉言︰您確定嗎?再好好想想。
賀文揚︰我確定,肯定沒有!
羅婉言︰好,我知道了。
羅婉言恍惚間失了魂,接著又打給佟志鵬。
羅婉言︰志鵬,我問你,賀知楠以前頭部有沒有受過傷?
佟志鵬︰這……好像沒有。
羅婉言︰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好像?
佟志鵬︰應該是沒有吧!
羅婉言︰哎呀……
懊喪間,掛斷了電話,羅婉言似乎沒有任何收獲。
Remandy︰現在怎麼辦?醫生說,如果不能找出他受傷的原因,手術的成功率就會降低。
羅婉言︰這樣吧,我現在去醫院看看,你去找卓望,讓他也來醫院。
羅婉言剛剛慌忙起身要走,便被Remandy叫住了。
Remandy︰婉言!知楠還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你先不要告訴他。
羅婉言︰……哦……我知道了。
醫院里,賀知楠靜靜的側著頭看窗外,頭已經不那麼沉了,可以靠著坐一會兒。窗外的樹葉已經開始凋零了,還偶有鳥雀在枝椏間跳躍。
羅婉言靜靜地走進病房,站在門前看著注視窗外的賀知楠。
許久,賀知楠回過頭來,看見愣在門前一動不動的羅婉言,方才恍過神來。
賀知楠︰你來了多久了?
羅婉言︰剛到,你怎麼樣了?
賀知楠︰還好,還死不了。
羅婉言︰你怎麼這樣說話?
賀知楠︰無人問津,死了,不是就解月兌了嗎?
羅婉言︰原來你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賀知楠︰不是我自己這樣看待自己,是有人讓我如此看待自己。
羅婉言︰你是想讓我內疚嗎?
賀知楠︰我沒有。
羅婉言︰如果你說下去的話,我會覺得你就是這樣想的。
賀知楠︰你怎麼會來?是瞿艷還是Remandy告訴你的?
羅婉言︰是Remandy。怎麼,瞿艷也知道你生病的事嗎?
賀知楠︰這段時間,一直是她在我家照顧我。她對我這麼好,可是我一直在辜負她。
羅婉言︰……是嗎?
賀知楠︰釗哥好像在我家遇到瞿艷了,你該去看看。
羅婉言︰你自己安心養病吧,不要想那麼多了。
賀知楠︰是我對不起釗哥,我一直瞞著他,讓他以為……
羅婉言︰我不是也一直瞞著他嗎?這件事不能怪你,他現在在我家里。
正說著,瞿艷辦好了住院手續,拿著單據走進了病房,看到羅婉言正幫賀知楠整理被子,突然間一愣。
羅婉言︰手續都辦好了?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瞿艷︰……呃……哦。
羅婉言︰來,喝杯水。
賀知楠︰瞿艷。
瞿艷︰嗯?
賀知楠︰你回墨爾本去吧。
瞿艷︰為什麼?
賀知楠︰原因我說過了,我賀知楠這輩子,注定對不起你。
瞿艷︰是因為她?
瞿艷伸手指著羅婉言,眼中滿是不敢相信和憤恨。
賀知楠︰你不要這樣指著我愛的女人,我不喜歡。
瞿艷的手開始顫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瞿艷︰你……再說一遍……
賀知楠︰我說,你不要這樣指著我愛的女人,羅婉言,是我最愛的女人,這一輩子唯一一個。
瞿艷︰那我算什麼?
瞿艷顫抖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
賀知楠︰對不起,我只把你當妹妹。
瞿艷︰……妹……妹?
羅婉言︰你何必這樣說呢?我們已經分手了。
賀知楠︰你可以和我分手,但是我愛你,和你沒關系。
羅婉言的心一震,幾乎要跳躍出來。瞿艷捂著嘴痛哭著跑出了門。
羅婉言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幾乎沒有波瀾一般。
賀知楠︰你很生氣嗎?
羅婉言︰不。
賀知楠︰那你為什麼會這麼冷淡?如果你不想看見我,大可不必來。
羅婉言︰我一會兒就走。
賀知楠︰你什麼意思?羅婉言,你怎麼這麼狠的心?
羅婉言︰隨你怎麼說。
羅婉言拿起包朝外面走去,賀知楠見狀頭疼又開始了,眼前一陣暈眩,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羅婉言早已沒了蹤影。
羅婉言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遇到了神色匆忙的卓望和路雯琪,身後還跟著氣喘吁吁地Remandy。
卓望︰婉言?你怎麼出來了?要走嗎?
羅婉言︰你們來了?正好去陪他,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