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可說好了。」沖她甜甜一笑，兩個女人一台戲，能離開也是不錯的。創造我們的幸福生活。
「嗯。」她點頭。
「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我問。
她想了想，答道︰「可能，一個月以後。你堅持一下，一個月以後，你來找我，我帶著你離開。」
一個月以後。
我點點頭︰「好。那我一個月以後來找你。」拍拍她的肩。突然想起我給她帶了很多東西，轉身對著軒兒道︰「趕緊把那些東西全都送進去。」
軒兒和落月點著頭，將帶來的暖爐和被褥，斗篷，全都送進她的屋子里。
「那些東西，都不用了。」柳若依望著我送來的東西，輕嘆一聲。
「還有一個月，怎麼說在這宮里都要用到的。」我笑，轉臉。
不遠處，蹲著小小的孩子，很可愛。
那微微卷曲的長發，一雙大眼楮撲閃著。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孩，眼里太多委屈和哀怨。
「那是…」我問，看著那女孩。
柳若依回頭看了看那女孩，回頭對我說︰「大概是皇上的小公主吧。三年前我來的時候她便在了。」
身子微微一怔，不免驚訝。
皇上的女兒？
皇上，說的是君煜祺吧。
那稀疏的枯草里，那單薄的女孩子，扎著小小的辮子，白皙的皮膚透著很純粹的營養不良。
「你是誰？」我問，慢慢走過去。
她蹲在牆角，那臉色慘白的嚇人。
「我是念祺。」她站起身子。那身子實在瘦的厲害。
念祺。
那雙大眼楮看著我。
「你是誰家的孩子？」我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臉頰上輕撫著，將她臉上淡淡的紅色印記，擦去。
擦了半天，我發現上面的印記根本擦不掉。
「我是皇上的女兒。他唯一的女兒。」她仰著頭看著我，孤傲地說。
那張小小的臉像極了君煜祺，那樣的高貴、不羈。
他唯一的女兒。
我的手縮了回來。
原來他有這麼大的女兒了。
「為什麼不讓皇上接你回去？」我問，沖著她微笑。
「父皇不知道有念祺。」她道，小小的嘴巴一張一合，實在可愛。
「你父皇要是知道有你這個個可愛的女兒肯定會很高興。」我笑。
心里苦苦的，我還以為，君煜祺真的只喜歡我的孩子。沒想到，還是有其他的，他的女人還真數都數不清呢！
唉，放都放棄了，何必再來那麼多以為？
「父皇真的會嗎？」她有些驚喜，伸出髒髒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真的會嗎？我也不知道了。
「會。肯定會。」我笑。
「你是父皇的妃子嗎？」她問。
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呢？
我看著她，沒說什麼。
「是嗎？」她問。
我看著她，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她掄起了小小的拳頭，向我砸來。
那瘦弱的小拳頭雖小，事實上很有力度。
砸在我的手臂上，小月復上。
「壞女人，討厭死你了。你搶走了父皇，母妃便被害死了，壞女人，就知道搶走父皇。」她胡亂罵著，胡亂揮霍著她小小的拳頭。
壞女人。
臭小孩。就知道欺負姐姐我。
「娘娘。」軒兒將我拉開，輕輕推開了念祺，落月說︰「娘娘要保重身體啊。」
「壞女人，討厭死你了。你還我父皇，還我母妃。」她不依不饒地向我走來，依舊掄起拳頭向我砸來。
「讓開。」我伸出手，將她推開，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寶寶。
我也不知哪里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竟將她推到了。
坐在地上的她無助地看著我，等著一雙大眼楮，紅紅的，看上去很是可憐。
「喲，連小孩子也舍得傷害麼？」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飛快跑到了念祺身邊，將她拉了起來，面色不爽地看著我。
那不是清霖宮的林姐姐麼？
「你看到了麼？」我笑。
「什……什麼？」大概被我說的愣了，她站起了身子看著我。
這冷宮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蒼白啊。
「你沒看到她打我？」我笑。
「沒看到。」她答，撫了撫念祺的小臉。
這是預想到的結果。
好吧。我認了。
「念祺。」我叫她，朝她笑了笑。
念祺看著我，從那位林姐姐的懷里竄出。
「你想見你父皇麼？」我問。
「想。」她說。
「我帶你去。」我說。
「真的？」她高興起來，跑上前牽住我的手︰「你真的會帶我去見父皇嗎？」
看著她天真期盼的笑臉我笑著點頭︰「走。我帶你去。」
小姑娘立即蹦蹦跳跳地牽著我的手向宮門外走去。
帶著這個小丫頭慢慢走出了清霖宮，對著柳若依笑了笑。
「姐姐。」念祺叫著我。
姐姐？這不亂輩了嗎？
「什麼？」我問。
「姐姐可真好看呢！」她看著我，眼神單純地說。
「謝謝。」我道，帶著她會福臨宮。
「父皇不是住在聖安宮麼？」她問。
「他在福臨宮。」我道。微微羞澀道。
「姐姐為什麼要臉紅呢！？」她疑惑地看著我。
福臨宮到了。
那門大開著。
我看到桂公公焦急地四面踱步。
「娘娘，總算回來了，皇上可等很久了。」桂公公看到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了一般，趕緊沖到了我面前，笑呵呵地說。臉上的緊張馬上化成了笑意。
「這宮里守備這麼森嚴，我能去哪里？」我不高興地說。
「是是是。」桂公公賠笑道，低頭，看到了我身邊的小念祺，睜大了眼楮問道︰「這是，哪家的孩子呢？」
聲音雖小卻听得很清楚。
「我是父皇的孩子。」念祺大聲地說，趾高氣揚，仿佛全天下她最大。
不由被她這直性子惹笑。
「父皇？」桂公公想了想，一副丈二模不著頭腦的樣子。
「嗯。皇上啊，我是皇上的女兒。」她說，拉著我的手緊了緊，像是在找精神支柱。
「喏，皇上在冷宮里遺留下來的骨肉。」我說，將她的手也握緊了。
「萬歲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了？」桂公公撓撓腦袋︰「娘娘可別亂說呢！」
我亂說？
「我是父皇的女兒。」小念祺上前一步，听起胸膛來。
「回來了？」從內殿走來的君煜祺，一身明黃龍袍，那樣孤傲。那樣的深情，和念祺不是一個樣子麼？
我看到君煜祺臉色鐵青，似乎真的等了我很久。
「父皇…」小念祺放開了我的手，不顧一切地奔向君煜祺，投進他的懷抱，那小小的身子緊緊地抱住了君煜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