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成雙 弒子之痛

作者 ︰ 木欣兒

夜有些冷,風刮的有點邪,不知道是什麼風刮得竟這麼帶勁,柳枝不住的打著旋兒,天氣比起前些天來冷了很多。洛音兒心里很不舒服,她偷偷地去看過郎中了,結果,她真的有身孕了,她心里真的很難過,本來她想放下所有的仇恨與默塵長相廝守的,可是現在呢事情愈演愈糟,憑空出現的孩子,讓她本來煩惱的心更加煩亂了……

「突岷,你還是要與我糾纏不是嗎?」洛音兒皺著眉頭空前的痛苦!

「哎……怎麼辦啊?默塵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孩子,不要怪我!!我真的恨你!!」洛音兒狠狠的拍了月復部一下,眼淚在眼楮中打著旋,始終不肯堅定的留下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堪了,被他侮辱也就得了,竟然還懷他的孩子!!真是犯賤啊!!她咬著唇,心里很是難過!更加恨突岷了,他總是這麼的這麼她……

「音兒,在嗎?」看來默塵很是高興呢,聲音都活潑了起來,洛音兒趕忙擦干眼淚亮出笑臉來,絕對不能讓默塵知道孩子的事情,她會解決的,孩子堅決不能要!他若是生下來,將是默塵與她自己一生的夢魘!

「哦,在啊,只是有點悶……」洛音兒捋著長發,向默塵迎去。默塵看著衣著單薄的洛音兒,很是心疼,她的手那麼的冷,冷到他都不能將她溫暖的程度。

「音兒,多穿點,累了就去歇息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默塵詭異的一笑,還壞壞的給洛音兒賣關子,都把洛音兒急壞了!她最喜歡什麼驚喜之類的了……「我與師傅商量好了三日之後我們按西革月的禮節成婚,待到四方平定時,我定于和城風風光光娶你為妻……」洛音兒抓著放在她肩上的手莞爾一笑。

「默塵,何必大費周折呢?!成婚也不急于一時啊……」

「不行……我定要給你個名分才感到心安!我要告訴全天下的人,洛音兒是我的夫人!!」默塵很是執著的說,那麼的激動,他等這一天等了許久了吧!洛音兒也明白他在顧慮什麼,只是孩子的事情弄得她很難受,她不敢告訴默塵,怕他承受不了,但是她自己承擔這個後果確實很辛苦!!

「你心我懂,好了都听你的!!」洛音兒甜甜的笑著,溫和的陽光打在她恬靜的臉上不禁讓人想吻一下。

「音兒,我想听你撫琴了,以後只給我一個人撫琴好嗎?」默塵撒嬌又強制的說,洛音兒看著他干淨的臉澄澈的笑容,很好意思的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默塵呵呵笑著,把她擁在懷中,像個珍寶一樣珍惜著。

「好,我們去亭子那里吧……」洛音兒提議到,驀然間想起了夜殤,他不知道怎麼樣了?或許他已經知道她與默塵快要成親了吧,所以才躲著不見她,這一切她都理解的,只是很愧疚自己又傷害了一個人,但是她真的無法拒絕默塵,當她見他第一眼時,就感覺他們像熟人一樣的熟悉,或許他們前世就是很幸福很恩愛的夫妻,那些記憶雖然沒了,但是那種感覺還是清晰的存在的,所以他們一見面就在相互吸引著,深愛著,到現在不離不棄……感情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讓人不能自已,她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的……

「遵命!夫人!」默塵俏皮地說,然後把洛音兒橫抱起驚得洛音兒尖叫一聲,默塵看著她卻只是壞壞的笑著。

「你討厭!!真粗魯!放我下來啦!!」洛音兒摟著默塵的脖頸,埋怨的嘟起小嘴來,這樣一嘟小嘴卻讓默塵很是大膽的吻了上去……洛音兒害羞的把腦袋埋在他的肩頭,偷笑著。

「夫人!好久沒抱你了……」默塵色眯眯的看著洛音兒,洛音兒的嘴角拉出美麗的弧度,雖然笑不露齒,但是更添幾分柔媚與嬌妍,「你怎麼又胖了呢?!好沉啊……」默塵埋怨著,只是一句戲謔的話卻把洛音兒從草長鶯飛的春天推到冰凍三尺的冬天去了!她的心在顫抖著,感覺月復部的那個小生命輕微的蠕動了一下。

「音兒,怎麼了?不高興嗎?」默塵發現了洛音兒的異常,關切的問道,洛音兒抬起水靈靈的眼眸來搖搖頭,沒有說一句話,這樣讓默塵更加擔心了。

「對不起,我說笑的,你就算胖的不能走路了,我還會這樣抱著你,永遠不放手的!!」默塵輕輕的吻著洛音兒的額頭,他的吻那麼的輕柔,像飄落的一片花瓣夾帶著淡淡的花香,讓人迷戀。

「默塵……」洛音兒听到這句話時莫名的感動,默塵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人,他說的每一句情話洛音兒都深信不疑,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真實的人,但是月復中的胎兒該何去何從?不,她不能讓他知道!!洛音兒難過的摟緊了默塵,一個小小的撒嬌的動作,讓默塵疑慮全除,他微笑著將洛音兒抱上涼亭中去。

「是不是很累啊……都說我可以自己走去啦……」洛音兒溫柔的幫默塵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這個小亭子建立在一座小山上,放眼望去,整個易水宮盡顯眼底,說不盡的宏偉,可見默塵有多麼的累了!默塵說這里原來是易水宮的總舵,但是他沒有告訴洛音兒為什麼最後把總舵搬去和城了,總之他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不累啊,抱著心愛的人,是一種享受!」默塵甜甜的說,洛音兒咧開大嘴,露出整齊的牙齒來,很是陽光。

「你真壞!!學會哄人啦……」洛音兒口是心非的說,默塵 一下眉頭,眼珠提溜一轉。

「那夫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吶?」默塵向洛音兒靠近了一步,隨手摟過她的縴腰,眼神中盡顯邪魅,好壞的眼神啊。洛音兒後仰著身子,腆著臉盯著默塵,默塵淺淺的酒窩中漾滿了得意。

「你真壞!!故意難為人家!!」洛音兒呵呵笑著,這麼曖昧的氛圍讓她感覺很輕松,當然在默塵面前撒撒嬌也是在所難免的啦。默塵看著有些羞澀的洛音兒眼楮完成了月牙兒,偶爾調侃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看來夫人是喜歡啦?」默塵一點都不害羞的說,洛音兒嘟著小嘴,看著蔚藍的天空,抿著嘴巴不說話,故意的避而不答!「那喜歡的話,我就更壞一點!!」默塵的手突然放在洛音兒的胳肢窩下,很壞的撓著她,洛音兒是最怕癢的,一被撓癢便像個小猴一樣跳了起來,四處逃竄著,可是默塵怎麼能這麼容易放過她呢?

「我錯了,默塵,不要鬧了,我笑的沒力氣了……」洛音兒還是服輸了,然後抱著雙膝蹲在地上,用乞求的目光看著默塵,默塵得意的點點頭,然後很是瀟灑的摟著洛音兒的雙肩。

「嘿嘿,音兒,你笑起來真好看!!」

「嗯?那麼……」洛音兒用發現新大陸的目光看著默塵,「那麼你故意撓我的啦,真壞!比夜殤還壞呢!!」洛音兒毫不遮掩的說,可是默塵听到夜殤這個名字時笑容收了起來,整個人變得木訥了……

「默塵,別多想啊,我和夜殤只是朋友……」洛音兒趕忙解釋著,她知道男人總是有很強的佔有欲的,這一次她真的是一時口無遮攔才講出夜殤的名字的,真的怕他吃醋傷心……

「怎麼會?我還要感謝他呢……」默塵看著洛音兒一臉歉意的樣子又不忍心了。

「怎麼?感謝他?」洛音兒驚訝的問著,「夜殤,是不是易水宮的人啊?」洛音兒警覺的問道,他總覺得夜殤與默塵有很深的交情,不然怎麼會共學一套劍法,還都那麼的忙啊……

「這……」默塵看著洛音兒晶瑩閃耀的雙眼,那雙充滿好奇的眼楮更迷人,「是啊……他是我最好的兄弟!」默塵淡淡的說,然後把洛音兒扶起來「彈琴吧!!我想听了……」默塵有些撒嬌的說,洛音兒笑著點點頭。

手下是一架色澤暗淡,但是做工精美的古琴,每一處地方都透出濃厚的古香古韻,洛音兒一見就愛不釋手。

「音兒,以後這架琴就是宮主夫人獨有的!!」默塵的手劃過洛音兒的臉頰,洛音兒高興的點點頭。

「我好喜歡呢!我試一下了……」洛音兒躍躍欲試,然後迫不及待的撩起衣袖,縴長的手指輕輕的按在很有彈性的但是剛勁的琴弦上,輕輕一撥,天籟般的琴聲悠悠揚起,意境深遠,但是輕松舒雅,一改先前悲傷的風格……

「雨後荷初綻,五里畫廊,十里香。春心素懷蕩,眼波畫眉,漣漪無限,柔媚望。鵲飛處手手相牽,放目遠眺盡纏綿。」

洛音兒眼眸流轉著,不住的望著默塵,雙目含情,她的心默塵懂得!!默塵背對著洛音兒,遙望著遠處連綿的青山,朦朧的樹影,听著情意綿綿的琴聲,心里頓時很開朗……

「日落山連綿,百轉縈回,千峰燃。豪氣月復中揚,鐵臂勾肩,堅硬無緣,痴情撩。影落時心心相連,展臂相擁更繾綣。」

默塵接著下闕,洛音兒欣喜的看著默塵的臉頰,那種熟悉的豪氣一點點將傍晚點燃,他永遠都是那麼的偉大!掌管著易水宮的人馬,他真的很厲害了,如果他想入仕,肯定是土也難得的人才!洛音兒感覺到了他的鋒芒,或許以前他把自己藏得很好,但是這些時候卻鋒芒畢露,光亮無比……

曲罷,洛音兒輕按琴弦,深情的望著默塵……

「宮主!一切準備就緒!」一個英勇的侍衛報告道,默塵會意一笑,洛音兒不太高興了,這麼溫馨甜蜜的場景就這麼被破壞了!!她失望的垂下眼眸,撅著小嘴!!夕陽好不爭氣的沒了蹤影,世界突然變得黑暗了起來。

「你又要出去?!!」洛音兒看著默塵有些失落的問道,她知道默塵很辛苦,他最近他忙著瓦解冷何然的軍隊,已經幾夜未曾好好休息了,她不禁替他心疼,本來看默塵很有興致的陪她撫琴她以為他今天會很安閑呢……

「嗯,不要擔心,我還等著抱得美人歸呢!!」默塵深深的吻著洛音兒,只是那一吻撅走了她的心讓她不得不隨影如行緊緊跟隨……默塵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便擰緊了眉頭。

「音兒,不要跟著了,我怕會遇見突岷,他定是不肯放過你的……」默塵一說洛音兒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遇見突岷,那麼今天晚上會有多麼的危險啊?!突岷可不是什麼好人啊!!不行她不能讓默塵受一點傷!!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洛音兒微笑著應和著,先穩住默塵,不然他會不安的。

「听話就好……」默塵換上了夜行衣,然後帶上了佩劍,洛音兒不覺心中一沉,他準備的這麼周密,會不會是要與突岷決戰呢?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更要去保護默塵了……

凌烈的風拼命的刮似乎想把阻礙它道路的東西撕個粉碎!洛音兒換上白色衣衫,是默塵為她挑選的,她疾步向大王府飛去。大王府里燈火通明,看樣子,他們要傾巢出動了……

洛音兒看到了神色匆匆的冷何然,卻沒有見到突岷,她不覺很疑惑,突岷難道不想幫忙?!她襲擊了一個黑衣人,將劍駕到他的脖頸上,黑衣人戰戰兢兢的求饒。

「突岷在哪兒?!!」洛音兒冷冷的問!!

「他,他一早就去城東了……「他的聲音有點發顫……

「冷何然要去哪?!」

「與他兩面夾擊……」話一閉洛音兒將他打暈,臉色瞬時變得鐵青鐵青的,他們會不會設下埋伏?默塵的耳目眾多他應該知道突岷早就在那里埋伏,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去?!!

「笨蛋!!!」洛音兒大喊道,「你讓我怎麼辦?!讓我看你去送死嗎?!我做不到!!」洛音兒大喊道,一臉的悲戚……「現在只能去找亦風了,他手中還有兵權的!對去找他……」洛音兒慌慌張張的向二王府奔去,只要能幫助到默塵的事情她都會不遺余力的嘗試的,何況這一次是拯救土也,冷亦風不會因為兒女私情不去救默塵吧……洛音兒心里開始糾結著,但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洛音兒急匆匆越過侍衛的阻隔,氣急敗壞的踢開了冷亦風的房門,冷亦風將一把飛刀準確無誤的向她射來,洛音兒吃了一驚,但是靈敏的躲開了……但是看見兩具纏綿的身體,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唐突……洛音兒尷尬的回過身去……

「太子殿下,我有事相求!!」洛音兒喊道生怕冷亦風听不到,自亦風的笑聲中她知道他認出她來了。亦風听出是洛音兒也表現出幾分驚愕,但是卻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呶……花顫姑娘,有什麼急事嗎?!」亦風穿上衣服,去迎接破門而入的貴客,床上的杜月兒不滿的呼喚著,但是他還是一點都不在意的看著洛音兒單薄的身影……

「還請太子出兵去城東救急!!」洛音兒開門見山的說,她可沒時間跟他瞎羅羅……

「救誰啊?!!」冷亦風倒還賣起關子來了……忿恨!!洛音兒咬牙,但是有求于人還是要堅忍的。

「救默塵,突岷與大王爺意欲夾擊默塵,事態危急,還請太子賜兵救援……」洛音兒盡量把自己的聲音與姿態放得謙卑誠懇,但是她的心還是很緊張的跳動著,她生怕得罪冷亦風一點。

「哦?!我為什麼要救他啊……」亦風倒是不急不忙的樣子,「萬一是敵方使詐聲東擊西本宮豈不是吃大虧了?!」冷亦風安坐在床沿上,身子前傾著,雙手輕輕的按在膝蓋上,那個姿態好是安閑啊……

「你!!那我就不為難你了,別忘了你娘親是我就出來的!!還有你那死皇上老爹還欠我洛家一場救援呢!!」洛音兒狠狠地罵道,「老頭小子都一樣無情無義!!」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冷亦風的房間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冷亦風听到這句話時心里

顫抖了一下,原來是送與優妃療傷聖藥的人是洛音兒,他緩慢的閉上雙眼,表情開始變得糾結了,為什麼會是她呢?!那麼他是不是誤會洛音兒企圖傷害他娘親了?他還對她那麼的凶!他還故意的把洛子楊軟禁起來,奪了他的兵權以被不時之需!!洛音兒會恨自己嗎?他做的真的很過分,很過分!!

「哈哈……哈哈哈哈……」空曠的夜傳來冷亦風冰冷淒慘的笑聲,他的心好痛,為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個魔咒,每一個魔咒的咒語都是︰讓他恨你,讓你恨她!!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砍開了的鴻溝怎麼也填不平了,為什麼他們要彼此傷害呢?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有那層隔膜呢?!

冷亦風真的很無奈!無奈又怎麼樣呢?她的心已經給了默塵,她永遠不會再正眼看自己一眼!!

「月兒!不要理她!我們繼續!!」冷亦風翻身上床,急切的撲向杜月兒,他們還是在一起了,無論是出自什麼原因,這都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出了二王府,洛音兒便匆匆的趕往城東,一路上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她怎麼辦呢?冷亦風不肯救默塵,默塵真的可以對付得了突岷嗎?她恨自己真的很沒用,連自己心愛的人都幫不了,還自取其辱!!

月光倏的灑進窗來,冷亦風急促的喘息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了,估計現在他們應該交戰了吧!!冷亦風冷笑著︰「笨女人!!你太小看默塵的實力了,但是,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多久……」

「啟稟太子,余涼將軍已經設好了埋伏,一切按計劃進行!!」一個侍衛在房外報告著,冷亦風淡淡的笑著。

「好!一切按計劃進行!」冷亦風命令道,侍衛便乖乖的離開了,床上的杜月兒含笑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那麼的英勇,智勇雙全,她想那冷何然怎麼能是他的對手呢!看來她的皇後之位坐定了!一想到這里杜月兒臉上流露出無比嬌媚的笑容來,柔滑的手指不住的撫模著冷亦風堅實的胸口……

「等著看好戲吧!!」冷亦風邪笑著看著柔若無骨的杜月兒,貪婪的摟著她的柔軟的身子,然後繼續醉倒美人懷……既然這樣,不難知道他早已大局在握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默塵如果失敗,那城外余涼帶領的大軍就會長驅直入,將冷何然拿下,如果他成功了,他當然會坐收漁翁之利,繼續保存實力!說不定他會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鏟除對他不利的人!總之他是贏家。好一個老謀深算的冷亦風啊……

洛音兒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城東,出乎意料,冷何然的兵馬竟然還沒有到,他們明明比洛音兒早出發的,更何況洛音兒還去二王府兜了個圈呢,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懷揣著疑惑悄悄的向突岷靠近著,可是抬眸時竟看見了正在拼殺的默塵,他那麼的辛苦,洛音兒很是心疼……而突岷卻安坐在檀木椅上很有興致的望著默塵,似乎在看一群蟋蟀在打斗一樣悠閑。

真變態!!洛音兒罵了一句!!取出弓弩來搭上箭便向偷襲默塵的人射去!!百發百中,這弓弩還是前兩天默塵親自為她量身定做的呢,正好適合她的力度!還是默塵親自教她拉弓射箭的,每一次回憶都那麼的美妙!!

但是當洛音兒剛想拉弓時,一把寒劍好不留情面的向她刺來,她靈敏的一閃,劍硬生生的刺入她背後的石頭上,好驚險吶,洛音兒深呼吸著,剛想搭箭時一雙大手抓住了她的兵器,他竟然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邊?還這麼輕易地困住她的手?!!洛音兒驚恐的抬起眸,不出所料,是突岷!

突岷用力一抓,差點把洛音兒整個人離地拽起。洛音兒應急的咬他一口,他一疼便松開了手,洛音兒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跌在地上。突岷看著跌在地上的小小的人,一臉的嘲諷,如此如此,她竟然還以卵擊石,簡直自不量力!!突岷粗魯的將洛音兒的弓弩折斷丟在地上,表情那麼的凶狠……

「你……」洛音兒抽出劍來毫不客氣的向突岷刺去,招招致命!!「我們的仇就在今天了結吧!!」洛音兒一想到她受過的委屈便很是忿恨,那些痛苦的記憶刺激著她的每一個細胞,她告訴自己這個男人該死!!仇恨讓她更加瘋狂了。但是突岷只是拿著劍鞘輕松的閃躲著,洛音兒的進攻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本王沒工夫陪你玩!!」突岷似乎是厭倦了這種打斗,輕蔑的喊道,洛音兒一听更加憤恨了!!什麼叫「陪你玩」她可是來殺他的,她的樣子像在陪他玩嗎?!

「你不玩我也要玩!!」洛音兒一劍刺去!!突岷的目光瞬間變得寒冷,似乎可以將所有靠近他的物體都給冰凍住一樣!難以掩飾的是濃重的殺氣!!他輕蔑的一笑,身子靈敏的一側,閃過洛音兒的襲擊,然後沉重的一掌打在她胸口上,洛音兒痛苦的尖叫一聲,飛出去一米多遠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滲出鮮紅的血液。突岷看著眼前虛弱的洛音兒目光中竟突然閃出些許歉意,他是在後悔還是在心疼?……

洛音兒口吐一口鮮血,秀眉緊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突岷知道他沒有用很大的力道,不然她連吐血的機會都沒有!!只見洛音兒的唇被咬出了血,慘白的雙手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小月復,額前滲出顆顆晶瑩的汗珠……

突岷怔了一怔,有些疑惑,卻見鮮紅的液體自她的流出,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是感到一陣痛心……

「洛音兒……」他的手有些顫了,但是喊過她的名字之後竟不知道再說什麼話了,他是不可能對任何人表現出關心的,因為他不會,是看著洛音兒的樣子他的冷漠也開始融化了……

洛音兒的臉色變得蒼白,比月光還要蒼白,沒有一點血氣。

「哈哈……」她竟然笑了?!但是眼角分明有眼淚流出,她一定很痛!!突岷看到她的笑竟然會覺得恐怖,這不該是單純的洛音兒該有的笑啊,為什麼她會笑?她應該哭的!!為什麼呢?!突岷內心糾結著,真的不懂洛音兒。

「殺了自己的孩子的感覺很痛快吧!!」洛音兒咬著唇說,兩行清淚毫無阻礙的流下!沒想到她會這麼的痛苦,這個可是她的孩子啊,雖然她恨突岷,但是還是很憐惜這個孩子的……他已經死去了,還沒見過陽光就已經死去了……

突岷怔在了那里,孩子?什麼孩子?但是記憶回到那痛苦的三天,他如此瘋狂的折磨著洛音兒,難道,那時候他們就有了孩子?!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那麼的淺,永遠供不上自身的需求量,因此心里別的很難受……

洛音兒看著突岷木訥而痛苦的樣子,含著笑容,目光已經開始流離,意識也漸漸渙散,她終于看見突岷難過的樣子了,她終于報仇了!但是為什麼她也會這麼的痛……

「音兒!!!」默塵看到倒在地上的洛音兒一陣心痛,他更加奮力的砍殺著敵人,但是敵人太多讓他無法抽身,他只能眼看著突岷將她抱走,然後將所有的忿恨都宣泄在那些阻擋他的人身上……

「啊!!……」默塵被激怒了,鮮血在他劍下肆意的揮灑著,他痛恨!!為什麼那個男人一次次把洛音兒從他手中搶走!!為什麼遇見他他總會手足無措!!為什麼他們這麼相愛卻總被拆散!!一切都是為什麼!!為什麼?!

「突岷,我一直把你當作兄長,所以從沒做過傷害你的事情!為什麼你卻一直傷害我的愛人,傷害我?!難道你非要逼我與你反目成仇嗎?!為什麼?!!」默塵大喊著!!他快要瘋了,眼看著自己的愛人被別人搶走的感覺那麼的絕望無助!!但是他做不到!他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為什麼?!!

恨!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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