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寒听她這樣說話,不似平常有的口氣,知道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便道︰「是你母親知道了?」
紫薇冷笑道︰「你怕我母親知道嗎?」
帛寒低頭不語。
紫薇更恨道︰「你怕她知道,可見你也不是那麼光明磊落的。既這樣,你又何必來找我?何必藏頭露尾的,單在學校外面等我?你日日在這里守著,遲早有人會同她說去。我母親知道了,你又會怎樣呢?難不成,你會娶我?你既不娶我,你天天找我干什麼?還不如斷了的好。」
紫薇說完便不理他,朝前頭走去。帛寒呆了一陣,發覺她走了,便一路追過去,扯住她衣服道︰「你別走,听我把話說完。這事情,我也想過了,我如今能做主了,我也想同你母親說道,總擔心著時機未熟,又怕你母親因為從前的隔膜,不答應。」
紫薇停了腳步道︰「你怕這怕那,我也厭煩了。既這麼怕,倒不如別來找我的好。」說話間,紫薇又要跑。
帛寒一把揪住她把她拽在胸前道︰「我這就托人向你母親說去!」說完又放下她,轉身回去。
紫薇站著看他背影,佇立良久,嘴角浮出一絲竊笑。
兩日後,帛寒托了媒人到白家提親,要收紫薇做二房。
白柳氏氣得冷眉怒目道︰「我白家雖然比不了梅家是大戶,也沒有窮到要賣女兒做人小老婆的地步。回去告訴梅大少爺,我把她養到十七歲,供她吃,供她穿,還供她讀書識字。我們雖然是小戶人家,但閨女也是能斷文識字,知書答理的,萬不敢小瞧了自己。再者說,上次,梅老夫人也說了,我們兩家往後不必來往了,如今唱這麼一出,實在讓人搞不懂。我的老臉已經讓綠漪丟盡了,哪里還禁得起再次羞辱呢?」
媒婆被白柳氏一陣搶白,竟說不上話來,自回去了。帛寒听了媒婆的話,想想道︰「你明兒再去,我讓帳房里頭給你撥些大洋,當了聘禮。只勞煩大嬸這張嘴了。我瞧準了她母親的心性,她是個認錢的主,這次準保會允的。她母親要是顧忌我們家這頭,大嬸就說現如今這家里我說了算的。還有勞大嬸費心了,這點小意思也是給您的辛勞錢。」說話間就從衣服里取出十個大洋來。那媒婆得了賞錢,更是點頭堆笑,拼了命地要將這件事情做成。
媒婆第二日又去,這一次去帶著禮盒,裝了兩百個大洋。剛一進門,白柳氏照例要哄她出門,那媒婆急了道︰「好歹也讓我進去一下。我今天來,若是還像昨天一樣,我就沒有這個必要了。白家大娘,早听說您一貫是個變通的人,我今天只在這屋子里頭說半柱香,您要是沒有听出個子丑寅牟來,我轉身立馬走了,再不來煩您了。」
白柳氏想一想,臉上堆出一個花圃,尖著嗓門道︰「呦,那我可得听听,你自己說的,就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