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蠅稍後才明白,司機說的原來不是笑話。
「車牌照有泥土,交通安全標示有磨損,交警人員示意後有逃竄的行為,車輛超載,過期未審核,違規載客……」當穿著橙色馬甲的交警一邊念叨著一邊往小本本上寫的時候,烏蠅注意到那個小本本根本就不是正規的票據本。[www]
大貨車司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白色變成了醬紫色,又從醬紫色變成了綠色,最後他終于忍不住了,猛的用肥墩墩的拳頭一砸車側面鋼板︰「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老子在東省運了一車木料,才賺了三千,路上被你們一路罰了快兩千了!你們是人嗎?還讓不讓人活了!」
「怎麼著?你想暴力抗法?」另一個交警立刻從車子里模出電棍來︰「暴力抗法是什麼罪過?再給他加上一條!」
「你慘了,這下子你除了交罰款扣本,還得拘留!」那個開單子的交警幸災樂禍的嚷道︰「敢跟我們對著干?看我們不治死你!」
烏蠅此時看到那個大貨車的司機拳頭握的緊緊,眼楮瞪得跟被惹火了公牛一般,但是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
那個開單子的交警陰陽怪氣的一笑︰「萎了吧?像你這樣的,我們見多了!跟我們這里裝?」
突然一只手閃電般的把那個交警手里的小本本奪了過去!只見烏蠅若無其事的翻.弄著那個小本本,說了這麼一句︰「這個就是你們罰款開的單據?」
「你是誰?也是司機?」交警怒了︰「拿來!那是你那的嗎?再不還我電棍伺候!」
「還別說,」烏蠅冷冷一笑︰「我什麼滋味都嘗過,就是沒嘗過電棍的滋味,要不您受累讓我體驗體驗?」
「你只是作死啊!」拿電棍的交警罵道︰「滾.你.媽.的!像訛詐我們?我們才沒那個功夫電你那!要死死遠點!」
就著這句話剛剛月兌口而出的時候,突然烏蠅的瞳孔猛一收縮!瞬間空氣猛的凝固了一下!在場的幾人皆是汗毛一豎!
這次的冰霜持續時間比較長,幾個人眉毛瞬間都結上了霜!烏蠅自己都渾身結了一層白白的冰霧!他一個冷戰打上來,霎時間幾個人都趴下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交警被凍的還輕點,手腳換可以動彈,他一邊往後退一邊掏出對講機︰「喂……」
烏蠅知道他是要叫增援,情急之下猛的一用力!渾身的冰霧層瞬間碎裂了!破碎的冰渣紛紛的落在身邊的人身上,把身邊的三人都扎的像刺蝟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烏蠅看著自己的雙手,再看看地上躺著幾人,司機在自己後面,有一扇打開的車門擋著,傷的的還輕點,那兩個交警都已經連頭帶臉插滿了冰錐,手腳不停地抽搐著,流的血都是黑血,眼見活不了了。
「不好意思了兄弟,」烏蠅把受傷的司機扶到了車上,司機顯然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什麼東西爆炸了嗎?」
「是你的壓縮機爆炸了。」烏蠅知道對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于是慌不擇言的敷衍道︰「這下子你麻煩大了,犯人命官司了!還是快走吧!」
雖然司機一只腿上血呼啦的,听烏蠅這麼一說嚇得沒敢耽誤功夫,一踩油門大貨車奪路而逃!把橫在車前的幾輛小轎車撞得歪七扭八。
烏蠅環顧四周,看到了這幾個交警所乘坐的車輛,車鑰匙換在上面插著。他听見不遠處傳來警笛聲,也沒敢耽誤,坐上車子朝一條偏僻的小路駛去。
這輛車子是交警執勤用的,看上去破舊,但是里面的設施一應俱全,該有的都裝了,里面的配置十分豪華。
烏蠅看到里面的標示才知道,這輛車是奔馳改造的公務車,並且還是豪華版。他想尋找里面的電台,卻不慎打開了cd機,一股子帶著土腥味的非著名流行歌曲一下子鑽入了他的耳朵。
「那一夜……我xx了你……那一夜……我xxxxxx……」
烏蠅胃里一陣惡心,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趕緊把車載cd機一拳擊碎!
結果最後他才發現,原裝的車載電台已經被拆卸了,電台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部數碼播放器。
「嘿,這倆孫子,還挺能捯飭。」烏蠅隨手打開了播放器,發現居然可以收看電視節目,他看了看車頂,居然有一個微型的信號接收器,所以這個小小的播放器居然可以收看所有電台的節目,還有外國的娛樂節目。
當他按過一個頻道時,令人熱血沸騰的畫面立了吸引了他的眼球,一看下面的注釋︰米國公子成人頻道。
「好家伙!」烏蠅不由得欽佩這兩個交警的愛好如此廣泛,涉獵如此豐富。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繼續換台,繼續瀏覽節目單,到最後一統計,各式各樣的節目居然有一把多個台,涵蓋了中東,東歐,國內和美洲多個國家的電視節目精華。
「真有功夫!」烏蠅在把持精衛財團的時候,雖然財力驚人但是一點閑功夫看電視都沒有,此時一邊開著車,一邊看著豐富的成人節目和娛樂節目,一路優哉游哉的朝西南方向駛去。
此時的婁嘉怡總算擺月兌了嫌疑,獲得了釋放,省刑偵大隊的工作人員經過短短兩天的偵查就查明了真相,真是無巧不成書,在那座廢棄的飯店旁邊的大路上,正好有一個監控超速的攝像機鏡頭,把當天的情景紀錄的清清楚楚。
省刑偵大隊的隊長頗為疑惑的一遍又一遍的反復觀看著錄像,他死死的盯住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影子,地上丟了一地的煙頭。
「大隊長,還在研究那個錄像?」此時外面回來了一個警員,氣還沒喘勻就嚷嚷道︰「在950國道上發生了一件稀奇事,兩個交警離奇死亡,車子被搶……」
「這算什麼稀奇事?」大隊長不屑的說道︰「這年頭窮瘋了的人有的是,急了誰都敢搶!」
「之所以說它稀奇是因為死者在這個大熱天居然是被凍死!經過法醫檢驗,這兩個人都是因為遭到了低溫的侵襲,身上有嚴重的凍傷!真是詭異啊!」那個小警員搖著頭說道︰「莫非凶手是把他們關到了冰箱里?」
隊長搖搖頭,最近以來頻發惡性案件已經把他攪得頭暈眼花,手頭這件涉及到國家食品安全大案的刑事案件還沒理出個頭緒來,這個案子估計又得被推到省級來處理。
兩個卷宗一起擺在桌子上,他有些呆呆的發愣︰「到底先搞哪一個?」
這兩個案子都是一樣的重要,看卷宗上的描述,死的這兩個警察不是一般人,其中一個家屬在省里有點關系,另一案子就更不用說了。相信今天晚上到明天之間,上面領導就會下死命令,限期破案。
其實這一點都不新鮮了,上級領導的這一招實際上很沒有道理。若是能破的案子,誰不會麻利的去破?難道誰不想得到鮮花榮譽外加獎金?但是毫無頭緒案情又是匪夷所思,這讓人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先搞食品安全的案子!」省刑偵大隊的隊長咬咬牙說道︰「省力的關系就讓他等等,沒辦法,這是中央的案子!」
兵分幾路去偵察,依然是一無所獲,隊長感到自己要被逼瘋了。
煙一根接一根抽,又是一整夜過去,隊長在凌晨的第一絲曙光升起前把最後一根煙丟掉,站起身來放松一下已經麻木的下半身。
此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是他的屬下小方打來的︰「隊長,你真是神了!局長今天真的下令了,限期破案!」
「哦,破那個?」大隊長睡眼蓬松懶洋洋的問道︰「兩個案子哪個限期?」
「局長說了,兩個都是事關重大的案子,關于交警被殺的案子已經激起了很多交通部警員的恐慌,很多人認為自己工作環境危險拒絕執勤,現在省內的幾個國道交通都有失去控制的危險!」
「什麼?兩個案子都限期?!」大隊長急眼了︰「你跟他說,讓他去吃屎吧!有病!一個都夠嗆,還兩個?他們不願意去上崗掙錢,那是他們的事!他們不干有大把的人等著干那!逮著一個就五百一千的罰,還愁沒人干?局長這王八蛋!一定是交警的家屬托關系找人了!」
「隊長,您怎麼還是這個脾氣……」小方壓低聲音說道︰「您就不怕這些話傳到領導耳朵里去……」
「給我小鞋穿?讓我下.崗?快點!老子還不願意伺候了那!」大隊長的眼楮布滿了血絲,由于缺乏睡眠所以異常焦躁,在憤憤的掛掉電話之後他才有些後悔︰說這些個話他明明知道一點意義都沒有,該他干的活,該他承擔的責任一絲一毫都減免不了,就像他剛才說的話︰有的活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他作為一個憑著辦案的本事起來的刑偵隊長,絲毫沒有背景,若不是上面必須要人干活,他早就不知道在哪兒了。對于現實情況,他絲毫沒有反抗的力量,因為他的房子還在還貸,孩子還在上學。
作為一個刑警,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做人的良心,當然這良心有時候必須要打折。
有些案子涉及到某些人之後,立刻就會有上級勒令他停止調查,每到那時都是他最無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