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多少風景略過不提。只說馬車內凝泥問燕子道,「師父,這大半天了,我們若是再追不見那白衣服書生可怎麼辦呢?」
燕子說,「你著什麼急?」
凝泥心里著急著這麼說道。「我們本來追的好好的,不是你說的要做馬車嗎?現在跟丟了不是。還不讓人著急,什麼師父。」
燕子安慰她說,「跟丟了那也不用急的!他是愛月教的信使,丟的了和尚丟不了廟不是?追不見他我們直往愛月教也很便利!」
凝泥恍然大悟道,「原來師父早就想好了啊。我真笨!」
燕子微微笑了一下。
這時,馬車夫打起車簾探進頭來說道,「二位八婆,前面就快到花間鎮了,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要進鎮里去。」
燕子對凝泥的微笑還沒有化開,就有對車夫產生新的微笑,並說,「可以商量一個事情嗎,這位兄弟?」
馬車夫不明所以地說,「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就是。」
燕子收起笑容道,「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就是我們既然已經出了無名鎮,那麼,那個稱呼是不是可以不要再提了!」
凝泥連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八婆什麼的真是難听死了!」
「這樣啊,啊哈,哈。」車夫尷尬的笑了笑,「我就覺得你們不像是八卦門的人嘛!」
凝泥問他,「怎麼?不是八卦門的就不給坐車嗎?」
「不是不是!」車夫連連解釋道,「就是挺失禮的,一直那麼稱呼你們。這是門里的規矩稱呼門里的女的都那樣。見諒啊!」
燕子說,「沒關系的,也是我們沒說清。這樣吧,我們重新定一下稱呼。我叫燕子,這是我的二徒兒凝泥,二位大哥怎麼稱呼。」
「你還是叫我大八好了,外面趕車的你們可以叫他二八。」車夫說。
燕子道,「這樣也好。還有就是,你剛才說的花間鎮可是無稽鎮狂風派的地界?」
二八听見大八叫他的名字就探進頭到車里來,恰好燕子問起問題,便撿起話頭說到,「要是不到花間鎮辦什麼事,我們還是繞道走吧!這狂風派的人都太霸道。」
燕子問二八,「此言怎講?」
八卦門的除了陣法突出外,這八卦的能力也是其他門派望塵莫及的,不然怎麼他就要叫八卦門。那二八不像大八那樣木訥不愛說話,見燕子問便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般。而大八只好默默的去趕車。
二八從陳狂風他門人如何走路橫沖直撞、踐踏花草說到陳狂風本身就是混混發家,年輕的時候就是一**,一直說到陳言如何紈膏粱總愛惹是生非,比斗成性見誰跟誰打,誰不接受挑戰就直接打到他家里去要人什麼的說了一大堆。
燕子听完這些,心里竟莫名的不是滋味。因為武林中人是很注重自己對手的,跟品行不怎麼樣的人做對手時間很掉身價的事情。听二八說的陳言這品行,燕子難能不替鄭刻舟心里難過。
「實不相瞞!」燕子對二八坦言道,「我的弟子正是應陳言之約到無稽雪山迎戰至今未回,找我那弟子,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只是我那徒弟來信說他已在愛月教了,听二八兄弟這麼一說,我這心里就又像懸著吊桶一樣了。你們車夫走南走北消息門路也多,不知你可知道上月與陳言在無稽雪山那戰勝負如何?」
二八想了一想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了,等我問下大八。」說完就扭頭出去和大八一起嘀咕了半天。
二人得到的結果竟然是︰陳言最近敗在一種神秘劍法上,狂風派封鎖了這個消息,江湖上誰也不知道那場比賽的真實情況,就算知道也沒見有誰說出去。不過那戰確實是在無稽雪山進行的這點不會錯。
二八問燕子道,「你那徒弟可是白衫背劍俊秀少俠。」
燕子說,「是白衫少年不錯,但他並不精通劍法之類的功夫。我想可能是另有其人吧,畢竟白衫少俠還很多。」
「這樣講倒也不無道理,」二八捻著山羊胡須一邊思索著說,「只是自那戰之後,江湖上再沒听過陳言有過什麼跟誰挑戰之類的,已經一個多月了。」
二八這一句話,把燕子也拉入了思考狀態。
馬車以漸進花間鎮,穿過花間鎮就可到得無稽鎮,而趕車的大八打算在未進入花間鎮之前就繞路直接往童觀鎮而去。
燕子越想越困惑,心里很不是滋味,總覺得要非不弄明白不可。燕子掀開車簾,對大八說,「不往童觀鎮了。我總覺得不放心,我們去無稽鎮。」
大八不想和狂風派的打交道,雖然沒說什麼卻面露難色。
燕子道,「我實在為我徒弟擔心,二位兄弟若有難處,我們就此告別!」說完便拉凝泥的手要下車去。
大八二八同時攔住燕子道,「折煞我也!」
二八說,「收人錢財終人之事,我八卦一門也還講得起信義,大八你說呢?」
大八道,「正是。莫把我等當無信之人才是。」說完便駕車穿花間鎮而去。
燕子喜上眉梢,「多謝二位了!」
閑話不提,馬車一路來到無稽鎮狂風派門口,這狂風派正在無稽鎮的邊角,好山好水,這日里卻見房前屋後掛著白綾縞素,大辦白事。
猛虎廳內陳狂風安排管事的各管各事已,正獨坐廳中愁苦,這時早有人來報,「門前有陌生馬車來到。」
陳狂風才問了,「是誰的馬車?就說不見客!」
這時又傳來二報,「峨眉山危月燕門前求見掌門人。」
陳狂風形體微胖,胡子黑白相間,粗厚濃密,長及胸處,人稱稱為虎須。陳狂風輕捋虎須,問道,「素與峨眉無交往,可知她來何事?」
報子說,「掌門有所不知,這危月燕江湖人稱燕子,雖是峨眉弟子但久居燕谷便是鄭刻舟之師父。」
「原來是她!」陳狂風怒火一下子全冒出來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險些沒碎了,陳狂風道,「正要找她,竟自動送上門來!也好,也好。」
听得陳狂風又說了一個「請」字。那報子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