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空氣凝重起來。
我看到齊夏臉上的潮紅。娘的,果然是個見異思遷的臭男人。
不害死你。老娘就不叫沙曼了。你這種殺千刀的臭男人就該碎尸萬段,下地獄去給柳若依侍候去!
身邊的君煜祺一拍桌子,聲音不是很大,卻打破了一室的靜謐。
「齊夏告退。」齊夏拱手,君煜祺點頭。
齊夏轉身,我窮追不舍。
「我去給你準備點東西,馬上回來。」說完,撒丫子追上齊夏的背影。
沒給君煜祺說話的余地,徑直去追齊夏。
我的腳步很輕,他的腳步沉穩快速,可能知道我在追他,便一直不回頭地走。
他一路左拐右轉繞的我很辛苦。
腳下還有厚厚的積雪,我只能很努力地不讓自己摔跤。
嗚嗚,他倒是走得很爽嘛,可是我走得很辛苦。
「喂。」假山前,我喊道,他到底是要往哪里走,我對這宮里不熟,還怕迷路呢。
他停下腳步,愣了愣,笑道︰「齊夏以為娘娘會一直跟著呢!」
然後他轉過了身。
「本來打算跟的,可是沒有力氣了。」我笑。
齊夏看著我問道︰「跟著我干嘛?」
「不行麼?」反問,看著他。
「皇上還等著你。」他道。
「可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望著他,盯著他的眼楮,看到他的臉又微微紅了。
轉眼,便看到了正向我們走來的斯曼,她還沒看到我們。
「我就想看看你,沒什麼其他意思。」說著,便向他邁出腳步。
他怔了怔,帶看著我。
「哎喲。」慘叫一聲,向他撲倒。
角度剛剛好,距離也剛剛適合。
齊夏伸出手接住我,低頭看著我,低下的唇剛好吻到我的額頭。
抱住他的腰,抬起頭來一口咬住他的唇,用腳踩住他的腳,我跺,剁死你個挨千刀的。
他輕呼一聲,發出申吟。
一手緊緊抱住他的腰,一手撕扯他的衣衫還有我的。
突然發現他個大男人的力氣居然比不上我的力氣。
兩個人衣衫不整,面色潮紅。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齊夏像個女人一樣在我懷里拼命掙扎著。
他的唇被我咬的滲血。
「誰?」
听到我們這邊激烈的申吟慘叫聲,斯曼和她那群丫頭向我們這邊看過來,提起步子向我們走來。
哼。來的正是時候。
將自己的披風褪下,襖子上的紐扣解開半露香肩。
齊夏的大片胸膛也出來,輸出食指和大拇指在上面狠掐一下。嘿,真像草莓。
滿意地放開他的唇,作勢要逃。
「站住。」齊夏和斯曼倒是很默契,一齊叫出聲來。
效果來了。我停下腳步,慌忙整理衣衫。
「夏?」斯曼有些不可置信,看著我們,捂住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和傷痛不已。
「你別誤會。」語氣不溫不和,听不出是什麼解釋。
「是啊,斯曼郡主,你可別誤會。」假情假意道,別提我多高興了。
「娘娘?」斯曼看著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走上前來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究竟想干什麼?你不是喜歡表姐夫麼?為什麼還要來搶本郡主的未婚夫?」
這話倒是惹怒了我。
我也抓住她的手︰「我倒想問問是誰搶了誰的未婚夫?」將她的手丟回去︰「怎麼就看到我搶他了,你也不問問是誰侵犯誰。得謝謝你,來得及時!」厚顏無恥道。
「你……」斯曼看著我,一臉的驚訝,轉眼看著她的男人。
這個男人,本來是柳若依的。他該是柳若依的。
「夏……」斯曼伸手拉住齊夏的手,齊夏將她的手推開整理自己的衣衫,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瞥他一眼︰「管好你的夏,可別再非禮本宮了。」說著,整理好衣衫,趾高氣揚地轉身。
咦…眼前這人是誰?
他不是在書房嗎?怎麼會在這里啊?「你?」不禁好奇,看著一身龍袍的君煜祺。
「朕來保護愛妃。」他道,嘴角咧出微微的弧度,特別妖艷。
「皇上。」就勢,沖過去鑽進君煜祺的懷里,大哭起來︰「你都看到了,齊將軍他…居然非禮臣妾,皇上可要為臣妾作主啊!」
哭的情真意切,慘慘戚戚。
任誰看了都會相信的。
「齊夏,你可知罪?」君煜祺沉重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齊夏認罪。」那齊夏微微拱手,彎腰。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擦了眼淚,從君煜祺懷里出來,看著他。
那張臉,我看不出什麼表情。
「罰你守靈三日。」君煜祺道。
守靈。
不禁又是一驚。守誰的靈?
齊夏點頭︰「是。」
齊夏報以我感激的微笑。
愣愣地看著他。反倒是我看不清他們了。
「夏……」斯曼捂著嘴巴,鼻尖紅紅的,甚是可愛。
「趕快去。」君煜祺道。
齊夏也不折騰,大步跨出。
我轉頭看著他的背影,很孤寂,很無助。
「想知道為什麼嗎?」君煜祺拉過我,問。
那一臉的微笑。
「想。」我點頭。
「跟朕走。」君煜祺牽過我的手跟著他的腳步一步步踏向清霖宮。
站在清霖宮門口,我看到內殿里,那一口棺材,里面安安靜靜地躺著柳若依。棺材邊立著那頎長的身影,是齊夏。
我看到齊夏臉頰上默默流下的兩行清淚,伸出手,捂住了柳若依的手。
「朕知道,你是在為柳若依抱不平,所以,朕不怪你。」君煜祺攬過我的肩,道。
不怪我有什麼用。柳若依死了。她再也回不來了,還有什麼用?她等到這個男人了,可是她死了,有什麼用呢?
這個傻女人。
我真怕自己大哭一頓。捂著嘴巴,愣愣地看著他們。
「對不起。」屋子里傳來齊夏的聲音。
「走吧。」君煜祺拉著我的手離開。
跟著他的腳步,一步步,深一腳淺一腳,踏在雪地上。
這一路互相挾持,互相疼愛。
若是這條路沒有個盡頭,這樣一直走下去,我也是願意的。
可是,路總是有盡頭的。
若是從來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我還是願意留下的。
等我想到離開,路也走完了。君煜祺的聖安宮到了。
「慢點。」君煜祺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微笑。
帶著我,踏進暖和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