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早上剛出來的時候,就被戴宗、李俊等人堵在了門口。
韓世忠有些驚訝,道︰「諸位兄弟,不知有何要事?」
戴宗看著韓世忠,冷笑了一聲,道︰「韓將軍,听說你武藝高強,我們想和你比試一番。」
韓世忠皺了皺眉,道︰「咱們都是剛剛加入梁山,比試就不用了吧?」
他現在剛剛投靠了梁山,對于梁山還不甚了解,實在是不想多惹是非。
誰知戴宗卻冷笑道︰「你莫非是沒有本事,不敢和我們比試吧?」
不僅是戴宗,就連李俊、張橫等人都用嘲諷的眼神看著韓世忠。
韓世忠十分的納悶,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些人,讓這些人找自己的麻煩。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武棟對于韓世忠太過重視,所以戴宗、李俊等人覺得不爽,想要試試韓世忠。
說起來他們都是剛剛加入梁山,戴宗、李俊等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漢,而韓世忠不過是西北的小官罷了,因此他們不服。
所以他們一早堵住韓世忠,要給韓世忠一個下馬威。
韓世忠眉頭緊皺,知道今早的比試是無法逃過了。當下點了點頭,從房中取出一桿銀槍,道︰「你們誰先來?」
梁紅玉此刻也已經被驚動,她跑了出來來,微笑看著夫君和戴宗、李俊等人比武。
戴宗第一個沖了過來,道︰「我先試試你的武藝吧!」
他手里拿著的是一根鐵鏈,一聲呼嘯朝著韓世忠的頭上揮去,只听風聲嗚嗚,聲勢驚人。
韓世忠輕輕笑了笑,這個戴宗的武藝實在是很一般,一點都沒有被他放在眼里,只見他手里的銀槍一抖,漫天槍影,一瞬間他不知道擊出了多少槍,只听「砰砰砰」聲音不斷,戴宗手里的鐵鏈竟然紛紛斷開,到了最後,戴宗手里的鐵鏈只剩下一尺長,他呆呆的站在那里,難以置信。
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將這麼長的鐵鏈全部擊斷,這該需要多大的力氣、多快的身手、多準的槍法?
戴宗在少華山見過不少的高手,史進、李逵等等都是有名的好漢,但是如果只說槍法,他們和韓世忠差的太遠了。
「這……」戴宗一臉慚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承讓了。」韓世忠淡淡的道。
李俊、張橫等人也被鎮住了,他們也沒有想到韓世忠的武藝如此高強,簡直是神乎其神。
幾人相互對視,都覺得有些下不了台。如果就此離去,那也實在太丟人了,可是如果和韓世忠比武,他們又打不過。
場面有些尷尬,李俊咳嗽了一聲,站了出來,道︰「韓將軍,佩服佩服,不過既然來了,我還是要和你比上一場。」
韓世忠點了點頭,道︰「盡管過來吧。」
當下李俊沒有辦法,手里拿著一把樸刀,朝著韓世忠劈去。
論功夫,李俊比戴宗要強的多了。他是江州一伙人的首領,江湖人稱「混江龍」。單看這個綽號,他似乎只是水功厲害,然而事實上他陸地上的功夫也極為厲害。
此刻他的一把刀朝著韓世忠的頭上劈去,力量極大,韓世忠都不由得喝彩一聲,道︰「好俊的功夫!」
嘴里這麼說,但是韓世忠卻站在那里不動,手里的槍微微一晃,竟然奇異的朝著李俊的脖子而去。他的銀槍比李俊的樸刀長很多,如果李俊不抵擋,那麼不等李俊的刀砍中韓世忠,韓世忠的槍就已經刺中了李俊了。
當下李俊只能抵擋,之後的二十招,韓世忠不斷的進攻,李俊只能不斷的抵擋,他現在只能看到漫天槍影,已經辨別不出韓世忠的槍路了,就在這個時候韓世忠突然跳了出去,李俊大口的喘息著。
那邊戴宗、張橫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李俊,李俊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上有無數的槍眼,自己的衣袖、褲腿上有到處都是搶眼,當下一呆,這才知道自己早就輸了。
過了許久,李俊突然大笑起來,道︰「韓將軍武藝高明,李俊心服口服!今日是我們不對,我向你賠罪了!」
韓世忠急忙道︰「不敢當,我听說諸位都是水里的英雄,我出身西北,不通水性,若是在水里、船上,我萬萬不是諸位的對手。」
韓世忠將自己放的極低,李俊、張橫等人都大生好感,只有戴宗例外,戴宗現在是對韓世忠有些懼怕,這人的武藝也太高明了,簡直是不可思議,恐怕那個豹子頭林沖都未必是韓世忠的對手吧?
韓世忠的武藝確實極高,他是軍人家庭出身,從小習武,一直到了30歲後才慢慢出名。在此之前,韓世忠則是日夜苦練,等待機會的到來。他從來沒有虛度過光陰,練武不綴,到了現在,武藝幾乎達到化境,說起武藝來,現在的梁山泊真沒人能夠比得上他。
武棟早已到來,一直在庭院門口觀看眾人比武,此刻也忍不住喝彩道︰「將軍好槍法,神乎其神!」
武棟心中贊嘆不已,心想韓世忠不愧是宋朝名將,單是這身武藝就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而且韓世忠的槍法乃是實打實的沖鋒陷陣的槍法,在戰場上的作用比起江湖武藝的作用要高得多。現在的梁山,林沖、欒廷玉等人都是高手,可是未必能夠比得上韓世忠。
戴宗、李俊等人這才發現武棟到來,當下急忙迎了上去,李俊有些慚愧的道︰「我等想要試探一下韓將軍的武藝,誰知卻鬧出了這麼一個大笑話來,今日我李俊是服了。」
武棟笑道︰「諸位都有自己的長處,韓將軍槍法高明,戴宗輕功無敵,李俊兄弟則是水功厲害,各有擅長。」
武棟這話把大家都贊賞了一遍,眾人都不由得笑起來。
武棟又道︰「如果真要分高低,那可以上戰場,看看誰立的戰功多,誰就是真正的厲害,你們說是不是?」
韓世忠第一個道︰「不錯,是這個理。」
他乃是軍隊出身,標準的軍人,自然把戰功看作是評判一個人的最高標準,相對于戰功,武藝不過是實現目的的手段罷了。那邊戴宗、李俊等人也紛紛點頭,他們看了看韓世忠,心想比武是比不過韓世忠了,軍功上倒是可以和韓世忠較量一下,看看究竟誰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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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棟等人當天離開了獨龍崗,朝著梁山泊而去。
至于善後的問題,武棟已經有意讓獨龍崗從暗到明,所以並不在意被發現。不過他還是做了一些掩飾,讓扈成上報陽谷縣,就說韓世忠突然消失,不知所蹤,陽谷縣也未必能夠懷疑到他們。
「夫君,那個西門慶怎麼辦?」此刻已經在八百里水泊之上,扈三娘忍不住道。
「西門慶嗎?把他關到梁山泊就好。這個人乃是商業奇才,他繼承家產短短數年,已經讓家產擴大了數倍,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用到他。」武棟道。
按理來說,西門慶應該算是武棟的「天敵」了,但是武棟對西門慶根本沒有多少特殊的感覺,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實力,西門慶不過是螻蟻一般的人物罷了。對于這樣的人物,他沒有任何的殺心,只是想著該如何利用西門慶為自己做事而已。
「嗯。那就這樣吧。」扈三娘點頭道。
不管怎麼說,西門慶都是她哥哥扈成的朋友,扈三娘雖然討厭這個人,但是也認為這個人罪不至死,不必要太在意。
八百里梁山水泊,風景優美。不過現在時節不對,只能看到枯萎的蘆葦蕩,水里面能夠看到許多的大魚、小魚,偶爾船只經過還能驚起無數的水鳥。
韓世忠、梁紅玉都驚訝不已,他們都是西北人士,這樣的風景是極為少見的,一瞬間都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韓將軍,朝廷即將派大軍圍剿梁山水泊,可是真的?」武棟問道。
「嗯,是真的。我離開的時候,種大人已經向朝廷上書,讓朝廷圍剿梁山泊了。」韓世忠道。
「大都督,不知梁山泊能不能擋住朝廷大軍?」李俊問道。
「應該沒有問題的,梁山泊還有許多兵員,足以抵擋朝廷圍剿。對了,梁山泊的水軍首領叫做阮小二,李俊你們去了之後,可以和他結識一番,他的水利功夫也是很不錯的。」武棟笑道。
李俊等人听了這話大感興趣,紛紛點頭。
不久回到島上,武棟去見自己的老爹、妻兒,而武松則帶著眾人在梁山泊的幾個大島上游玩,觀看島上的風景。
「老爹,二郎和花小妹的婚事也該辦了。」在自家院子里,武棟陪著武老太公說話,笑道。
「是 ,早該辦了。」武老太公大笑道。
給武松舉辦婚禮,這是武棟這一次回來要做的第一件大事。
等到武松回來之後,武棟把這事告訴武松,武松也沒有反對,只有滿臉的歡喜。
到了第二天,梁山泊就開始張燈結彩,準備婚事。五天後的良辰吉日,武松和花小妹正式結為連理,武棟和花榮也算是成為親家了。
這天夜里,武棟再一次見到了李綱,他把李綱請進了房中,道︰「李先生,你有沒有看到我所散發的那些冊子?關于忠義的冊子?」
李綱仍舊是一副儒雅模樣,他點了點頭,道︰「看了!不過那些冊子只是大都督你用來掌控人心的手段罷了!」
武棟微微一笑,道︰「不管是不是手段,你且說說,我的那些道理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這……」李綱難以說出違心的話來。
這段時間他苦思冥想,漸漸認可了武棟的「忠義」觀點。所謂的忠,不應該是忠于某一個人某一個朝廷,而是應該忠于這個國家,忠于這個國家的百姓。儒家聖人孟子都曾經說過「民為貴,君為輕」,百姓的地位在君主之上,應該是君主忠于百姓,而不是百姓忠于君主。
「李先生對大宋朝還抱有幻想嗎?那樣的君王,那樣的朝廷,值得你忠心嗎?」武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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