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紫縈一動也不動,東方奕大手一掰她的下顎,紫縈的櫻桃小口頓時張了開來,沒有任何逃月兌的余地,而東方奕則趁機把藥丸塞進了她的嘴里。
「不要,這是你用自己的鮮血換來的,我不能,不能吃——」紫縈的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東方奕便已經淡淡的望著她開口說道,「既然你是我的太子妃,那麼你就記好,從今以後,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我把我們兩個共同擁有的東西給你,這又能怎麼樣呢?」
紫縈呆滯了一下,終于吞下了那粒舉世罕見的龍王丹。
東方奕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身鮮紅,那是殺神的顏色,但是那一抹微笑,那一絲柔情,那一個擁抱,卻和他的表相不盡相似。
「太、太子殿、殿下,不、不好了,出事情、了——」東方奕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見他的手下影衛隊的副衛長快馬加鞭的朝他這個方向趕來,滿臉焦急,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
東方奕見狀神色一凜︰「出了什麼事?你別急,慢慢說。」
「皇上他突然重病發作,昏迷在地,在屬下趕來之前,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蔣太醫說,皇上可能要不行了,請您做好登基和披麻戴孝的準備。」副衛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絕對的哀沉和傷感。
他們的一代君主,就要這麼死于非命了麼?
這天,一下子就變了顏色,剛剛還是蔚藍一片,現在,已經是烏雲密布,天空中灰蒙蒙的,使人感到沒來由的心煩,看起來,快要下雨了。
東方奕如遭雷劈,整個人一下子釘在那里,動也不動一下。怎麼會?他離開前,父皇明明還是好好的,完全沒有一點身患重癥的樣子,反而紅光滿面,富貴大氣顯露與舉手投足之間。
如此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就生起重病來了呢?
不相信,他說什麼都不相信。
一旁靜默無聲的站立著的影衛隊副衛長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鸞嘯,要變了,要變得翻雲覆雨了,要變得強勢了。
鸞嘯的帝皇,要聰明了,要精練了,要更有政治和打仗經驗了。
「來人,備馬,本太子要速速抄近道趕回鸞嘯皇宮。」東方奕死死咬住下唇,一邊默念道︰「一定不能死,父皇一定不能死」。
不過,在回宮的路上,他也踫到了許許多多的挫折,不僅僅有雲睞參與其中,還有其他部分方面的緣由。
兩極品千里馬,奔馳在鸞嘯和雲睞邊界的羊腸小道上,東方奕和宋斌只要一提馬韁,千里馬就會隨之行的飛快,一日千里,不是夸張。
東方奕一路上一直沉默寡言,他覺得面對著自己的親身父親身患重病不應該開玩笑。
紫縈吃下那粒龍王丹之後,頓時只感覺神清氣爽,而且自己的武力更是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到達了巔峰造極的地步,或許除了她的夫君,鸞嘯武學天才東方奕世間再無人可以匹敵。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她前世學會的武功並沒有那麼復雜,然而這一世的武功結合的兩種不同武功的精華和內髓,不仔細參透是絕對領悟不出來的。
而因此,能把這兩種武功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的,唯獨只有紫縈一個,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有什麼辦法,誰讓她很擅長琢磨,誰讓她也很精通于武學這對于一個總裁來說並不是首要的能力。
這種能力,是天生的,是誰也學不來的。
而服用下龍王丹,本來兩種武學之間最重要的一種隔閡,此刻也徹底被清除殆盡,完全把兩種武功參悟透徹。
只是,這怪異的武功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
駿馬顛簸,她的眼神也漸漸迷離起來,躺在東方奕胸前,緩緩的睡著了。
東方奕見此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女子。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她是為何而來。
九年前,他還只是個六歲的孩童,一身輕功卻已絕世。他日日穿梭于京城各個大小府邸屋檐之間,卻從沒有被人發現過。
一日,他來到了鎮南將軍府,意外地找到了一個極為偏僻的不起眼的院子。
「你要記住,你的祖父,就是被鸞嘯皇家東方家害死的,此仇不報,誓不為人。身為他的後輩,你必須為他報仇,並把東方家趕盡殺絕。」一個女子充滿殺意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還記得,初望了那女子身邊小小的女娃一眼,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如此絕色,如此俏麗,如此傾世。
但是她身上冰冷的氣息,卻讓他震驚︰「不把東方家趕盡殺絕,我就不是祖父的孫女。」
女子走出院子,他的鞋不小心在房頂上一滑。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失誤。
還記得,那時她年僅三歲,就已經奪他呼吸,正面對上,兩對暗瞳相望。
從那一刻起,他就再也難忘她的花容月貌。
就連娶上官雪,也只是因為上官雪長得和幼時的她有一兩分的相像。
在見到紫縈真實面目那一日,他就恍然明白,原來,九年來日思夜想的,就是他新娶過門的太子妃。
哪怕知道他靠近紫縈再危險,哪怕明白讓她潛入東方家甚至可能誅滅九族,他也無怨無悔。
他心甘情願,只要她能夠陪在他身邊,多一天是一天。
一生有你,苦一點也願意,就算是今生注定要和你分離,就算我們注定要成為勁敵,就算我永遠只能和你對峙而立。
你又豈會懂得我對你的一片深情。
東方奕騰出一只手來,揭下她臉上如紙一般的易容面具,凝視著她的絕美容顏。
低下頭去,輕輕在她嬌軟的臉龐上印下一個屬于他的吻印。
他不會讓其他男人奪走她,永遠不會讓其他男人佔有她。
睡夢中的紫縈微微吟了一聲,隨後重瞳便睜了開來,看著東方奕,眼中還是睡意朦朧。
「縈兒,才睡了那麼一會兒時間?」低迷的聲音,環繞在紫縈耳邊,牽起她一陣又一陣的心靈波動。
紫縈坐起身來笑道︰「睡不著了。」
看了東方奕一眼,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埋在他臂彎中輕聲抽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突如其來的一種莫名傷痛。
是一種注定了他們要離別的心殤。
「不哭,縈兒,不哭。」東方奕趕緊勸慰道。
紫縈抬起了淚眼︰「我想我娘了。」
明明是因為東方奕而哭,想了半天,卻只說出來一句與實際想法背道而馳的話,她想娘親了。
想親人也用不著哭成這幅樣子的,又不是她的娘親已經不在了。
東方奕攬著她的腰,右手仍然執著馬鞭催馬前行︰「不要自欺欺人了,丫頭,你在哭什麼,我都懂,你放心,我會把你好好捧在手心里的。」
紫縈不禁淚如泉涌。
宋斌瞠目結舌,他可從來沒有看見過紫縈如此柔弱的一面。
「站住!」身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道密密麻麻的人牆,阻擋住他們不讓他們前行。
東方奕冷眉一橫︰「讓開,否則別怪我撕破臉皮,跟你們過不去。」
「哈哈哈哈,」為首的黑衣男子笑得猖狂,「我們有人在你手里,只要你把她交出來,我們自會饒你一命。」
東方奕一下就猜出他們要的是紫縈,當即眼色一厲︰「如果我不交又會如何?」
「不交,哼,我們這兄弟幾百人馬上可以上來把你滅掉,我告訴你,東方奕,雲睞的一萬大軍正守在附近,若是你膽敢不交出人,立刻可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永不得超生。」男子手間隨意把玩著一塊龍形玉佩,神色冷漠的說道。
宋斌听了打了個寒戰,天,這可是玩真的,他們輸不起啊。
這到底該怎麼辦是好?
「奕,你讓我去吧,不能因為這件事白白犧牲了你和宋斌。你應該知道的,他們肯定不敢處決我,但是對于你們,他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紫縈緊緊的握了握東方奕的大手,幾乎是用央求的口氣在對他說話。
東方奕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我怎麼能看著你跟著他們走,我就算是死也要保護你。」
還沒等紫縈再次開口,為首男子就已經大笑出聲︰「哎呀,想不到堂堂一個冷血的鸞嘯太子也會有對一個女人痴心的時候,今日,真是大飽了眼福了,是吧,兄弟們?」
「上。」一聲無情的命令落下,幾百人一齊圍了上來,整齊迅速,沒有絲毫差錯,「遵循主子命令。」
說罷揮舞著手中的利器就朝東方奕和宋斌殺了過去。
血色飛揚,腥味彌漫,難聞之極,紫縈愣愣的環顧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這都是因為她所帶來的不是麼?
當下一個凌空飛躍而起,朝著蔚藍的天空射去。
「她逃了,快,全部跟我追上去!」為首男子眉心緊鎖,怒吼出聲道。
敢在他面前逃跑,真是不要命了。
可是,運用了兩種內力完美結合的紫縈移動速度之快又豈是他們這些人所能比擬的,所以沒有人追上紫縈。
依稀還可以听得見為首男子憤怒無比的罵聲回蕩在半空中。
東方奕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他的縈兒,他的縈兒竟然為了不讓他和宋斌受傷害,心甘情願的離開,可是她願意,又可曾考慮過他的心情?他百般想挽留她,可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這就是命吧。
這下叫他去哪里找紫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