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和無爭就這麼對視著,從他吻上她唇瓣的那一刻起,未央就知道,原來這個行為是自己一直想做的,如今做了,沒有後悔。
自己的生活一直是隱忍的,總該有一次沖動。
吻也吻了,現在應該快些把她帶回去,穿著一身濕衣服很容易著涼的,未央向前探身,想要將她抱起來。
無爭本能的理解是他可能又要吻她,于是抄起手邊的一個硬物就向著未央砸去。
「 嚓」。
這個聲音未免太驚悚了一些,骨折居然能發出這麼清脆的響聲,隨即,無爭看到未央的手臂以高難度的姿勢耷拉了下來。
呃,古代的醫學能治好骨折吧?!
雖然氣惱未央剛才的行為,但也沒想要真的傷害他呀。無爭屏住呼吸,觀察著未央的反應,難道不疼嗎?他怎麼不叫?還是已經疼的麻木了?
未央單手撐地站了起來,閉眼深吸一口氣,一只手扳著受傷的另一只手的上臂,猛一用力,月兌臼的部分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大概是對接上了。
無爭听了這個聲音,咽了一口口水,太可怕了,居然能對自己下得了狠手,還有什麼他不敢做的?抬頭瞄了瞄,這廝居高臨下的看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散亂的衣服,大片的肌膚在外,即使沒露出來的也是若隱若現,「啊!」趕快挪著身體去拉放在河邊的披風。
未央的表情很復雜,很多種微妙的情緒在轉換著,最後,定格下的表情是一種神采,一種如釋重負的神采。
這一刻,無爭的眼里,未央在不是溫潤的璞玉,而變成了流雲灕彩、美輪美奐的琉璃。
未央輕輕一笑,「一只胳膊我可抱不動你,你須得自己走回去了」,語氣平靜而自然。
無爭很迷惑,為什麼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痛楚呢?反而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無爭咬著嘴唇,心理月復誹著,這都什麼人呀?看著道貌岸然,為人師表的樣子,居然行為如此放蕩,幸虧這里鮮少有人,要是被人看到,這一世清白不就毀了嘛!不對!要是這里有人,他還不敢如此囂張呢,真是高看了這些修道之人的品行了,不過也難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恨自己長得太美吧!
未央回頭就見到無爭一手拽著披風的口,一手撫著自己的臉,表情很…很呆傻。
「是剛才的河水進腦子里,把腦子泡傻了?還是你被自己的暴力行為嚇傻了?下手可真重呀!」未央打趣的問。
無爭見他回頭,緊了緊領口,「你才腦子進水了呢,你全家都腦子進水!唉,你這人怎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呀?記吃不記打,我覺得還是打得太輕,還有閑心和我逗悶子」。
未央笑笑,盡管挨了這麼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從無爭的態度來看,她似乎並沒有完全的排斥,不排斥就好,那就慢慢讓她習慣,習慣,是很可怕的!
兩人走到小院前,未央剛要張嘴,無爭打斷了他,「哎,什麼也別說了,今天的事就算過去了,誰都不準再提,我累了要休息了」。
如此虛驚一場,無爭已覺身心疲憊,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來,悠哉悠哉的穿衣、洗臉,算下日子,唐丁已經下山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也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呢?還是已經有消息了,只是天露山的人比較「雞賊」不說呢?
收拾停當,不免唉聲嘆氣,現在每天她都要抽出二個時辰的時間去為天露山上的問題寶寶們答疑解惑,給他們講解每件現代物品的發展史,從制造靈感、設計、制造過程、應用……都要問個清楚,就像刨「人家」祖墳一樣,不把無爭問的啞口無言決不罷休。
每天這二個時辰簡直成為了無爭的噩夢,所以她經常故意睡到惡心了才起,你們讓她不舒服,她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逃無可逃,無爭蔫頭耷腦的推開門,首先入眼的是一雙白色靴子,然後是白色的長袍一角,一雙長腿,標準的倒三角上身,俊逸無匹的臉,本應該如玉溫涼,現在卻熱情洋溢。
鑒定完後,無爭選擇無視,繞過他向「教室」走去,未央就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無爭本不想理他,可是背後的眼神太炙熱了,衣服都要被燒光了,怒道︰「你到底要干嘛?!」
她顯然不知道,她跺腳咒罵的表情有多麼可愛,嫵媚中透著純美,一張瓜子臉不施粉黛,剪水雙瞳,蛾眉皓齒,美麗不可方物,不加修飾,如此渾然天成。
未央但笑不語。
「笑屁啦?!」無爭覺得對待這種人就需要以暴制暴,檢討自己平時就是太完美了,才會招蜂引蝶,那現在就自毀形象,規避「爛桃花」!「你別再跟著我!」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著走。
平衡這種東西有時候是沒有規律可循的,說失去就失去,地面感覺到一股壓力,很快就變成兩股,無爭就感覺自己的肚子以上,脖子以下的部位被什麼東西壓住了,這個東西就是那個男人脖子以上的物體。
無爭用雙手扶著物體的兩側,用力向自己的右方扔出去,然後立刻站起身,抬起一只腳就向還未起身的未央踹去,一腳、二腳、三腳…。踹完後,深出一口氣,哼!便宜他了,大,這幾腳夠他幾天無法出門的了,至少臉上那腳,她可是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
轉身,加快腳步離開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