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火紅的頭發的風中搖擺,手中的乾坤扇輕輕地扇著,望著神巫巫咸神聖虔誠的臉龐,薄薄嘴唇勾起一絲邪異的笑容,眼中先前對著羲兮虞舜等人的氣勢洶洶已經不見了,輕聲地對著神巫巫咸說道︰「神巫大人,放心,他們兩人定然逃不出我的手心,此事若稟告給父王,父王定會震怒,到時我定然會為神巫大人將這些藐視巫覡神族的人全部處死。」
神巫巫咸對于丹朱的話語並未回答,只是望著北海冥蛇鑽入招搖之山深處的濕地沼澤留下來的洞口,回想剛才見過的那個青年,好像有些特殊,匆忙間也沒來得及細看,腦海中回憶從一接觸到那神秘的黑衣女子突然抓起虞舜遁走,一幕幕快速從巫咸的腦海一一閃過,其後嘴中吐出緩緩的語氣︰「少公子,可發現那黑衣女子旁邊的那青簑衣青年有些特殊。」
丹朱有些不以為意,甚至有些看不上那躲在女人後面的虞舜,但是丹朱對于眼前這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子問出的話,也不得不仔細回想,突然丹朱想起自己在戰斗,目光掃過虞舜的眼楮之時,竟然有種陷入其中,好似要被看穿似的,而後丹朱仔細回想,畫面漸漸在丹朱的腦海中定形出現,虞舜的眼楮漸漸浮現在丹朱的腦海中,瞬間便讓丹朱大吃一驚。
「這???倉頡重瞳,眼楮,那衣著青簑衣的青年眼楮有些奇怪,像極了帝丘之上倉頡的重瞳,那衣著青簑衣的青年墨黑瞳孔里也有一個金色瞳孔,只是這金色瞳孔有些奇怪。」丹朱仔細分析腦海中的畫面,與帝丘之上的倉頡對比,而後急忙向神巫巫咸結結巴巴地說道。
「對,就是那眼楮,如果少公子說得沒錯,那便是倉頡重瞳,沒想到自倉頡後,這大荒幾百年來還未出現過與倉頡有同樣的重瞳,鳥跡之書與河圖也漸漸步入歷史的長河之中,各族也無人掀起爭端搶奪,沒想到此時居然出現倉頡重瞳,看來這大荒平靜的日子也快到頭了,很快便會再掀起風暴,大荒此後將會風起雲涌。」神巫巫咸經過丹朱的提醒,腦海中迅速鎖定虞舜在畫面中依稀能看清的雙目,定了定神分析察看,而後嘴唇發出悲天憫人的氣息。
「神巫大人心系大荒各族,此等作為讓我丹朱感到羞愧,我丹朱何時才能與神巫大人比肩行走這大荒之間,拯救各族人們于水火之中。」丹朱見到眼前這令人神往的美人兒突然悲天憫人起來,丹朱扇了扇手中乾坤扇,頓覺玉樹臨風,口若彈舌連忙附和道。
「少公子有如此拯人于水火之心,乃是我大荒之福,倒是巫咸獻丑,只曉得悲天憫人,對將會掀起大荒風暴的苗頭也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平靜繁榮的大荒風雲再起。」巫咸見丹朱妄自菲薄起來,如此開始謙遜起來,出言安慰道,丹朱此人她也有些了解,雖然在其族為人狂妄,不為別人所喜,但是的確也有些本事,徒手殺死白龍讓風頭正健。
「神巫大人,怎會坐視大荒風雲再起?應當積極應對這些剛出現苗頭的危險,可以趁其未成長起來將這些苗頭全部掐滅,在下到有一計可供神巫大人使用,也只神巫大人才能將此計實行起來。」丹朱見神巫大人說出這些話語,心里想著那河圖,猛然生出一計,連忙說道。
「還請少公子速速道來,如需我神巫能略盡綿力之事,定當不為此所辭。」神巫巫咸見到丹朱那嚴肅的神色,而後听到只有自己才能辦到,心中一動,倒想看丹朱所說是何計?
「此次顯出的履跡腳印已經被毀壞,神巫大人在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神巫大人不妨這就回去,向神族各位長老稟明此事,說清各方面因素,而後要神族各位長老發出神諭令,命令各族將手中的河圖與鳥跡之書全部聚到神族之中去,相信這些年過去,那些原本對河圖與鳥跡之書視若珍寶的部落也對河圖與鳥跡之書沒什麼興趣,此次聚集河圖與鳥跡之書定然手到擒來,另外,我這就在這招搖之山繼續搜索,定然誅滅那亂巫覡之序的惡賊,特別是那衣著青衣的青年,便由我來掐斷這根危險的苗頭,如果我沒有做到,就靠神巫大人那一環來阻止了,大荒是否風雲突轉便靠神巫大人,我待大荒各族子民感謝神巫大人的大恩大德。」丹朱見神巫巫咸感興趣,便連忙將自己的計策說出來,其後還不忘替大荒子民感謝神巫。
神巫巫咸望著一眼那履跡腳印清晰而出的兩個相連的腳印,心里暗自揣測丹朱此計的可行性,到也覺得丹朱此計可行,其後,便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少公子果然智勇雙全,那我便少公子的話語,這就立刻回族中發布神諭令,省得遲則生變,那兩個亂巫覡之序的蠻人便交給少公子追捕了,倒是有勞少公子這些日子陪我為了履跡腳印奔波,巫咸多謝了。」
丹朱手中的折扇一收,而後微笑地說道︰「神巫大人,客氣了,護送神族之人巡視大荒子民,是我輩大荒子民之榮幸,何來多謝之說,畢竟我們得聆听神族的神諭,其後恭送大人。」
「那好,我這就回神族去了。」神巫巫咸對著丹朱點點頭,顯然對丹朱的映像有改觀,其後便轉身,身體一躍,跳入三匹丈二的骷髏猛 被巨大的鐵鏈鎖著,後面拖著巨大金壁輝換的轅車里,委身坐進四根原木支撐著掾頂雕刻著骷髏頭的車棚,其後雙手斂攏車頂倒吊著珠簾,身體一動驅使三匹丈二的骷髏猛 ,白骨森森地骷髏猛 拉著轅車向空中奔跑而去。
丹朱恭送神巫巫咸消失于天空之中的轅車,其後直起身來,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望著虞舜羲兮兩人逃跑的方向,雙手激動地緊握。心里緊張地跳起來︰「沒想到這次出來,竟然遇到倉頡之重瞳,那麼倉頡曾經留下的話語便就是真的,如果我能抓住那生有倉頡重瞳之人,為我譯出那鳥跡之書的無上心法與河圖的陳兵排陣之法,到時候大荒豈不是讓我肆意縱橫,到時候什麼巫覡聖女守節之禮,我定當廢除,美人只能與王者相伴一生嘛。」
丹朱壓下心里的激動,現在耽誤之急便是抓到那衣著青衣的青年,然後將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囚禁,到時自己再上那巫覡神族之中走上一趟,騙出那神巫巫咸為我收集好了的河圖與鳥跡之書,到時再要那青年人為我譯出河圖與鳥跡之書,此計甚好,一箭雙雕,哈哈。
丹朱回頭掃了一眼,眼神頓時陰沉起來,而後盯著虞舜羲兮兩人逃跑的方向,其後身體一躍,跳上那飛鳥的樓閣之中,拿起桌上的酒杯,輕輕地淺飲起來,飛鳥飛快地在林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