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翠華听到這番話之後把頭轉了過來,眼楮留露出片刻的贊許,但是隨即消失了。
「老大,看樣子這次那幫孫子是玩狠的,不相干的人都殺,那付三和琪琪他們會不會有危險?」佟胖子十分焦慮︰「我們這次出來的太急了,我把商務車丟在村里的曬谷場了,我們原本準備的吃的喝的用的全沒了,再找個地方躲避之前,還是先補充點東西吧!」
「家伙也丟在車里了?」烏蠅十分沮喪,因為商務車的後後備箱里有他們的全部裝備,包括兩桿仿制的簡便式沖鋒槍和一把手槍。他低頭略一思索說道︰「先不要去買!我們走出來不遠,他們隨時都可能追上來,現在你和我的樣子都被公布了,最好不要露面了,到了偏遠點的地方,讓他們去買吧。現在先檢查一下我們有什麼吧。」
「吃的喝的倒不用擔心,」一直沉默的秦萌突然考口說道︰「我們采訪車的後備箱那里有好幾箱方便面和礦泉水,還有為了夜間和惡劣天氣采訪所準備的軍大衣,應該足夠我們用的……」
烏蠅听了點點頭,檢查了一下的自己的手槍,槍里還有十發子彈,他抬頭問道︰「胖子!你的槍里還有幾發?」
「別指望我的了!」佟胖子一邊開車一邊搖搖頭說道︰「我的槍都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子彈我記得是打光了。」
「這下子可麻煩了,我們盡量不要與對方遭遇了,否則的話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烏蠅把靴子夾層的一柄匕首遞給佟胖子︰「這個你拿著防身,我們現在被通緝,估計想要補充武器也不大方便,要知道在市區以外的地方,都是要求熟人熟戶的,我們這些外人就是知道地方闖進去也不會有人搭理;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與敵人作任何接觸!」
「知道了,老大你可從來沒這麼謹慎過。」佟胖子眨眨眼楮說道︰「我記得那次對方帶家伙你空著手都敢跟他們死扛,最後愣是用烈酒做成燃燒瓶把他們擊退了,這次您也有些膽虛嗎?」
烏蠅一把抓住他的後脖頸,指著車內的眾人說道︰「那時候我是沒有什麼顧忌,因為就我一個人,我輸了大不了賠上一條爛命。可這次我這麼多人都拴在一根繩上,我不想眾人為了我的一時逞凶斗狠而喪命!明白了嗎?」
突然他往前一望,招呼佟胖子停下了車。
前面的道路後面是一片樹林,樹林一望無垠,在密林深處是一座小山,小山上面隱隱約約有一座尖頂的小教堂。
「那是什麼?」佟胖子好奇的問道︰「以前我沒怎麼注意過,那里什麼時候有一座洋人蓋得教堂?」
「我知道!」一直沉默在角落里的呂方遲疑著看看兩人,不知為什麼又閉上了嘴。
「真是!」佟胖子最煩兩樣事情︰依舊是女人家過于強勢處處裝腔作勢非要跟男人整個高低,二就是男人大老爺們的說個話吞吞吐吐磨磨唧唧像個娘們。他瞪著大眼珠子說道︰「你丫的有話說有屁放!別在這里說半句留半句的什麼意思啊?」
呂方訕笑著說道︰「這些事情也是我听幾個朋友說的,不知道是真是假,說錯了你們可別怪我。前面那座小教堂是當年葡萄牙傳教士留下的,據現在估計得有快二百年的歷史了,那時候這一代是他們天主教的傳教區,趁著時局混亂大肆的拉攏教徒。據說單單是這附近幾個縣城,就有將近兩千教徒,就是現在還有這些教徒的後人每年都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把教堂都打掃一遍,要不然二百多年的建築,那能保持的這麼好!」
「天主教徒?」烏蠅知道這一段的歷史,但是他沒想到一個外來宗教勢力竟然能在國內扎根如此深厚!沉思片刻他興奮地問道︰「這個小教堂現在有人住嗎?」
「應該是很久沒人住了,據說當年鬧紅衛兵時有一個九十多歲的老牧師在里面被活活打死,差點鬧出國際爭端來,後來這里就沒人敢住了,據說里面經常鬧鬼,幾年間那些把老牧師折磨死的紅衛兵小將們也一個個的莫名其妙的死去,使得這里更加人!就連那些虔誠的教徒都不敢來了,只是每年的年末來這里修繕教堂。」
「媽呀,鬧鬼?」秦萌最怕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頓時嚇得臉無人色︰「我們快走吧!听你這們一說我有點發冷……」
「是嗎?」烏蠅無奈的對她搖搖頭說道︰「那你還真的要努力克服下,因為我們今天就在那里過夜!」
秦萌听到這句話之後嚇得心到了嗓子眼,像一只小松鼠似地蜷縮在了車廂角落︰「不是吧!我,我不去!我寧可被打死也不去!」
女人跟男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女人可以說話不算數,並且人們對此意見並不大,但是對于男人的標準就不同了。秦萌在說出這句話後才經過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就改變了立場,她一路不顧女性的矜持一邊走一邊死死的拉著烏蠅的衣角,看的佟胖子笑而不語,看的歐翠華怒火中燒。
密林里種的都是槐樹,這種樹在風水師眼中是至陰之術,有時候有人把槐樹種在自己的仇人墳墓旁邊,據說能夠使這個人永遠被鎖在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這些槐樹看起來排列的十分有規則,很明顯的是人工栽培的,因為野生的槐樹大都是一棵棵的散落在其他的樹木旁邊,很少有大群大群的生長在一起。
這些槐樹的樹身上到處都是刀刻般的疤痕,很顯然有人長期的管理它們。甚至有的地方修枝的痕跡還很新,這說明培植槐樹的人至今仍在持續勞作。
烏蠅臉色越來越嚴峻,並不是因為這里陰森的氣氛,而是種種跡象表明,此處很有可能有居住者!他悄悄的對佟胖子耳語道︰「注意點!這地方有人佔著!」
「怕他作甚?咱們有家伙!」佟胖子雖然嘴上這麼說,手卻暗暗的放在腰間的匕首上……
秦萌此時全然不顧淑女風範,她大張著嘴,一雙溫婉的眼楮里滿是驚恐和不安,她把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烏蠅後背,搞得烏蠅說她也不是,不說她也不是。
至于她的前任追求者呂方,此時一個人默默的走在隊伍的最後邊,他已經對攀上高枝當成龍快婿已經不抱任何想法,只期望自己能夠活下去。
偌大的槐樹林瞬間就把一行人的身影淹沒,靜謐的樹林中似乎有無數雙詭異的眼楮在死死的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