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放開我!你可知我是誰?」少女雙目含淚,發怒道。
「你是誰?」武棟沒有絲毫的憐惜,問道。
「我乃是扈家莊的大小姐,人稱扈三娘。你們定然是住在扈家莊的客人了,若是不放開我,我不會饒了你的!」少女惡狠狠的道。
少女知道這段時間家里有不少的英雄豪杰到來,基本上都是哥哥扈成請來的,為的是對付祝家莊。眼前的這個人應該也是哥哥請來的客人,只是從來沒有見到過,沒想到他武藝如此高強。
武棟之前就猜測這個少女可能就是扈三娘,現在總算是肯定下來了。不過也不能因為她是扈三娘就饒了她,當下道︰「你剛才無禮,險些傷了我的娘子,我不能輕易放了你。」
扈三娘感覺到胳膊很痛,咬牙道︰「你要怎樣?」
武棟想了想,看向李師師,道︰「師師,你說該怎麼處置她?」
李師師此刻正在打量扈三娘,心想這個扈三娘好美,只有十六七歲,身上還帶著一絲稚氣,但是已經無比的動人了,尤其是雙目含淚,讓她覺得無比的憐惜,當下不由輕聲道︰「武郎,她也沒有真的傷到我,干脆放了她吧?」
武棟皺了皺眉,道︰「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于武棟來說,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扈三娘剛才出手狠毒,幾乎要殺了他們,所以必然不能放過扈三娘,一定要給予一定的懲罰。
可是該怎麼懲罰呢?殺了她肯定不行,按照武棟的想法,最好狠狠的打她一巴掌再說。仔細想想,也覺得不妥。打人巴掌給人臉上留下一個掌印,扈三娘也無法見人了。
沉思了片刻,武棟突然將扈三娘的身體翻轉過來,扈三娘吃了一驚,道︰「你要怎樣啊?」
只見武棟猛地舉起手,在扈三娘的上打了起來,「啪啪啪」,打了好幾下,武棟才將扈三娘放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扈三娘直接呆在了那里,過了片刻,眼淚不斷的滴下,然哼冷哼了一聲,飛快的逃離這個地方。
李師師則是哭笑不得,道︰「武郎,你這樣懲罰她,似乎有些不妥呢。」
在這個時代,儒家理法橫行,社會上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一般來說,打女孩子的,那是只有至親的父兄才能做的事情,而且還是在女孩很小的時候才能這麼做。如果女孩長大了,這麼「懲罰」女孩的,只能是女孩的丈夫。要是在理法森嚴的家庭里,一個女孩被陌生男子「侮辱」了,可能回去就要自盡。不過扈家莊只能算是鄉下的地主家庭,扈三娘不可能那麼迂腐的,自盡倒是不可能,但是羞憤是難免的了。
武棟來自現代社會,就算在宋代已經生活多年,但是一直是和老父親相依為命,也沒那麼多講究,當下笑道︰「總不能沒有一點懲罰就放了她吧?她今天都要殺我們了,我這只能算是小小的懲戒。師師,你今天也走累了,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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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扈三娘被武棟打了,羞憤至極。回到了前面的主屋里,發現自己的哥哥扈成正坐在那里。
扈成看到扈三娘這個時候回來,很是驚訝,道︰「三娘,今天怎麼早早就回來了?」
扈三娘咬了咬牙,道︰「今天習武有些累,所以早早回來了。」
扈成點了點頭,道︰「三娘,今天莊里又來了幾個豪杰,據僕人們說,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頗為不凡。我準備明天早上去見見他們,如果他們武藝真的不錯,那就請他們留下來,幫助我們對付祝家莊。」
听了這話,扈三娘心中一動,心想今天見到的那個男人很可能就是哥哥所說的路過的豪杰。想著想著,心里又委屈起來,眼楮又開始變紅,就要滴淚。
扈成注意到扈三娘的樣子,驚訝道︰「三娘,你這是什麼人?被人欺負了嗎?」
扈三娘急忙道︰「沒什麼,剛才風大,有沙子進入了我的眼楮,我去洗洗。」
被男人打了,這是何等羞辱的事情,怎麼能說出口?所以扈三娘只得臨時編了一個借口了。
扈成點了點頭,對于扈三娘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他這個妹妹武藝高強,在整個獨龍崗能夠勝過妹妹的也就是那個欒廷玉了,相信在扈家莊,也沒有人能夠欺負到自己的妹妹。
深夜,躺在床上,扈三娘怎麼都睡不著。她伸手模著自己的臀部,原本嬌女敕的臀部此刻傳來一道道火辣辣的感覺,她越想越是委屈,忍不住再次掉淚。
「那個該死的人,竟然……竟然……這麼欺負我……幸好沒被人看到,否則還不羞死。」扈三娘暗道。
她輕輕的撫模自己的臀部,漸漸傳來一種異常的感覺,心中越想越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
「今天我是用單刀,所以輸給了他。明天還要找他比武,用我的日月雙刀,定然能夠勝了他的。」扈三娘咬牙切齒道。
她的武器是日月雙刀,刀法叫做日月刀法,乃是幼年時候一個路過扈家莊的尼姑傳授給她的。今天她先是用一把刀偷襲李師師,那把刀掉在地上,沒來得及撿起。後來和武棟戰斗的時候,只用一把刀,武藝打了一個折扣。她相信如果用雙刀,應該能勝過武棟的。
整整一個晚上,她碾轉反側,都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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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色剛亮,扈成就去尋找武棟等人了。
來到了武棟的院子里,只見武棟、武松、楊志、曹正等人正在習武鍛煉。院子里到處都是呼呼的破空聲音,武棟、武松練拳,楊志、曹正練刀,一個個龍騰虎躍,如同神魔下凡一般。
扈成武藝極低,但是眼光還是有的,立刻就知道這些人手段高強。當下心中大喜,走了進來。
武棟等人停了下來,看向扈成,發現扈成穿著極為富貴,應該是莊子里的少爺一流。
扈成拱了拱手,道︰「各位英雄有禮了!小可扈成,乃是本莊的莊主!」
武棟等人這才知道竟然是莊主,當下武棟急忙道︰「原來是扈莊主,多謝莊主盛情款待我等。」
扈成笑道︰「不知諸位來自何處?為何路過獨龍崗?」
武棟道︰「我等來自登州府,原是來陽谷縣探望朋友。不過到了陽谷縣之後才發現朋友已經不在,所以準備返回,路過獨龍崗。」
武棟自然不能說自己來自梁山泊,所以編了一個謊言。
扈成道︰「原來諸位是登州的朋友……諸位朋友,我們扈家莊現在正缺少護院的教習,不知諸位願不願意留下來?諸位若是留下來,我保證每年奉上白銀300兩!若是諸位能夠勝過鄙人的小妹,我每年奉上白銀1000兩!」
這個時代,白銀很值錢,300兩白銀已經是一筆巨款了,相當于現在的數萬塊錢。更不用說後面的1000兩白銀了,幾乎等于現在的十余萬塊錢。听到這數字,眾人都吃了一驚。
扈成後面所說的「若是諸位能夠勝過鄙人小妹」等等的,除了武棟、李師師,其余的人也十分的驚訝。這個時代女子習武的很少,一般都是一些江湖粗陋人物。像是地主士紳家里的千金小姐,那應該是坐在閨房刺繡,從來沒有听說有習武的。而且扈成的意思說他的小妹很厲害,梁山這些人未必能夠勝過他的小妹。諸人在驚訝的同時,也有些不太相信。
不過,不管多驚訝,現在都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他們返回梁山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呢。
只听武棟笑道︰「對不住了,扈莊主,我們還有其余的事情,實在是不能留在貴莊。這一次多謝閣下的款待,將來若是閣下路過登州府,可以去……登州海關,我們肯定會給你提供便利。」
扈成沒有听說過「登州海關」,不過想來應該是登州的知名地方。當下點了點頭,心里面頗為郁悶,好不容易踫到了一群武藝高強的豪杰,卻不能讓他們留下來。
武棟道︰「若是沒有其余的事情,我們就此告辭了。」
扈成想了想,道︰「我送送諸位。」
當下武棟等人稍作收拾,便離開了扈家莊,來到扈家莊的門口,武棟笑道︰「扈莊主不必多送,將來務必要去登州,也讓我們好好的款待你一次。」
扈成臉上也出現笑容,雖然沒有留下武棟等人,但是就這麼相處了片刻,他就感覺到武棟等人的不凡。尤其是武棟,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貴氣」,明顯不是一般人物。這樣的人物無法留下也很正常,能夠結識這樣的人物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當下扈成道︰「諸位一路慢走,若是還經過陽谷縣,無比要再來扈家莊。」
武棟笑著點頭,就要轉身離去,就這個時候,一個青衣少女從扈家莊沖了出來,喝道︰「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