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我婚禮上囂張跋扈,極盡諷刺之能的何總去哪里了,真沒想到,現在的何總居然會被慕安之一個眼神嚇到尿褲子。」何氏總裁室里,杜柔媚看著坐在總裁椅上人模狗樣的何偉,不遺余力地嘲笑著。
「我要不尿褲子,你覺得慕安之會這麼輕易放過我嗎?」何偉無賴地笑笑,「當年韓信都可受胯下之辱,何況是我。」
頓了頓,他突然坐直身子,譏諷地看著杜柔媚,「話又說回來,比起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我沒猜錯,你和慕安之有一腿的消息是你故意泄露給我的,你真狠,我還真上當了,以為得到什麼天大的籌碼,你差點讓我萬劫不復!」
杜柔媚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厲聲訓斥,「沒根據的事,你可別信口雌黃!」
何偉冷笑,抽出信封里的照片一張張看著,「我也是才想明白,慕安之不是個不小心的人,怎麼會連被人跟蹤拍照都沒察覺,我仔細看了下,拍這些照片時,你都在轉移慕安之的注意力,賈夫人,我親愛的市長夫人,你是不是很後悔嫁給賈初鋒那吝嗇鬼,這才想出這逼宮這一招,卻沒想到慕安之不費吹灰之力就打破了你的如意算盤。」
杜柔媚走過去,從他手里搶過照片,一張張,仔細翻看著,的確,從這沓照片上能看出太多疑點,還好,她很慶幸,那些照片慕安之只看了看,並沒拿走,他應該沒察覺出任何不妥吧,不然也不會在何偉面前這麼維護她。
詭計被人看穿,她惱極反笑,「看來,你也不是那麼蠢。」
何偉涎皮賴臉地奸笑,「多謝市長夫人贊賞。」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無所謂了,反正用不了多久,你要的人,和我要的財,都能如願所償了。」
杜柔媚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你做了什麼?」
「容家那丫頭單純得很,勢必會惹怒慕安之,我已經派人蹲在半路,估計現在已經把他老婆給抓了……」
「蠢貨!」不等何偉洋洋自得完,杜柔媚已經厲聲打斷他,「你真是蠢到極點了,慕安之那樣高傲不遜的人怎麼會受人威脅!」
何偉跟著緊張起來,「那該怎麼辦?」
杜柔媚皺著眉,想了半天,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她湊到何偉耳邊,「……」
何偉將信將疑地看著杜柔媚,「這可行嗎?」
杜柔媚眼底全是坦然和死不關己的無所謂,「橫尸街頭,或者到國外躲一段時間,東山再起,這都在于你自己的選擇!」
……
慕安之一下高架,馬上打了輛車直奔「MT」而去,白天里的MT,說它是酒吧,倒不如說它是茶吧,和晚上的糜爛風月,燈紅酒綠相比,白天的它像極了嫻靜的少女,只接待像慕安之這樣的熟客。
莫可可看到慕安之顯得很驚訝,「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她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娘,也是兩年前慕安之來到這個城市時,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那時,他很心煩,半夜跑到她這里喝酒,剛好遇到一群流氓砸場子,他出手幫了她,從此以後,他們成了跨越性別的知己好友。
慕安之看了她一眼,「心煩,過來坐坐。」
「呵呵。」莫可可倒了杯礦泉水給他,「听說你上次在這里把手弄傷了,沒事吧?」
她說著,就要去抓慕安之的手看,被他借端水杯的姿勢躲開了,他眉色淡淡,「沒事。」
莫可可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新婚燕爾,有什麼好心煩的,據我所知,容家大小姐可是一點大小姐脾氣都沒有的,難不成,在家時,她就化身成小野貓了,把你這大軍醫給惹心煩了。」
慕安之端起水杯看了看,覺得沒喝的**,又放到吧台上,「馬爾代夫玩得怎麼樣?」
慕可可給自己倒了杯雞尾酒,透著斑斕的顏色打量眼前的男人,「一般般。」
她並沒把話說完,她很想說,沒有你的地方,即便是天堂,她也會覺得毫無色彩,一點也不想去。
慕安之沒再說話,端起水杯,輕輕抿了口,莫可可一口飲進杯中酒,兩眼微燻地看著慕安之,她想借酒壯膽,「安之,你可能不知道兩年前我初次見你的感覺,驚為天人,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
慕安之皺了皺眉,在女人方面,他的自控能力極好,從不願去招惹任何一個女人,一旦發現那些女人對他有念想,他總會毫不留情的斬斷,唯獨眼前這拉著他手,痴痴輕笑的女人,他們有著太多的相似經歷,他不忍拒絕。
他抽回手,看著那張嫵媚動人的臉,輕聲說道︰「可可,你喝多了。」
「呵呵。」莫可可歪著頭,暗紅色的卷發,猶如波浪一樣耷拉在她肩頭,藏起她半張臉,「安之,我清醒得很,有時,我倒寧願自己喝多了,喝醉了,最好永遠醒不過來。」
慕安之輕輕嘆了口氣,「我走了,以後,我不會再來。」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要轉身,手機響了,拿出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按下接听鍵放到耳邊。
莫可可能感覺到他听完電話,整個人散發出的焦躁和冷凜,抓過車鑰匙追了上去,「去哪?開我的車。」
慕安之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拒絕。
……
容顏慢慢睜開眼,怔怔看著天花板發呆,這是哪里?為什麼這麼眼熟,混沌的大腦在幾秒鐘停滯後終于恢復正常。
她是在她的房間里,不過卻不是容氏的別墅,而是部隊分給慕安之的家里。
雙手支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脖頸那里一陣陣的疼。
看著白璧無瑕的牆壁,開始回憶自己怎麼會在這里,她記的慕安之把她和車一起丟在內環高架上走了,然後有個穿衣很得體的男人跑來幫她的忙,再接著……
她歪著腦袋自己想了想,再後來,好像後勁被人敲了下,她昏了過去,再接著,她在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慕安之,不,不光是慕安之,還有另外一個縴腰細頸,卷發披肩,高貴得像只天鵝的女人。
正想著,門由外被人推開,王芳看到容顏坐在床上發呆,三步並成兩步走了過來,「嫂子,你醒了。」
「嗯。」容顏剛要開口,發現嗓子干得要命,仿佛被火燎燒過,只能點點頭。
「我去倒點水來。」王芳放下手里的東西,就朝客廳里走去。
容顏這才看清她剛才手里拿的是什麼,一個托盤,醫院里給病人掛水用的那種,里面放了酒精,碘酒,醫用膠布,還有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