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中年美婦看虞舜那看似忠厚的臉龐,而後听著虞舜中肯的話語,對著虞舜稍微地點點頭,而後將龍珠收入衣袖中,站起身來對著眼前的虞舜說道︰「少年郎,我問你,那奢比之尸,你是怎麼遣使他們為你這麼盡心做事?」
虞舜听到中年美婦盯著自己,生怕自己眼楮輕眨而後說謊,虞舜只能也盯著那魚婦族族長的眼楮,而後心中在思考這魚婦族族長干嘛一開始就問上這個問題,我要據實回答麼?說自己其實是冒金烏大人,而後得到奢比之尸的臣服,而後才能遣使奢比之尸,這魚婦族族長一開始就問這個問題,還有下一個問題麼?難道是很重要的問題。
虞舜心頭千思百轉,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嘗試,也不管這個大膽的嘗試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反正為了他們,我冒這個險是值得,就要看這個問題對這魚婦族族長重不重要,虞舜收回盯著魚婦族族長的目光,低下頭顱咳嗽幾聲,像是在醞釀什麼,而後對著中年美婦說道︰「族長大人,我現在十分擔心我那幾個同伴的危險,能不能讓先看看龍族九子到底怎麼樣了,听說他們一來這里就被你們抓住,幸虧我們有聯系他們的方式,不然怎知他們危險。」
說完自己心里所醞釀的條件,虞舜連忙抬起頭,而後毫不示弱地盯著那魚婦族族長的眼楮,一副你不讓我探望他們我就不說,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正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而後那魚婦族的中年美婦,听到虞舜竟然跟自己談條件,眼楮里瞬間便迸射一股殺意,臉龐陰沉地可怕,隨後盯著虞舜,看著虞舜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皺著眉頭對著虞舜說道︰「你真的要探望他們才肯說出自己是怎麼驅使奢比之尸?不怕我一怒殺了你?」
听到這魚婦族族長威脅的話語,虞舜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件事定然對這魚婦族族長很重要,這張底牌要好好利用一番,于是雙腿一抬上面一步,胸脯一挺,一副毫不畏懼生死的樣子,同樣用不怕死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中年美婦,不畏懼她眼楮的殺意,而後對著魚婦族族長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不見到他們,寧死我也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的,當然他們如果身受重傷或者已經被你魚婦族鎖殺死,我同樣也不會說出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您懂得。」
魚婦族族長見到虞舜毫不退讓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神情,突然眼中殺意完全消逝,而後哈哈大笑起來,竟然有些瘋狂的神情,隨後笑容猛然一收,對著虞舜嚴肅地說道︰「好,好,我又看到了虞部落曾經追逐金烏的意氣風發的神情,真不愧是虞部落之人,少年郎你很勇敢,走,我這就帶你去會會你的老朋友,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招。」
蓨菲見到虞舜竟然能這貪婪而又霸道的魚婦族族長,其實就是自己的母親吃癟,多少年眼前這女子從來就沒有軟弱過,為了自己的權力與**排斥所有的人,今天竟然向這看似和善的外族人低頭,真是有些諷刺,雖然有些諷刺,但是蓨菲見到他們這番言語上的交鋒,最終以魚婦族族長落敗的情形,還是情不自禁對虞舜露出贊賞的笑意。
龍族九子已經被關在這暗黑無邊的地牢中,已經有八、十天了,自己身體經脈完全被魚婦族族長用元素力封住,根本無法運轉丹田內的元素力,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差別,而魚婦族這幾天都是每天給你們送上一頓飯,而其他的時候,龍族九子便是在地牢中挨餓受凍,地牢還傳出來能將人燻昏黑色沼澤發酵而成紫黑色的毒氣,可憐不已。
正當龍族九子靠在一起打瞌睡來抵抗肚子的抗議之時,突然地牢的鐵門發出 當的聲音,而後一道光芒打在龍族九子的身上,光芒中閃爍著幾個人影,走入地牢中,龍族九子在光芒刺激下,紛紛睜開眼楮,而後向門口看去。
虞舜看到原來在雷澤邊緣分別精神飽滿的龍族九子,而今個個形容枯槁,顯得又瘦又黑,嘴唇都干渴得結著血伽,再看他們周身的衣服,雖然有些髒但是沒有任何痕跡,看來沒有受到魚婦族的特殊照顧,但是見到龍族九子如此情形,虞舜也覺得痛心不已,畢竟他們是為自己去尋找魚婦族的位置,因此虞舜連忙跑到龍族九子的跟前。
龍族九子的潮風睜大眼楮看清了,那籠罩在光芒之中的人影,正在虞舜,虞舜正向這邊跑來,潮風連忙艱難地從地上直起身來,站直身子,雙手張開而後跟虞舜來個結結實實地擁抱,而後在虞舜的耳邊稟報著︰「虞兄弟,潮風對不起你,那龍族至寶龍珠被魚婦族族長搶去了,我更沒用還保護不了其他兄弟,潮風有負虞兄弟的信任。」
虞舜輕聲地在潮風的耳邊說道︰「沒事,這事不怪你們,誰能想到他們前幾輩的恩怨還要報復在我們這些後輩的身上,不過你們放心,我會救你們出去,並且我發誓一定會為龍族拿回那至寶龍珠的,現在我們去填飽肚子。」
而後虞舜扶著潮風的身體,轉過身來,看著那魚婦族族長正有趣地看著自己與潮風的交流,但是她卻听不到自己與潮風的聲音,只能看臉龐上的神色進行猜測,虞舜不管魚婦族族長什麼表情,笑著對著魚婦族族長說道︰「謝謝族長的通情達理,我覺得我等下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魚婦族族長設宴款待我們,你看我的幾個兄弟都餓得不成人形,我有責任讓他們填飽肚子,如果能填飽肚子,我想我會感謝族長大人的,在宴席之上定然全盤托出。」
那籠罩在光芒下的中年美婦听到虞舜猛然一愣,怒氣直沖頭頂,不過竟然一笑而過,而後對著風輕雲淡地說道︰「小滑頭,花樣還真不少,反正待在這雷澤之中也甚是無聊,那麼我就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樣耍,看你還蹦到幾時,我馬上叫人準備宴席,如果你這般推三阻四言顧左右不說的話,那就別怪我對著不客氣,真的下死手勒。」
虞舜望著狼吞虎咽已經餓壞了的龍族九子,轉身看著正在一邊風輕雲淡地沏茶一邊用著殺人目光盯著自己的魚婦族族長,對著魚婦族族長拜道︰「多謝魚婦族族長對我的兄弟盛宴款待,還請族長跟我到外面詳談便知秘密。」
中年美婦直起身來向外走去,冷哼一聲,便不理會正在招呼那幾個龍族青年慢慢些別噎著的虞舜,虞舜抬頭見到魚婦族族長已經到外面去了,連忙緊接著魚婦族族長的腳步跟上,走出房門,發現魚婦族族長正站在樓廊上眺望著遠處,輕聲笑了笑,來到魚婦族族長的身旁,與魚婦族族長並排而立,然後也同樣眺望遠處,不由自主地嘆氣。
魚婦族族長听到虞舜的嘆氣聲,沒有回頭,繼續眺望遠處薄霧飛舞的雷澤,只是帶著威嚴而又陰冷的聲音飄進虞舜的耳朵︰「小滑頭嘆什麼氣,別想其他沒用的借口,這次你一定要一一道來,否則我定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千萬不要試圖欺騙于我,以我這幾十年的閱歷,如果你欺騙于我,我定然會知曉這一切的,到時候結果一樣。」
虞舜已經決定全盤托出了,本來不是什麼秘密,這張底牌用在用處,已經發揮了它最大的用處,是時候掀開,再不掀開這魚婦族族長真的會發火了,虞舜在魚婦族族長的身旁咳嗽了幾聲,而後對著魚婦族族長說道︰「不知族長大人想不想听一個故事,您千萬別發怒,我要回答的答案就在這個故事中,還請族長能夠心平氣和洗耳恭听。」
得到魚婦族族長的點頭之後,虞舜把自己如何進入雷澤已經在巴蛇之嘴發生的一切都用一個故事告訴了魚婦族族長,當然這故事中有真也有假,對虞舜很重要的東西也沒說出來,只是說了自己正欲運轉元素力大戰奢比尸的時候,突然那些奢比之尸集中全部撲通跪拜在地上,稱呼自己為金烏大人,並且說自己已經在等待自己百余年了。
魚婦族族長听到虞舜所說的故事,轉過身來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用不確定的語氣向虞舜問道︰「你真的確認那些奢比之尸稱呼你為金烏大人?還有你真的十幾年都沒有出過虞部落?這次遣使奢比之尸開路都是假冒名義。」
虞舜面對著魚婦族族長那似乎要相信又不相信的神色,撓撓頭,而後誠懇地對魚婦族族長,向魚婦族族長保證地說道︰「雖然我虞舜剛才為了探望那龍族兄弟是耍了一點小滑頭,但是我準備說出來的話語絕對保證無虛言。」
魚婦族族長似乎神情有些恍然,而後對著虞舜點點頭,擺擺手讓虞舜離開,就在虞舜正欲離開之時,那中年美婦清冷女音又在空氣中傳來︰「我會讓人安排房間讓你們住下,你那幾個龍族兄弟我也會安排房間讓他們住下,不過你們現在不能再會面,另外我警告你們千萬不要試圖逃跑,或者對魚婦族族人下殺手以求來威脅我,知道麼?」
虞舜回頭魚婦族族長繼續眺望雷澤的背影,仔細咀嚼剛才這中年美婦所說的話語,而後又搖搖頭表示不明白這魚婦族族長是何用意,只能晃晃頭,心中暗嘆管他呢,反正我已經全盤托出,這魚婦族族長沒有將我們扔進地牢,還讓人安排房間讓我們住下,這已經超過自己最初的設想,能住舒服的房間,吃美味的食物,何樂而不為呢?
「族長大人,他們的房間安排好了,我已經用我魚婦族特殊的封印方法,封印他們的所有經脈,他們已經是一個普通之人,無法調用任何一點元素力,他們如果想逃,絕對逃不出魚婦族的範圍,而且在他們周圍的房間,也安排監視他們動靜的魚婦族勇士,請族長大人放心,已經萬無一失。」蓨菲向盤坐著的中年美婦跪下,稟告這一切。
那中年美婦仔細看了一圈蓨菲,隨即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在旁邊的茶幾之上拿起茶杯,滿意地品了一口茶,而後放下茶杯,對著跪著的蓨菲說道︰「菲兒,你覺得剛才那個少年郎怎麼樣?比大荒中青年俊杰又如何?」
蓨菲不知道今天族長大人為什麼這麼好心情,竟然還樂滋滋地品起茶來,現在還向自己問那被自己抓回來的少年郎怎麼樣,到底撘錯哪根神經了,怎麼樣你不會看麼?我要不要給那個少年郎說些好話,要不然族長又要將他們送去接受魚婦族的雷電擊身之刑,于是,蓨菲假裝思索了一會兒,而後對自己的母親說道︰「先前那個少年郎,雖然看似有些滑頭,但卻是為了他的兄弟們,這說明他有情有義,整個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我們都學不來的。」
「哦,那個少年郎有菲兒說得這麼好啊?」那中年美婦端起茶杯的手稍微一停頓,故意想蓨菲發出疑問,而後見到蓨菲使勁地點頭,而後放下茶杯,拍拍周身的衣裳,輕輕地對著蓨菲說道︰「菲兒,既然你如此中意那來自于虞部落的少年郎,而我們魚婦族都有女婿入贅的習俗,所以為你們賜婚,將他留在此處好不好?」
听到中年美婦的話語,蓨菲沒想到這貪婪與霸道的母親竟然會亂點鴛鴦譜,竟然為他們賜婚,現在自己明白了母親剛才問自己那少年郎怎麼樣的目的,怕是眼前這女人又看上那少年郎的什麼,貪圖他的什麼東西了,以前自己都念著母女之情,雖然還在為聲父親出走的那件事生氣,但是還是為了她盡力地帶好魚婦族,沒想到眼前這女子又想貪圖什麼,竟然要犧牲掉自己的幸福,那少年郎雖然不錯,但是才今天見面而已,而且看得出那少年郎深深地愛著跟隨著他的那位美貌的女子,為了自己的幸福,現在自己必須努力爭取自己的自由,與眼前這女子努力抗爭。
「我不同意,不要為了你的貪婪與強行給我賜婚,妄圖讓別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入贅魚婦族,你簡直是做夢。」說完話語,于是,蓨菲猛然從地上站起來,一甩衣袖便轉身向大殿外面走去,以表示自己不情願的決心。
「來,將小姐待下去休息,將她的經脈封住,不要讓她亂跑,直至她完婚為止。」蓨菲正欲離開大殿之時,只听見後面傳來冷冷地聲音,而沖出幾位女子將蓨菲緊緊地抓住,蓨菲回頭絕望地忘了一眼那六親不認的女子,心中徹底悟了,眼前這女子不值得自己關心她,留在她的身邊為她辦事,以至于現在落得這種地步,心中甚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