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有些為難。
華瀲灩的資質如何,他是千真萬確認真考核過的。可太子擺明了是存心刁難,若是據實以報,那就傷了太子的面子,若是猶疑不定,不但是打了自己的嘴巴,對華瀲灩也是極不公平的。
所以他這一猶豫,倒讓太子抓到了把柄。
「先生事務繁忙,若是有一點偏差也實屬正常。」太子溫和的說道,「不過本宮相信先生的判斷。只不過本宮自記事以來,從未見過初學者便有三級修為的,今日倒想見識一下,也讓諸位同學一起開開眼界。」
他說完,環視了下眾人,最後看向華瀲灩,「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誰敢和太子作對?更何況,這其中各人懷揣不同心思。
有人想看笑話,有人好奇真假,還有人對華瀲灩的反應迫不及待,回應自然是齊聲聲的,「太子所言極是!」
此刻是騎虎難下,她若是拒絕,不但罪責重大,更讓白烈難做。但若是真的表演了,分明成了被戲耍的對象,更是丟了面子。
方才她的能力,燕子卿是看到的,自然不大擔心,只不過對太子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些不滿。
他開口道,「方才華小姐的考核,臣弟也是親眼所見,確有三級修為不假!」
太子冷哼一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子卿,你想做英雄,也要看一看救的是不是美人。」
燕子卿還想說什麼,瀲灩卻一手輕輕按住他,上前兩步道,「既然難得太子有興致,瀲灩只當再考核了一次便是。只不過,瀲灩是初學者,若是有什麼不當的地方,還請太子海量!」
「初學者有不當的地方自然可以諒解,只不過若是欺瞞吹噓,那可就不可原諒了!」他語帶威脅的說,一雙眼楮逼視著她。
華瀲灩面色波瀾不驚,微微一笑,柳眉輕擰,凝聚體內的念力沿著筋絡轉到掌心——
只是此番卻不是考核時的淡藍色火苗,而是一團深藍色的火焰,那火焰宛若一個小火球一般在掌心跳躍。
她凝視著火焰,心里也有一絲疑惑,然而那火苗卻突然飛月兌掌心,直奔著太子的面門而去。
周圍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驚呼聲,太子眉梢微挑卻連腳步都不曾後移一分,負在身後的手掌還沒動,那火焰卻已經被人收了。
白烈袖袍一攏,俯身請罪道,「太子恕罪,讓太子受驚了!」
眾人也都隨白烈一起跪下,只是方才的事來的太突然,他們都沒有防備,竟沒有及時救駕,若是太子出了什麼事,只怕他們也逃月兌不了干系。
華瀲灩此刻也跪下道,「臣女遵太子懿旨表演,竟不料念力失控,差點傷了太子,真是罪該萬死!請太子海量!」
她故意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音,提醒他早就警告過你,是你非要堅持,那現在也不能出爾反爾。
太子听出弦外之音,瞳孔收斂,似從未見過她一般,認真打量著,看不出喜怒。
她雖是垂首請罪,可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甚至背脊都是挺直的。
最重要的是——那火焰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