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不得自己在這雲裳閣待了多久,似乎,已經很久了吧?久到,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本名。
還記得10歲那年,爹爹因罪入獄,家中男丁發配邊疆,而女眷則賣身為奴,她因姿色上乘被賣進了雲裳閣,經過良辰夫人的不斷栽培,終于成了一代花魁。
花含嫣,多麼好听的一個名字,花色含嫣,花嬌比人……可惜這個名字她不喜歡,因為只要戴著這個名字,她便永遠是那低人一等的藝妓。
夜,漸深,看著鏡中那精心打扮的妝容,她的唇角只浮起了一抹譏誚。甚是嫌惡的扯過帕子擦去那一臉濃妝脂粉,她放下發髻,只在額間掛起一顆藍色寶石作以裝飾。
「姑娘,這妝容會不會太素了一點?」身邊丫鬟有些唯諾。
「素才好!」她清雅一笑,換上了那套水藍色的舞衣。
女為悅己者容,沒有那憐花之人,她又打扮給誰看?
每逢初一十五便是花魁登台的日子,今日扮好的妝容,也只不過為了迎接那些她根本不願去迎合的入幕之賓罷了。
琵琶聲起,長袖輕舞,她例行完成這一套早已爛熟的霓裳舞曲,躬身朝眾人行了一禮,而後漫無目的的看著四周那些自己今晚有可能伺候的金主。
然而她的目光突然在二樓的某一處停了下來,第一次,她體會到了什麼叫作心如鹿撞、一見傾情。
那個人就靜靜的坐在那里,一身雪衣,清冷淡然,仿佛隔絕了一切喧囂,更似月兌離了俗世,好似任何東西都不能影響到他。
清冷而華貴,看上去是水,表層卻像是冰,讓人難以親近。
縱使他的嘴角掛著溫吞的笑意,卻依然讓人覺得清冷孤寂,寂到她的心難以自制的抽痛起來。
就是這個人了……
她這樣想,或許這一生,她就是在等他這麼一個人。
如若想要接近,又該以什麼樣的借口?
直到他身邊的以為雋秀公子喊了價碼之後,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她不顧規則的大聲喊了起來︰「請恕含嫣失禮,含嫣要自己選一位客人,還請各位爺莫要怪罪。」
當那個俊秀公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她自然而然的低柔一笑,甚至有些蠻不講理的留住他們一行人。
待到屋中屏退四下,她終于遏制不住的跪倒在了那個雪衣公子面前︰「含嫣有意離開這里,懇請公子出面幫忙,替含嫣贖身。」
等待的時候她甚是忐忑的,自己還是魯莽了呀,萬一人家不答應,她情何以堪?
直到他一聲輕輕的「好」字出口,她依然沒有緩過神來,開口只是懇求,她對這件事並沒有抱多大的期望,豈料對方竟然會答應?還是答的這麼干脆、利落。
瞬間她的心頭只剩狂喜,懷著難以言訴的復雜心情重重朝雪衣公子磕了一個頭,至此她下定決心,今生她跟定了他!
憶蘇……
在泰寧山莊試煉的時候,空暇時她會常常輕念著這個名字,然後就是一臉的滿足。
這是公子賜給她的名字,因此名,她重獲新生。
所以無論再艱難,再辛苦,她也一定會通過試煉,繼而獲得站在公子身前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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