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絕不是防胎藥,它很溫和,有點甜。藥汁順著我的唇角流淌下去。死女人,居然敢這麼對我?
「咳咳。」下巴好痛,嘴角也開始抽動,好酸,藥液順著我的喉嚨下去,全部進了俺的肚皮。
「奴婢對不起娘娘。」莫憐松開手撫著我的背冷漠地看著我。
那藥嗆得我直咳嗽。拍著胸口憤憤吼道︰「你還知道對不起了?好大的膽子。」一把推開她厭煩道︰「不準踫我,我不要你服侍,我要軒兒,我要落月。」
「奴婢也不想服侍娘娘。」莫憐無謂地聳肩,退後幾步。
「不想還不快滾。」站起身來,擦著唇角的藥汁。
「皇上之命,莫憐不敢抗拒。」莫憐挑釁地勾起唇角,倒是一副美人姿態。
說的也是啊。
快速穿好衣衫,坐在暖爐邊。一個人真是無聊透頂啊。
莫憐替我擦藥,涼涼的藥讓我肩上的傷疼痛減少不少。
一夜,君煜祺都沒有回來。
一夜,無眠。
早朝前,君煜祺回來了。
看上去很疲憊。幾個侍女替君煜祺寬衣沐浴。
天已經亮了,我沒必要裝睡。君煜祺連看都不曾看我,褪去里衣,露出健碩的胸膛,我看到他鎖骨處的吻痕,背上的抓痕,小月復上的吻痕,大腿間的吻痕,全是吻痕。
他很快果身進入浴池,躺下,幾個侍女跪坐在池邊替他擦拭,滿臉羞澀。
嘩啦啦的流水聲,淺淺的呼吸聲。
我寧願沒有見到,寧願瞎了。翻了個身,將腦袋藏進被窩里,眼不見,心不煩。被子的氣息讓我呼吸困難,連大腦都有些缺氧,無聲哽咽,無聲泣下。
突然發現,我確實很像烏龜。
髒。髒死了。
再也不願他踫我。再也不願。
交出了真心若只是換了個這樣的結局,我寧肯從來不要,寧肯,全部毀滅。
我听不到嘩啦的流水聲,听不到利索的穿衣聲,听不到君煜祺冷淡的聲音︰「魏太醫三日不上朝,去他府上拿止咳藥送到傾婕妤那。」听不到關門聲,听不到莫憐說皇上已經走了。
大氣地擦干眼淚,掀開被子,呼吸著。望了望幾個侍女,望了望莫憐,捂著肚子︰「我餓了,拿吃的來。」
「是。」莫憐淡淡道,給旁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個侍女便乖乖退下。
「我可以出去外面走走吧。」從床上下來,懶得去看那珠簾後面的浴池,徑直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股冷風竄進來,沁滿整個內室。
打了個哆嗦。
「只要是在聖安宮,都可以。」莫憐說道。
點點頭。
食物很快被送來,胡亂地倒進肚子里,也懶得去品嘗那滋味了。
「莫憐,你認字嗎?」我回頭望著莫憐,若是一直這麼坐著,我還不得瘋了?
莫憐愣了愣,點頭︰「嗯。」
「教我認字吧,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站起身來,討好地抓住莫憐的手。
「若娘娘乖乖吃藥,莫憐定當盡力。」莫憐羞紅了臉,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