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女人 第三十八章︰心痛難耐

作者 ︰ 姚啊遙

人一忙碌起來,時間就猶如白駒過隙,過得還真是快,容顏才看完一份資料,劉玉眉已經打來內線電話,提醒馬上要去參加市政建設的會議。

容顏掛完電話就抓起包朝門口走去,遲遲听不到身後人的動靜,忍不住頓下腳步,偏過頭去提醒依然伏案忙碌的男人,「馬上要開會了。」

劉玉眉的聲音那麼大,兩個人只隔一拳之遠,她還真不相信慕安之會沒听到。

听到她的催促聲,慕安之這才放下鼠標,把頭從電腦前抬起來,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神,似有似無的掃到她身上,弄得她一時不解其意。

「毛病兮兮。」容顏被他這樣盯著看到有點心慌,丟下四個字就拉開大門,這次倒是很順利,門沒被上指紋鎖,一拉就開。

直到接過劉玉眉遞來的文件,容顏也沒等來慕安之,突然有些喪氣,她好像已經習慣了和他一起並肩作戰。

「並肩作戰!」想到這四個字,容顏被自己唬了一跳,慕安之只是爸爸臨時弄來幫自己忙的,和自己也注定是走不長遠的,自己怎麼會有這個想法,真是太可恥了。

想到爸爸,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拿出手機,邊朝電梯口走去邊按下他的電話,很失望,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甜美而公式化的聲音,始終無法接通。

正想著要不要問容萱要于莉莉的電話,頭頂突然出現一團黑影把她整個人給籠罩住,容顏不用抬頭也知道是慕安之。

「叮當。」電梯來了,容顏看都沒看慕安之一眼,把手機抓在手里,率先走了進去,慕安之也沒說話,尾隨著跨了進去。

除了容企所謂龍脈所在的最高層,就屬總裁區最高,電梯搖搖晃晃遲遲沒到一樓,密封而狹小的空間里,兩個人都不曾開口說話,真是安靜,安靜到時間仿佛凝滯。

「你的手還能開車嗎?」走出電梯時,為表示對他提點的感激,容顏思量再三,還是決定關心他一下。

慕安之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後還真很不客氣的站在了原地,「嗯,難得顏顏這麼體貼,那你去取車,我在這里等你。」

「可是……」容顏有些著急了,她是會開車,可是那水平,但凡坐過一次的人大概是不會想坐第二次的。

「你不要對我說你壓根本不會開車?」慕安之再次,斜著眼,用他的眼風,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

「誰說的。」容顏的好勝心被他的不屑樣,一下子勾了起來,轉身大步朝不遠處的停車位走去。

「姐姐……」才走出容氏大樓,身後就有人在叫她。

容顏腳步一頓,轉身朝來人看去,一抹嬌小的人影正朝她奮力跑來。

看著容萱頭上掛著的汗珠,容顏不由一聲嘆息,「跑這麼急干嘛,弄得滿頭大汗。」

容萱用力喘了幾口氣,這才開了口,很委屈的樣子,「姐姐,昨天他們居然說不認識我,然後讓保安把我趕走了。」

這件事,容顏當然知道,轉身繼續朝車位走去,「每個企業都有自己的紀律,這也不能怪他們。」

話是這樣說,容企再大,終究是私企,按理來說,身為容老爺子最喜歡的女兒,在容家一直被當成公主一樣的容萱,是應該能自由出入容氏大樓的,為什麼……

不等她想爸爸為什麼這樣做,容萱已經吊上她的手臂,「好姐姐,我一個人住在家里害怕,你讓我搬去和你一起睡吧?」

呵呵,容顏自嘲地笑了笑,容家二小姐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突然這麼黏糊的找她,果然有她的目的,虧她還以為真姐妹情深了,側眸朝玻璃旋轉門看去,慕安之依然站在那里,陽光折射到玻璃上泛出斑斕的七彩光,映襯得他璀然奪目。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好像也正在隔著玻璃打量她。

容萱不明所以的繼續給容顏下猛藥,「姐姐,我的傷口還沒完全好了,那些佣人你也知道的,大都陰奉陽違,嗚嗚……我的頭真疼。」

容顏收回目光,不再看慕安之,隨便扯了個慌,「部隊不比其他地方,出入都要憑證件的,除了家屬,其他地方人員哨兵是一概不會放行的。」

容萱的臉色陰了下去,容顏頓了頓,接著說︰「要不我搬回去陪你一起住?」

容萱的嘴角繼續沉了沉,「那姐夫呢?」

「他當然是住在部隊里……」

「那就算了,你還是陪他吧。」容萱不等容顏把話說話,就一把松開手,剛才還笑意盈盈的臉,轉眼已經是一臉鐵青。

……

「你現在還真是學聰明了,懂得用搬回去這招來嚇退容萱。」慕安之接過鑰匙時,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的朝容顏說了這麼一句。

容顏拉開車門坐上車,「我沒嚇她,這本來就是我的打算。」

她做不到像于莉莉那樣心狠,對容萱這唯一的妹妹,她真做不到放著不管,剛才說搬回去是真心實意的。

「是不是因為金子的地址你已經拿到手了?」慕安之發動引擎,又接下話。

容顏抿了抿唇,沒再理會他,偏過頭朝車窗外看去,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容顏突然感覺莫名其妙的哀傷和彷徨,就像她缺失的那段記憶一樣。

記憶正常的人永遠沒發理解失憶人,尤其是只忘記一段記憶的人的痛苦,她少的不多,僅僅是大三暑假那兩個月的記憶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醒來已躺在充斥著藥水味的醫院里,秦晴含淚坐在床邊,告訴她,她打工途中被人搶劫,打傷了後腦,暫時記憶缺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休學了一年,等她畢業,秦晴已經上了研究生。

關于被人打劫那個說法,她雖存在疑問,卻沒探求真相的勇氣,潛意識里,仿佛被人傷得很深很深,深到午夜夢回,她在夢里猶如一個死囚,沒了生的希望,漸漸的,在囚牢里絕望而死。

「在想什麼?」慕安之突然朝她看了看。

「沒什麼。」鼻尖突然充斥進濃郁的火藥味,還有血腥味,容顏把頭朝冰涼的車窗貼去,試圖讓這幻覺消失。

說來很奇怪,每當她似乎回想那段空白的記憶,沁入鼻尖的都是濃烈的火藥和血腥味,風霆雷聲過後,有張面孔從腦海里一閃而過,她想看清,卻從沒看清那人的模樣。

「你以為他會相信是你救的他嗎?」聲聲酷厲的女人聲伴隨著得意的冷笑,縈繞在耳邊,她條件反射的死死捂住耳朵,臉上血色盡失。

慕安之察覺到她不對,忙把車靠邊停下,「你怎麼了?」

容顏死勁捂著耳朵,抬頭朝他看來,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上,早淚流滿面,「救救我,我的心很痛,痛得我沒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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