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章提示︰只是未到傷心處
「朗姆,停車!」
朗姆回頭看了眼車廂,布赫曼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他才依無爭的話把馬車停下來。
大家也順著無爭的眼神往外看去,只見朱漆大門前,一個女孩跪在地上,拽著父母的褲管,哭的撕心裂肺,「爹爹娘娘,你們別把小甲丟在著,小甲今後都會很听話,會干很多活兒,不會惹你們生氣的,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別丟下我,求求你們。」那個叫做小甲的姑娘,一邊哭著說,一邊還磕著頭。
女孩後面站著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女孩的前面還站著一個男孩,「爹、娘快回家了,我都餓了,我們去買點好吃的東西」,那對夫婦听了男孩的話,厭惡的看了眼女孩,最後居然抬起腳踹開了女孩。
任誰都應該看懂了,父母應該是把女兒賣給了後面朱漆大門的人家了。
無爭痴痴的看著,突然聯想到了自己,她心里是有恨的,自己的父母雖不至于把自己賣了,但是確實和眼前的夫婦一樣重男輕女。
夫婦那腳揣在女孩身上,也揣在無爭心上,她躍下馬車,走過去,先是把女孩扶起來,然後就用眼楮直直的盯著那對夫婦。
夫婦應該是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見這姑娘穿的錦衣玉袍、長得細皮女敕肉,肯定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這位姑娘,有什麼事嗎?」
「她不乖嗎?她不懂事嗎?她對你們不好嗎?還是她壓根就不是你們生的?」無爭越說越激動,一步步的逼著夫婦後退,「回答我!」
「是我們生的,當然是我們生的,我們也是希望她過得好些,所以才把她送到個大戶人家。」夫婦回答的磕磕巴巴。
「送?是賣吧!」無爭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傷,眼淚斷了線一樣留下來,「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無情的父母,每個孩子都是天使,當她听到人間的夫婦想要個孩子的願望,她就會折斷翅膀來到人間,你們怎麼忍心傷害她,她已經沒有翅膀可以再回到天堂了。」說完就軟倒在了地上。
「無爭,無爭!」布赫曼蹲下來,把她抱在懷里,他也有點兒被嚇到,這是怎麼了。
「我不好嗎?我不好嗎?」無爭拽著他的衣袖問。
這時小草撲倒了無爭身邊也跟著哭起來,「小姐,你好,你最好了,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了,小姐!」
「那為什麼我怎麼做他們都不喜歡我,就是在我臨死那一刻他們都沒有施舍給我一點兒愛,為什麼?小草你告訴我為什麼?」
「小姐,你再胡說什麼呀!」
其實小草已經不是第一次听到無爭說類似的話了,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小草半夜偶爾也會听到無爭在夢里哭泣,然後嘴里嘟囔著什麼不疼我,輕女,死啊什麼的話,夢里都會哭,得是多刻骨的傷心呀。
布赫曼給清渺使了個一個眼色,清渺走到無爭身邊,一根銀針扎到她的後頸處,2秒後,消停了,他將無爭抱上馬車,讓松獅把剩余的事情處理一下。
當天,他們沒有在趕路,而是在當地住了下來,布赫曼怕處理結果不合無爭的心意,所以決定等她醒後,征求一下她的意見再去執行。
「無爭,醒醒,無爭」她是被布赫曼給叫醒的,夢中的她在臨被護工推進太平間的時候,想要再看父母一眼,可是護士卻告訴她,她的父母帶著弟弟去旅行了,于是她躺下無聲的流淚。
「無爭,是不是做噩夢了?」無爭躺在床上,雙眼沒有焦距,整個人就像抽走了靈魂。
布赫曼將她扶起來半坐著,讓她的側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告訴我,讓我幫你分擔,把你一切的負擔都丟給我,我來幫你背,好嗎?」
布赫曼就那麼抱著無爭,輕輕搖晃著,絮絮叨叨的和她說著話,寡言的他此時卻像個話嘮一樣,似乎永無止境,直到無爭開口。
「那個女孩…」
「有兩個辦法︰第一我將那對父母以及他們的兒子解決掉,一了百了,然後把女孩托付給個可靠的人家,這個辦法一勞永逸;第二,麻煩些,將弟弟送到我們的一個分舵,由那里的人負責管教他,直到姐姐到年齡許個好人家,如果這段時間姐姐過的好,我們就會把弟弟送回來,這樣父母顧忌著兒子,就會對女兒好些。」
「你看選哪個?」
「這還用問嗎?當然選第二個,雖然讓他們父母、兒子分離有些殘忍,但是這個辦法卻是最以人為本的,讓他們分開幾年也好,你們一定要把弟弟教育好,然後給他們送回去一個完完整整的優秀兒子。」
「好,既然你同意,我吩咐松獅去處理」。
布赫曼將事情囑咐給松獅後又回到無爭身邊,「我不想勾起你的傷心事,我也承認曾經調查過你的全部,但是了解你仍然僅僅是從你十歲左右開始,告訴我你經歷過什麼,事情憋在心里,怨念只會越積越深,不如說出來,看看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最起碼也能和你分擔一些。」
「有些事情是不能分擔的,只能冷暖自知,我們該慶幸有那些不好的經歷,她教會我們學乖,你的經歷成就了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我的經歷成就了一個‘無爭’的程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