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縈點點頭,默默的走上前去撿起那塊玉佩,隨後,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東方奕一眼︰「永別了。」
「記住你說過的話,哪怕今後讓我看到你的一片衣角,朕都會派人殺了你。」東方奕冷冷看著紫縈。
紫縈苦笑,她很想哭,可是不能像夢里那樣柔弱,她現在的處境至少比夢里好,在夢里她是被東方奕踢出門去的。
輕輕咬了咬貝齒,還是沒有讓積壓在自己心里的眼淚流淌出來,堅定的走出門去。
「皇上——」上官韌見雖然紫縈沒有死,但是還是下了那樣的狠誓,轉過頭來看著東方奕。
東方奕厭惡的將袖子一甩,大步走出門去︰「上官韌,你舉報有功,朕給你封賞。」
「多謝皇上。」上官韌在心里得意的笑,還得了東方奕賞賜,真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紫縈走出宮以後,東方奕立刻昭告天下︰皇後謝紫縈不守婦道,竟然殺害先皇東方匯,今日朕才從左相那里得知此事,現今罰她終身出宮,永不得歸來,若宮里誰看見她一面,都有資格替朕斬首示眾!現在廢了謝紫縈,以示公法!
宮里眾人得知,無不嘩然。他們所一直懼怕的小皇後謝紫縈怎麼可能是殺害先皇的凶手?她雖然有時候是太過雷厲風行,但是對下人是很好的。要是連她都會殘害先皇的話,那這世界簡直沒有天理了!
芯兒得知,一個站立不穩,坐倒在地。
一旁的琉璃見狀,連忙走上前去扶起她道︰「芯兒,你別傷心,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蹊蹺。只不過皇上現在定在氣頭上。我們去問他也不會回答,所以我們明日再去好不好?」
「明日再去,這件事就大肆傳出去了,要是毀了小姐的名聲,那可如何是好?奴婢跟了小姐那麼多年,小姐什麼性子又豈會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去害先皇呢?我今天一定要問皇上個清楚,幫我家小姐討回公道!」忠心的芯兒不顧琉璃的百般勸阻,執意要去找東方奕。
琉璃阻攔不住芯兒,只得道︰「那好,我也陪你一塊去。我知道娘娘是個好人,不可能犯法的。況且她是先皇兒媳,又愛著皇上,此事,非得查出來不可,否則,就要六月飛雪了。」
說罷琉璃和芯兒朝韻香殿走去。
「站住,干什麼的?」門口侍衛攔住了兩個丫鬟。
「我是琉璃,皇上可在里頭?我們要進去。」琉璃開門見山。
侍衛們對視一眼︰「皇上剛回來,現在正在氣頭上,二位還是不要進去的為好,免得惹怒了他。」
「沒關系,你就進去跟皇上通報一聲,不要說芯兒姑娘在就可以。」琉璃怕東方奕現在一見到和紫縈有關系的人或物就抵觸,不讓進。
左邊的侍衛點點頭走進去,片刻之後出來,示意兩人進去。
「屬下參見主子。」琉璃一進殿,就先行了個禮。
東方奕抬起頭,看著芯兒深深地蹙起了眉頭︰「琉璃,你把凡慕芯帶來做什麼?把她趕出去!」
「皇上……嗚嗚……皇上您饒了小姐吧……」芯兒倒先哭了起來,「小姐是無辜的,她一向安分守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一定是皇上判別錯了,皇上請一定要明察啊!」
東方奕的濃眉更是氣得絞在了一塊兒,正要開口。
琉璃見狀不好,立刻接過話頭︰「主子您莫生氣,芯兒姑娘也是太在意二主子的清白才來向您求情的,請恕屬下直言。」
「不許叫謝紫縈二主子!她算個什麼二主子,心狠手辣,也配管轄你們?」東方奕打斷了她的話。
琉璃心下一驚,忙垂首應道︰「是,主子。」
「那講吧。」東方奕不耐煩的說道,只要一提到紫縈,他心中的怒火就蹭蹭往外冒。
「屬下也覺得,皇後娘娘不會害死先皇的。先皇一向對她很好,她又怎麼會恩將仇報呢?皇後娘娘平時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那麼心善,又哪回去殺先皇那麼有良善的人?」琉璃硬著頭皮幫紫縈辯護,她跟這個二主子相處了幾個月,紫縈對她關心備至,把她當朋友對待,她心中也覺得紫縈是百年難遇的好主子,怎會做出那樣見不得人、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琉璃,你是朕心月復,為何也給謝紫縈辯解?你要是覺得她無辜可以隨她而去叫她當你主子去,跟朕反目成仇,到時候朕要是見到你們兩個就一起斬了,你倒是越來越學會不報朕救你的恩情了,是想造反嗎?」東方奕听得怒意更加旺盛,對著琉璃就是一通吼。
琉璃嚇了一大跳,忙跪下磕了兩個頭︰「琉璃不敢,琉璃不敢,琉璃永遠記得主子救命之恩。」
「那你還帶著凡慕芯來跟我求情!謝紫縈那個賤女人,倒是把她在宮里和下人的關系發展的很好,是要為自己留一條生路嗎?你們要是再多言一句,朕一樣不管你們是誰,都拉出去砍腦袋!」東方奕不想看見紫縈的丫鬟,一看見就覺得心生厭惡,還是快點打發他們走為好。
琉璃和芯兒面面相覷,都一言不發,難道東方奕是糊涂了嗎,他怎麼會不相信紫縈呢?今日脾氣還那麼暴躁?
「都給朕出去,今天不要來煩朕,朕要是心情不好起來,不管你們是誰,都誅了九族!」東方奕一字一句的說道。
芯兒和琉璃呆了一下,隨後相攜著走出韻香殿。迎面遇上前來的冷噬。
「冷噬,午安。」其實冷噬和琉璃都是血染苑的主子之一,所以在宮里踫到也只是隨意打個招呼而已。
「影衛長,午安。」芯兒跟著道好,隨後,低下頭,一副絕望的樣子。
「午安,芯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冷噬察覺出兩個人之間的無助氣息,蹙蹙眉,多半是為紫縈求情沒有效果吧。
「我和琉璃去替我家小姐向皇上解釋,可是皇上不想听我們說話,把我們趕出來了。」芯兒搖搖頭,嘆著氣。皇上好像變了好多,她都不認識了。這還是以前那個寵愛小姐備至的皇上嗎?
「我也不知道主子今日怎麼了,莫名其妙就廢了二主子,說是害先皇的凶手,那怎麼可能?」冷噬說道,真是奇了怪了,上官韌和他的門生對東方奕都說了些什麼?
「你們還是不要去了,去一次被趕回來一次,他說不定一生起氣來還殺了你們。主子心情不好的時候,誰也惹不起。」冷噬道。
「我也是勸芯兒姑娘這麼說的,可是芯兒姑娘執意要去,這不,皇上就把我們兩個趕出來了。」琉璃看著身邊一臉苦相的芯兒嘆氣。
芯兒差點沒有哭出來︰「現在小姐不知道去了哪里,連一張紙條都沒有給我留下,要是她想不開自盡了,那可怎麼辦呀!小姐從小對我最好,她死,不如我也死了算了!」
「芯兒姑娘你別激動,我想皇後娘娘應該不是那種遇到挫折就想不開自暴自棄的人。我知道你和娘娘像姐妹一樣親,但你不能真的做傻事。總有一天事情會有轉機的。這樣,皇上馬上要派我回血染苑查看了,在途中我暗中調查一下娘娘去了哪里,回來告訴你,也好讓你安心些,如何?」琉璃腦筋一轉,勸芯兒道。
芯兒這才點點頭,眼中微流露出一絲希望的光芒︰「拜托琉璃姑娘了。」
琉璃淺淺一笑︰「沒事,娘娘平時對我一向很好,我也覺得這次愧對于她,所以才幫忙的。不過也沒多大用處,只要你知道她沒事就好。」
芯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紫縈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的踱到了天傲樓門口。
「主子,您怎麼來了,趕緊進來。」門口守著的人一看到紫縈,吃了一驚,連忙把她請進門來。
此時的紫縈,一臉失魂落魄,嘴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手中緊緊握著那塊玉佩,尖利的部分已經劃傷了她嬌女敕細膩的小手,鮮血不停的流了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然而,她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心里的疼痛遠遠超過了傷口的疼痛,她真希望剛剛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夢,一醒來,就會看見東方奕睡在自己身邊,安慰自己。
「主子,您怎麼了?」得知紫縈來到,閔茹迎了出來。今天齊芷然並沒有在。閔茹扶著紫縈走入內廳。
「閔茹,不用那麼盛情款待。我只易容一下就走。」紫縈看著閔茹要張羅宴席,急忙出聲制止道。
閔茹听言轉過身來,她也得知了東方奕的聖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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