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嗎?」他輕聲問,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根處,有一點癢,還有一點……熱熱的。
她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移出一個安全距離才抬頭看他道,「我,為什麼要怕?」
「擅闖御花園可是大罪!」他笑的邪性,如同站在陷阱邊看著掉下去的獵物。
「可我不是擅闖。」她回答道。
「有誰知道?」他繼續逼問,誓不罷休的樣子。
華瀲灩忽而覺得好笑,眼前的他簡直如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咄咄逼人不依不饒,事實上,他難道不知這根本不算什麼圈套,最多只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到底是他把自己想的太聰明,還是把她看的太笨?
蹲,行了個大禮,她方道,「太子殿下,如果您真的很討厭臣女,想治罪臣女,就請思慮周全,計劃詳密,不要設一個如此拙劣的局。」
「首先,那個所謂的王公公是光明正大大搖大擺去的獸藝分院,向白烈先生打了招呼迎了我出來的,如此大張旗鼓,已經有多少人知曉我是被宮里的人接走的。」她頓了頓,接著道,「其次,進宮的守衛是查看過腰牌的,也就是說,我從宮門進來也是被人看到過的,那麼,我進宮也是光明正大的,並不是偷偷模模的。」
「更何況,如此宮禁森嚴的地方,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隨便出入。至于擅闖御花園,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了。既然皇後娘娘沒有召我進宮,那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此事一查,對我並沒有任何壞處啊!」她侃侃而談,條理清晰。
燕子墨看著那個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垂著頭,看不清她的臉,聲音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還是印象中那個唯唯諾諾,看到他就會臉紅害羞,說句話甚至會緊張的打磕巴的女子嗎?
她語調清脆,鎮定自若,一點恐慌的樣子都沒有,甚至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如過去那般躲躲閃閃。方才他故意逼上前與她對視,她竟如此膽大的看進他的眼楮里,那雙清澈的眸子沒有絲毫的畏懼。
不一樣,真的大不相同了!到底是什麼讓她有如此大的轉變?
「你的意思是,本宮很愚蠢,設下一個破綻百出的局,而你一眼就看透了?」他笑著問,聲音听不出喜怒。
華瀲灩卻搖了搖頭,唇角含著笑意,「當然不!太子何等英明,怎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太子不過是跟臣女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而已,臣女當然明白。」
燕子墨怔了怔,旋即大笑起來,連連道,「好!好一個玩笑!玩笑既然開過了,你也不必再跪著,起來吧!」
「謝太子!」她站起身來,依舊垂眸。
「听說你今日已經開始上課,身子是好了?」他居然開始閑聊。
不知他是何用意,華瀲灩只能小心翼翼道,「勞太子掛心。」
他點點頭,「既然已經開始上課,白先生可有再替你做一次考核?」
「有的。」早料到你有此刁難了,所以白烈的考核還真是必要的。這人真是小心眼,隔了這些天,還抓著不放。
「那便,陪本宮走走吧。」他突然轉換了話題,很隨意的樣子。
他這樣,華瀲灩倒是愣了下,不知他是何用意。看他閑散自若,心內思忖,在這深宮之中,姑且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