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雷出門,尖角小隊的隊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一個接一個地從各個房間里出來,尤其是牛大牛二,直沖到陳雷前面,幫老大開道。
前面的普通客房區與後面的高級客房區有一定的距離,當陳雷他們走了幾步之後,踢打喝罵聲與哭聲更加地清晰,但陳雷他們剛剛一出來,就看到獐頭鼠目的旅店店主一臉擔心的樣子跑了過來,欄在陳雷的面前小聲道︰「不要過去,我知道你們是很有身份的尊貴客人,但是強龍不斗地頭蛇,那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陳雷就奇怪了,打量著這旅店的店主,但怎麼看就怎麼不舒服,先不說這店主來得這麼奇怪,好像專門盯住他們似的?就說這店主表面上似乎是在關心他們,但一雙小眼楮眼神閃爍,而且目光中偶爾流露出狠厲之色,讓陳雷感覺他踫上這樣的事情,似乎擔心的不是住在旅店客人的安全和尊嚴,反而擔心的是像自己這樣,看上去不太好惹的客人會去干擾前面發生的事情一樣。而且剛才這店主說到了地頭蛇,那麼前面就十有是這里地頭蛇在干的好事?
陳雷也沒什麼好怕的,帶著點笑意地道︰「你阻攔我們干什麼?你要阻攔的是那些到你這里騷擾客人的人,明白嗎?難道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旅店店主頓時色變,當下臉就冷了下來地對陳雷道︰「你這是什麼話,我開店的會想讓別人來鬧事?但沒辦法啊,你們不知道那些人的來歷,你們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我知道你們是劍師還有魔法師,可是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啊,那都是些亡命之徒。而且他們的人很多,萬一你們跟他們發生沖突的話,好漢架不住人多懂嗎?而且不管你們是什麼來頭,這里是天高皇帝遠,那些人是不會管你們是從哪來的,最少眼前你們拿他們沒辦法吧,好漢不吃眼前虧知道不,何況他們又沒有來惹你們,你們忍一忍不就沒事了嗎?」
如果是膽小懦弱的住客,或許真被這店主連哄帶嚇地嚇回去了。
但這店主可能沒察覺,像陳雷他們這樣,特別是像羅琳、曾小雅、寧雪瑤這樣內心高傲的公主和千金,又或是像牛氏兄弟這樣滿身流淌著的全是好戰血液的人,這樣的話不僅起不到效果,反而會讓對方很反感。
果然,一听旅店店主這樣跟陳雷說話,陳雷還沒表示什麼,大家都怒了,這旅店的店主太奇怪了,這算是嚇唬大家嗎?尤其是隊里脾氣不太好的,易書書、寧雪瑤頓時眉毛都豎了起來,說起來也是,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旅店店主,雖然這家旅店看上去還算氣派,但是在寧雪瑤這樣的宮廷大劍師的女兒的眼中,這樣旅店的店主,就是不入流的貨色。
但也有無動于衷的,比如四位長輩派來的保鏢,陳雷的黑碳叔,希爾派來的羅沙、寧雪瑤和曾小雅父親派來的兩位中年大漢,此時都遠遠地跟在後面,似乎他們也達成了一種默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不插手小家伙們的事情。
職責和立場決定他們的行事風格,而且這一次明擺著是讓小家伙們得到全面的鍛煉,身為陳格、希爾、曾悟天和寧鐘夫派來的人,他們也有暗中較量的意思,誰也不想讓對方笑話。
事實上也就是這樣,四位保鏢既然派來擔當這樣的重任,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言明,當然,如果他們的保護人有那個要求,或者情況特殊性時,那又是另一碼事。
陳雷想的更細膩一些,他只覺這店主的舉動特別的反常,結合剛剛的試探,基本斷定這旅店的店主跟那些惡漢就是一伙的,他父親也跟他說過類似的事情,那時候,陳格就提醒陳雷日後出外時,要多提防這般無恥的勾當。
陳雷想了想,開著旅店,收取旅人的住宿費,而且這里的住宿費也不低,是一般同級旅店的兩倍多,卻還要惡毒的內外勾結,敲詐勒索來往旅人的錢財,這跟明搶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在他看來,這做的過于絕了,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旅店的幕後人,拿旅人的錢,卻還要派另一批人來敲詐勒索,這是什麼道理?根本就突破了做人的原則!
陳雷只覺就是踫到了土匪,也沒有踫到這些匪不匪,地痞又不像是地痞的人讓他來氣,人家土匪雖然也是壞蛋,但人家光明正大的搶,光明正大的殺,最少也像個男人,而這些人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明明只是一只老鼠,又臭又髒地,還要爬出來咬人。
所以陳雷當下就翻臉對那店主道︰「你真的讓我很討厭,我懷疑你就是跟他們一伙的,牛二,給我狠狠地揍他。」
隊里一些心較軟的嚇一跳,還有很個別迷糊的,不知為什麼要打這位旅店的店主,人家是店主耶,又不是那些前面的地頭蛇。而且陳雷他自己還不動手,擺足了隊長的派頭,易書書看的火氣都消了不少,因為光顧著去鄙夷陳雷了。
但牛二忠實地執行了陳雷的命令,而牛二聰明也就聰明在這里,他雖然沒有陳雷那腦子轉得快,卻是很多事情他根本不去想,只想老大說的肯定是對的,只會照辦。
但是牛二剛上一前,那獐頭鼠目的店主卻是反應奇快,一個後跳,居然利索地跳開幾步,並且一下子就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出來,厲聲喝道︰「你們想干什麼,想欺負我老于,你們瞎眼了!來人,快來人!」
這老于這麼一動,倒是讓陳雷他們都一愣,沒想這人還有兩下子,不過陳雷心里更加地雪亮,雙目一寒︰「牛二,給給我下重手。」
「好!」牛二也很意外,沒想到這老頭跳得還挺快的,還模出一把刀來威脅自己,但是也激起了牛二的狠勁,手往後一模,一百多鎊的大劍移到了手中,對方的短刀與牛二沉實寬大的劍一比,就像小牙簽似的。
接著牛二就是一個沖鋒,這幾個月以來,尖角小隊的四位肉盾,那可是幾乎天天練這種在極短時間內發動的沖鋒,而且牛二也是四位肉盾中練得最好的一個,他的沖鋒現在已經突沖了物理速度的極限,也就是說都已經帶了一些魔武的特性。
只看到牛二巨大的身體像疾馳的火車般沖了出去,地輕輕一撞,姓于的便像是一個瘦小的稻草人般的半飛了起來,接著牛二的大劍掃,嚓!地一聲,如切瓜地,一劍把身體離地的老于撩倒在地。
「啊!」老于在地上翻滾中慘烈地大叫,十幾名听到老于叫喊沖手持菜刀、板凳等各種武器,來幫忙伙計在門口站住了,顯然被牛二勇猛鎮住。
可他們不敢過來,陳雷卻是一指門口的那些伙計︰「繼續,把他們都給我干掉!」
「哦!」牛二憨憨地應了一聲,但身體卻是又猛又狠地一下沖了出去,又是一個沖鋒,一下子撞飛一個伙計,一劍把另一名伙計手里小面桿,切菜根似的切成兩段,那伙計看了看手中斷成兩截的面桿,呆了呆之後,啊!地一聲大叫沒命而逃,其他伙計也不笨,哄然四散,但奈何牛二竟然還要追……
方笑笑、曾小雅偷眼看地下的老于,只看到老于的一條手臂竟然被牛二一劍掃斷,斷臂帶著斷口處模糊的血肉,丟在了一邊,而老于還在抱著他的斷臂在那哀嚎,不由看得膽戰心驚,不敢再看,卻又忍不住又看,只看得她們一張小臉迅速發白!
而其實隊里除了牛大牛二,陳雷之外,大家面對這種血腥場面的膽量還不夠大,只不過某些人強自鎮定,而隊里雖然平時訓練的凶狠,上次還與漢森、尼爾、摩頓較量過一次,卻從來沒有干過這種主動去打殺別人的事,所以其實他們都很不適應。
而陳雷似乎天生地有些無動于衷,但他其實只是恨這些人,因為心里的恨比較濃烈,所以沒有了憐憫,只有殺意,別說打傷打殘這些人,就是殺了這些人,他了不會皺眉。
陳倉翼一邊心里極不舒服,一邊心里也猜到了陳雷的用意,那就是鍛煉隊伍的膽量,不過從情感上說,他覺的有些太突然了些,只怕隊里的女性隊員們一時吃不消。
但陳雷似乎鐵了心要鍛煉隊伍,手向後一揮,示意全隊人馬跟上,然後當先繼續向普通客房區走去,沒走幾步,在院子邊的走廊之上,就看到對面凶猛地沖來一群揮舞著短斧的人,這群人最少也有二三十人。
「書書,輪到妳了,上,去把這群人解決。」
「啊!」易書書還沒反應過來,她還以為有牛二一個人就夠了,但此時牛二不知追那些伙計追到哪去了,而這里卻是又來了一群人。
「書書!」陳雷又吼了一聲,听聲音隊長大人似乎對易書書的反應遲鈍很不滿。
其實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對面二三十人已經沖了上來,個個面目獰猙凶惡,而且全部上身穿著短甲,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那些短甲竟然全是鐵制的鎖甲,有非常強的防護能力,只怕一般較窮的碩河國正規軍,也裝備不了這樣看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很精良的短甲,碩河的一般軍隊大多是粗制的皮甲,然後在重要部位,如胸口瓖一塊鐵片,打起仗來全靠人海戰術,把人往上堆。
惡漢們手里拿的全是清一色的單手短斧,斧頭的形狀接近木工斧,也就是那種上下線條比較柔緩的,但比一般的木工斧最少要大上一倍,青色的斧身,雪白的斧刃,一看就是鋒利的玩意,砍在人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易書書也終于反應過來,而且也不容她發呆,感到她如果還不迎上前的話,尖角小隊就是挨砍了,前面的陳雷居然一動不動,但是就算易書書迎了上去,又能一下子防得往那麼多人的沖擊?漏下來的還不是要砍到陳雷他們的身上。
不過形勢也不容易書書多想,一拔劍狠辣地就是一劍刺出,然後劍光一閃左右出擊,一下子纏住了對方三人。
但兩邊還是有惡漢沖向了陳雷他們,不想剛剛還一動不動的陳雷,看到易書書終于出手後,就猛然地帶著大家後退,一邊退還不一邊大叫︰「書書,這群人全部留給妳解決了。」
易書書剛剛第一劍,刺傷了一人的肩膀,另兩劍一劍削開了對方的半個手腕,另一劍從第三名惡漢的肋下劃過,劍帶起時,已有血珠滑落,她這把劍倒是不錯,招招見血,鋒利異常,但是對方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這群人非常的凶狠,傷了他們三人,其余人根本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更加地凶性大發,前面與易書書短兵相接的,只想著一斧頭把她放倒在地,所以,從現場上看,易書書險相環生,一把把雪亮的斧子從她的身邊劃過,惡漢們的沖勢更加如決堤洪水。
而且易書書表面上好像沒听到陳雷的話,但行動上卻是按照陳雷的話去做了,想以一己之人,放倒這一群惡漢。
所以,一時之間易書書只能快速地後退,想盡可能地把更多的惡漢圈入自己的劍下,以免這些惡漢漏過自己,向陳雷他們殺去,她這樣做當然不是怕陳雷他們受傷,而是怕陳雷他們笑話她無能。
所以,在易書書回身去追漏過自己的惡漢時,她的情況更是凶險,當她扭身之時,那後面的斧頭,幾乎是貼著她的後背砍下。接著又一把斧頭橫掃著砍向易書書的頸項。
方笑笑在陳雷的後面更是看得心都跳到位嗓子眼,從她這個方位看去,只看到易書書似隱入對方的人堆之中,那些斧子似已經砍到位易書書的身上一般。
然後,惡漢們的斧頭就是差那麼一點點距離,難以傷到易書書,而且易書書身為銀聖龍頂尖的女學生劍師,對付這群惡漢她還是有些自信,所以行上動上自如從容,足尖一點之即,人已經快到像一道幻影,嗤嗤嗤,手中的劍刺、挑、抹、削一路疾舞,而她的身體也像一陣輕靈之極的疾風一般,很快就追上了跑到最前面的一個,一劍刺在那人的之上,把那惡漢刺的啊!地一聲大叫,卻是不顧流血的,手持短斧凶狠地回過頭來。
但易書書卻沖到了這人的前面,閃過那人身邊之時,手中劍反握著用力一帶,劍鋒切開堅硬的鎖甲,直透內部,劍鋒帶起之時,又是一串血珠,沿著森白發亮的劍鋒滑下。
這惡漢一手撫住傷口,一邊恐懼地大叫著,叫得那個驚天動地!
而易書書接著又反身沖向繼續沖來的人群,邊打邊退,一路不斷地有人傷在她的劍下,不多時,眼看著二三十名惡漢,就有一小半折在她的劍下。
但剩下的惡漢們也不再那麼亂沖亂砍,也不再試圖沖過易書書的這道防線去砍殺陳雷他們,他們把注意力全放到了易書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