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女人 第七十九章︰膽戰心驚[手打VIP]

作者 ︰ 姚啊遙

哀求半天,到最後,看在一頓晚飯,外加是發小加閨蜜的份上,秦晴才勉強同意讓容顏去她那里住。

才坐上公交車,秦晴突然一拍腦袋,「哇,我差點忘了,今天我大姨媽來了。」

秦女俠這聲怒吼,很快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坐在她前排那位,一看就已經步入絕經期的大媽。

大媽艱難的轉動著她那肥碩的腰肢,以殺人的目光,狠狠白了秦晴一眼,那目光要有多鄙視,就有多鄙視。

秦女俠後知後覺,還想再開口,容顏已經飛快捂上她的嘴,「噓,主意形象,主意影響。」

「主意什麼形象,主意什麼影響啊。」秦晴一把撥開她嘴上的手,很不滿地看著容顏,「我大姨媽真的來了,所以今天晚上你肯定不能去我家了。」

容顏石化了,真的石化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的很想就地挖個洞鑽下去。

隨著秦女俠這聲高呼出口後,車廂里所有的人,包括開車的司機,都及刷刷地朝她們看來,那目光……

唉,容顏的臉騰地下就紅了,不由暗嘆,現在這個社會怎麼了,現在這個社會的人怎麼了,為什麼由一聲大姨媽,可以浮想出這麼多翩翩。

直到頂著各種詫異,惋惜,好笑,驚詫的目光下車,容顏才知道秦女俠口中的,引起一車人誤會的此大姨媽,非彼大姨媽,她口中的大姨媽,是她媽媽的姐姐,真的是大姨媽。

既然大姨媽來了,她還真的不能收留容顏了,瞥到容顏臉上躍然可見的失望,秦晴心軟了,她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

容顏听完後,瞪圓眼楮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她不可置信的點點自己的鼻尖,「讓我去金子那里睡?」

「是啊,反正他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秦晴回的飛快。

容顏思忖片刻,反正她真的很不想回部隊看到慕安之,于是點點頭,「好吧,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秦晴搭上她的肩膀,邊走邊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不違背良心,不背叛金子的,我都答應你。」

容顏要求秦晴的事,其實很簡單,就是把手機關機了,她的手機從出了容氏,打過電話約好秦晴,就關機了。

她不確定慕安之知不知道秦晴的手機號碼,卻敢肯定如果他想找自己,最後肯定會把電話打到秦晴這里。

讓她關機,也是為了保險起見,雖然這麼做顯得有點自作多情。

「我真關機了啊,你真的就這麼不想看到慕安之?」一路過去,秦晴反復追問,好像生怕好心干壞事,最主要的,她是怕得罪了慕安之,他跑金子面前說她壞話。

容顏抬頭看了看天,半晌,輕聲嘆了口氣,「關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秦晴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你那樣子,好像真的愛上他了。」

「沒有!」容顏當即反駁,「我怎麼會愛上他?」

「你怎麼就不會愛上他?」秦晴把收回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難得語重心長,也難得那麼認真,「慕安之不管是長相還是學識,又或者是至今都不為人知的家境,都是卓越傲然的,這樣的男人用現在一個流行的說法那就叫‘高、帥、富’。」

容顏苦笑,「外人看到的高帥富的背後,是不是也隱藏著許多東西,比如女人,再比如……」

「再比如什麼?」秦晴和她頂起真來,倒不是因為慕安之是金子的朋友,她非要站在他那邊替他說好話,她實在是感覺慕安之真的是難得不可多見的極品男人,如果真的錯過了,她都為容顏惋惜。

容顏輕聲笑了笑,沒再接話,實際上,除了他在外面有女人那點,其他方面真挑不出任何的刺,慕安之作為一個人來說,真的堪稱完美。

說話間,已經到了金子所在的小區,金子常年在世界各地飛,他的房子雖然很多,但是卻沒一個像家一樣的地方。

好比眼前這套躍層的套間,雖然收拾得干干淨淨,卻沒一點油煙味,除了那些精致的古董擺設,進口的真皮沙發,一點溫馨的氣息都沒有。

容顏忽然想起部隊分給慕安之的房子,雖然面積不大,雖然牆壁刷的只是白漆,卻有人煙味,這才的地方才像個家。

「顏顏,今晚我們兩一起睡在客房里,好久沒聊天了,剛好可以聊通宵。」

一進門,秦晴給容顏拿來拖鞋,帶著她在房間里參觀一圈後,又開始去安排住的地方,像極了女主人。

「听你的。」容顏沒發表任何意見,事實上,只要不讓她看到那張好看到令人發指的臉,看到那人嘴角掛的那抹從容秀雅的笑,讓她睡陽台她都願意。

在來的路上,只經過一家男裝店,隨隨便便買了一件襯衫當睡衣,洗好澡,髒衣服扔進洗衣機洗了,容顏身上只穿了一件剛好到膝蓋的棉質男士襯衫。

「小晴,你去洗……」她邊拿毛巾擦著頭發,邊走出浴室,在看到坐在床頭的男人時,剛要說出的話,戛然而止,還有半句被嗆在了喉嚨里。

誰來告訴她怎麼回事,為什麼她關機了,秦晴關機了,慕安之還能找到她。

還真陰魂不散了,他摟著其他女人盡情跳舞時,怎麼就沒想到她。

她沒像一般女人那樣,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哪怕是很喜歡的那個男人,也非要抓著衣領做出很緊張的樣子,然後結結巴巴的指著心里很希望留下的男人,故作羞答的追問,「你……你怎麼進來的?」

她愣了兩秒,然後皺了皺眉,一副很不歡迎眼前人的樣子,「你怎麼來了?」

臉色冰冷,口氣很不好。

慕安之起身朝她走去,唇邊依然掛著自從容顏醒來,他就一直這樣對著她的笑意,「我說了下班來接你回家,你看,只是遲到了一會,你就生氣跑到這里,還真是個小氣鬼。」

容顏懶得听他的所謂解釋,直接朝他身後看去,房門緊閉,本來在這屋里鋪床的秦晴早不見了蹤影,咬咬牙,質問眼前的男人,「秦晴呢?」

「走了。」慕安之輕描淡寫。

容顏不想在穿成這樣的前提下和他起爭執,一男一女,即便再怎麼不在乎,吃虧的也是女人。

「那你也可以走了。」她冷下臉,開始下逐客令。

「那你呢?」

「我……」容顏差點順著他的話回答了他,嘴才張開,大腦迅速反應了過來,瞪了他一眼,「我走不走關你什麼事?」

「顏顏。」慕安之似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乘容顏不備,已經攔腰把她抱起,「住在別人家,尤其還是一個男人家里不好,乖乖的跟我回家。」

容顏試著推了他一下,這下不得了了,仿佛一下子捅了馬蜂窩,隨著他眉心的一蹙,他更用力了,本來已經很有力度的手臂,更是以超乎容顏想象的力氣緊緊抱著她。

到最後,容顏也放棄了反抗,任由他抱著走下樓,再被他放到副駕駛位置上。

放下容顏後,他並沒立刻關門,而是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蓋到容顏身上,容顏這才注意到他穿的不是軍裝,是中午那件修身合體的黑色西服。

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他剛才說接她下班遲到了,還真是為難他這麼百忙之中抽空了。

倒顯得她很不懂事似的。

也不管自己只穿著一件松松垮跨的男士襯衫,直接把身上的外套給拽了下來,然後用力朝才坐到駕駛位置上男人擲去,「把有其他女人味道的衣服拿走,聞著很臭!」

慕安之伸出手,出于本能一把接住毫無任何預兆飛來的衣服,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手拿著衣服,定定看著容顏幾秒後,突然笑了起來,「顏顏,你吃醋?」

容顏最討厭他用這樣听著是反問,其實是肯定的語氣和她說話,偏偏的,好像因為中午的麻辣燙辣椒放得實在太多了,她覺得心頭有點堵,嗓子干澀,不由得又開始咳嗽。

她邊咳,邊對著邊上的男人嗤笑,「我沒有!」

慕安之愣了愣,接著又笑了起來,然後長臂一伸,把身邊人直接拉到懷里,中間間隔著個檔位,他用手墊著,讓女人沒絲毫被各應到。

他俯到她耳邊,用很低暖的語調,很輕綿的說︰「顏顏,你這樣說我很開心。」

被人「禁錮」住,容顏忍不住低聲咒罵,「你腦子有毛病啊,深更半夜不睡覺,硬把我拉到車上,又不開車。」

忽地,容顏感到本來只是抱著她的男人,有了下一步動作,本來只是抱在腰間的手在慢慢朝上她背上劃去。

該死的,偏偏幾分鐘前,她還把御寒用皆遮羞用的外套給扔了,現在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棉質男士襯衫的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男人帶著點薄繭的手掌,正帶著不可言語的,區別于以前任何時候的冰冷的炙熱輕輕按揉在她背脊上。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瞬間緊繃的脊梁,修長有力的手指,以更為靈巧的方式游走在她後背上,似乎妄圖那樣舒緩她的緊張。

容顏更緊張了,她嚇得基本一動不敢動,男人應該是喝過酒的,呵到耳邊的氣息帶著酒香的酣甜。

他在她耳邊廝磨了一會,察覺到懷中人越發緊張,不由一聲輕笑,「顏顏,放輕松點,我只是想親親你,想抱抱你。」

容顏哆嗦得根本不會開口說話,整個他所謂的親親抱抱過程,只要在他說的範圍之內,她都沒敢扭動身子。

酒精作祟,什麼事都有可能會發生,她不想冒這個險,她容顏絕對不會和不愛的人做ai,這是她的原則,雖然每次看到慕安之她都有種驚艷的感覺,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愛上他了。

慕安之終究沒辜負他軍人這個神聖的職業,說話果然算話,一陣親吻後,他很滿意的鳴金收兵,就像許多男人在獸YU得到滿足後一樣,他也心滿意足的摟著容顏,半靠在座椅上。

「你知道嗎?顏顏,我很久沒有這樣放松了。」慕安之長長嘆了口氣後,突然說。

容顏一頭霧水,實際上她的魂還留在剛才耳邊那細綿悠長的吻上沒收回來,所以她並沒有說話。

慕安之見她沒說話,以為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感覺,心里涌起一陣失落,也沒再說話,長臂一緊,只是把懷里人摟得更緊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直到容顏在他懷里徹底放松,漸漸有了睡意,慕安之才又說︰「除了很小的時候,被媽媽抱在懷里,我這樣安心過,長這麼大來,我真的再也沒有這麼放松過,以前就算睡覺,我也不敢徹徹底底的睡過去……」

「為什麼?」容顏被他的話激得睡意全無,半仰起頭看著他,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在向她展示一個全新的,也是最真實的他。

人人羨慕的高干出身,女人為之尖叫,男人為之妒忌的面容,讓地方醫院醫生汗顏的醫術,這些在此刻,隨著男人有一聲無一聲的嘆息,似乎都變成了虛偽的表象。

慕安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慢慢拉出懷里人,低下頭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楮,她晶亮的瞳仁倒影出另外一個他,干淨通透,毫無任何偽裝,仿佛那個才是最真實的他。

容顏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頭皮一陣發麻,忍不住提醒他,「喂,慕安之,你今天突然抽風,是不是因為中午陪著你的柔媚喝多了?」

昨天才說過不再提起的名字,轉眼就被她拋諸腦後,話月兌口而出,她就後悔了,想捂住嘴,已經晚了,慕安之應該是听到了,不然他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有點奇怪。

銳利,陰冷,寒芒,鎮定,相互交錯著在他臉上出現。

容顏被他這樣的臉色弄得心里大駭,震在原地,保持著坐在他腿上的姿勢,正想著怎麼收場,身子突然一輕,整個人已經被人朝一邊,不,應該說朝後座上甩去。

「慕安之,你個混蛋……」感覺自己像被甩衣服那樣甩出去,容顏一聲尖叫後,又開始大罵,「不就再次提了下那個名字嗎?你有必要……」

慕安之根本沒理會她的咒罵,把容顏甩出去的同時,他已經打開車門飛快跳了下去。

容顏才從座椅上穩住身體,耳邊已經傳來沉悶的**撞擊地面的聲音,她心里大駭,似乎猜到了什麼,忙朝車窗外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慕安之的身邊已經圍著七八個穿黑衣的彪形大漢,就在容顏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時,那些人已經對慕安之發起第二輪進攻,他們似乎是預先演戲過。

步伐一致,就連手里拿的西瓜刀也是同一牌子。

月光照到刀刃上,反射出冷冷的寒光。

容顏伸手推了下車門,無果,車門被人鎖起來了,容顏只能呆坐在車里看著慕安之以寡敵眾。

慕安之的身手顯然是非常了得的,即便他是赤手空拳,中午還喝了點酒,都不阻礙他視若驚鴻的招式。

不出一會兒,方才還凶神惡煞的七八個男人,都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

慕安之拍了拍手,看著倒地的那幫男人,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那幫男人相視一看,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棄西瓜刀而跑。

……

「你剛才為什麼鎖車門?」等慕安之一打開車門,容顏就厲聲質問,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剛才那一幕,她看得真真切切,如果不是慕安之伸手敏捷,只怕注定是要被躲在他身後的人偷襲。

如果……容顏認為,如果她當時站在他身邊,怎麼的都能幫他看清他的身後,並在危機關頭,做出必要的提醒,他卻沒要。

「我不想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慕安之輕笑,再次把她拉到懷里,再次把頭在她脖子里低埋了會,這才把她放到副駕駛位置上,替她系上安全帶,披上外套,開車離開。

容顏主意到他話里的「再」字,不禁有些奇怪,弄得她以前當著他的面受過傷一樣,呵,定了定神,她馬上把這個字歸結為是他的口誤。

一陣沉默後,容顏開口問身邊人,「剛才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

慕安之面色淡淡,即便剛才經歷過那樣一番打斗,他依然面不改色,氣不喘,「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想綁架我,威脅我父親吧。」

「是嗎?」容顏知道他沒說實話,剛才那些人,刀刀發狠,一看就是想要他的命,怎麼可能會是那些想綁架他,以此威脅他父親的綁匪呢。

不過,既然他不想告訴她,她也沒有不知趣的追問下去。

慕安之再次隱瞞她,不想對她傾心相告一些事,這多多少少讓容顏心里再度有點不舒服。

一路過去,安靜一路。

……

第二天睡醒起來,容顏一開房門,很驚訝的發現,本來應該已經去部隊的慕安之,居然面色平靜的坐在餐桌邊。

听到開門聲,他狀似無意的朝她看來,「快點洗漱,吃好早餐,我送你。」

「為什麼?」容顏撇撇嘴,想到昨晚他對她的隱瞞,心里還是很不舒服,「我不要你送。」

說著,沒等慕安之開口,她已經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徑直朝衛生間走去,反手關上門時,她好像听到男人發出一聲細到微不可聞的輕嘆。

她關門的手頓了頓,是昨晚胡思亂想到很晚才睡著,弄得今天精神有些恍惚,她听錯了吧,像慕安之那樣藏著自己秘密,又什麼都穩操勝券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發出那樣無奈的嘆息呢。

慕安之看她關上了門,這才把目光由眼前的報紙朝門掠去,澈亮如星的眸子里閃過復雜。

……

洗漱好,坐下吃早餐時,容顏順帶著抽過一張報紙隨意翻看,慕安之喜歡看財經啊,軍事板塊的,她則喜歡看些社會新聞,八卦娛樂。

忽然,當看到一條新聞時,她一下子定住了,牛女乃忘了喝,含在嘴里的雞蛋也不咀嚼了。

慕安之察覺到她的異樣,好奇的湊過來一看。

容顏感覺到他拂在自己臉龐上的氣息,一下子緩過神,臉又是一陣滾燙,「慕安之,報紙上說,紀委居然去你昨天參加舞會的酒店抓市長,混亂中,還有幾個人受傷了,這消息真的假的?」

太匪夷所思了,據她所知,本市市長賈初鋒的口碑可是一直不錯的,難道又是一個披著鏈接外皮的貪官!

慕安之拿過報紙看了看,眉頭緊了緊,「嗯,是真的。」

「你為什麼……」容顏深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似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帶我去?」

想起白天里,手挽在他臂膀上,和他一起緩步走入酒店的女人,她心里就又是一陣酸澀,不知不覺中,她還是在意自己慕太太這個身份的。

所以她把重點由報紙上的新聞,轉移到了自己關心的問題上。

慕安之看著她變得有點緋紅的側臉,有幾秒種的凝滯,想到昨晚她刻意對他的回避,酸溜溜的那句跳舞,心里一下子樂開花了,不由輕聲一笑,「顏顏,你果然吃醋了!」

容顏用力咬了下唇,讓自己保持著清醒,然後側過臉,很認真地看著他,「我想听你不帶我去的原因。」

對視上容顏帶著許多期盼的目光,慕安之輕輕嘆了口氣,嘴角翕動,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什麼都沒說。

容顏給他時間考慮,但是半分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他依然緘言不語,容顏徹底絕望了,她沒再等下去,而是轉身里離開了。

容顏走後沒多久,門被人敲響,「慕軍醫……」

慕安之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是昨天陪他一起去參加舞會的女戰士。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有事?」

「這是市長夫人在臨走前,讓我轉交給你的。」女戰士把信遞給慕安之後就轉身離開。

慕安之拿過信,反手關上門,他坐到容顏剛坐過的地方,似乎在感受她遺留下來的氣息。

猶豫片刻後,他拆開信,杜柔媚的字呈現在眼前,諾大的一張紙上,只有用口紅寫的一句話,「安之,我愛你,你一定要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我生是你的人,就算死也會是冠上你的姓的鬼。」

慕安之忽然對手里的這張紙感到很厭惡,他終究沒心狠到底,想到這兩年來利用她保護著容顏,到最後,他心里終究是不忍了,在最後關頭,他放了她一條出路,賈初鋒鋃鐺入獄了,她應該是遠走高飛了。

他把手里的紙撕得粉碎,然後扔進馬桶里沖掉,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忘記那張側面和容顏如出一轍的臉。

再在餐桌前坐了會,盯著那張報紙再次看了看,他才起身朝門外走去,他今天沒有穿軍裝,一襲休閑服在身,神清氣爽,英姿勃發。

有些事情剛解決好,他也該去見見老朋友了。

……

容顏走到部隊門口,「嫂子。」有人在背後叫她。

這聲音容顏很耳熟,也正是因為耳熟,容顏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貌似她借他的一百塊還沒還。

他不會是特意在這里等她的吧?

看到不遠處朝她小跑而來的丁旭,容顏又想到算是他小尾巴的洪亮。

當她結結巴巴,很難為情的解釋自己忘了還那一百塊錢時,丁旭先是一愣,馬上笑了笑,「嫂子,那一百塊錢慕軍醫早就給我了。」

听他這麼一說,容顏長長舒了口氣,還好丟人沒丟到家,定定神問他,「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洪亮呢,我好像有幾天沒看到他了?」

「慕軍醫說這里不好打車,讓我送你去上班。」前半段話,丁旭基本是鸚鵡學舌一樣把慕安之的話重復了一遍,後半句,他才恢復了屬于自己的說話風格,「前天幾是洪亮媽媽的忌日,他回去掃墓了。」

容顏小心翼翼地「哦」了聲,忽然想起什麼,接著問︰「他爸爸去了嗎?」

「沒有。」丁旭搖搖頭,「還在河南接兵。」

听到這個消息,容顏心里有些失望,她想到的是死者為大,洪亮爸爸應該摒棄前嫌和洪亮一起回去掃墓,看來還是她把人心看得太簡單了。

有些傷,一旦有了,估計是一輩子都難以抹平的,就好比她早逝的媽媽一樣;再好比慕安之隱瞞了她太多東西一樣。

想到這里的確很難打到車,而她昨天已經早退過,今天不能再遲到,她坐上了丁旭開的車。

坐上車她才很驚訝的發現,今天的車又換了輛,並不是昨晚慕安之開的那輛保時捷。

這個換車比換衣服還勤的男人到底多有錢,看著眼前這輛同樣價格不菲的車,容顏在心里再次肯定一件事,他慕安之不在外面經商才怪。

……

一到辦公室,她立刻把劉玉梅叫進來,昨天她要問她兩件事來著,結果被一張椅子打斷了所有思緒。

她把打印出來的昨天的議程表遞給劉玉梅,「劉秘書,這上面你是不是漏什麼安排了?」

劉玉梅接過去看看了看,再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容副總我想起來了,本來在中午是有個東方百業柳總舉辦的一個舞會……」

猜測得到驗證後,容顏感到自己不可抑制的開始憤怒了,磨著牙打斷她,「那為什麼我這上面沒有?」

「姑爺說他會通知你,讓我把這條刪掉。」

「劉秘書,請你記住了,你是容氏的秘書,不是他慕安之的秘書,他已經不在公司上班了,按照公司的保密原則,所有的資料文件一概都不能再讓他看到。」

劉玉梅怔了下,然後壯著膽對容顏說︰「可是,這是容老董事臨走前吩咐的,他說……」

又拿爸爸出來壓她!

不等她說完,容顏咬牙打斷她,「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

劉玉眉退出去後,容顏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按下爸爸號碼。

「喂……」電話里很快傳來容老爺子的聲音,容顏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鼻子一酸,直接怒火中燒的追問,「爸爸,慕安之明明已經回部隊了,你為什麼還給他管理公司的權利?」

她突然覺得很不懂周圍的人,包括自己的父親。

容南畢沉默了一會,大概覺得放任女兒再這樣敵視慕安之,真的不利用他們小夫妻間的感情,斟酌片刻後,他決定把隱藏在自己心里很多年的秘密告訴容顏。

……

掛完電話,容顏如遭雷擊一樣坐在椅子上發呆,爸爸說的是真的嗎?

慕安之母親的死,和她父親有著間接的關系,雖然到目前為止也不能肯定新建醫院轟然倒塌,是因為建築材料的質量出了問題,但是只要承建人是她的父親,那她怎麼的都和他母親的去世有關。

換句話說,她有可能和他有著殺母之仇!

忽然想到在慕家時,差點被人刺殺的經歷,她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也陷入更大的恐慌,以慕安之的心思來看,別人都知道的事,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他只字不提,片語不說,最近對她的態度還驟變,這說明著什麼?

難道……容顏突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本小說,上面的情節和她有點的相似,那個小說告訴她一個道理,報復一個人並不是直接殺了他,而是要把那個仇人捧舉得很高,然後乘他不備,直接從高處摔下,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

她拿鼠標的手,冰涼冰涼,不斷有冷汗滲出,到最後已經駭得說不出話。

目光呆呆的盯著電腦屏幕,腦海里不斷回響爸爸的話,「顏顏,這是爸爸欠安之的,所以你千萬不能離婚。」

容顏一下子捂上耳朵,把自己埋到自己的手臂里,努力的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慕安之當真能理解爸爸的苦心嗎?

爸爸的愧疚真的能化解他的仇恨嗎?

她真的沒把握了!

漸漸的,她冷靜了下來,突然又可憐起從小就失去母親的慕安之,片刻沉寂後,她改變了自己一直想離婚的想法,或許,她真的可以溫暖慕安之那顆冰冷寂寞的心。

……

慕安之開車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羈押賈初鋒的地方。

賈初鋒沒想到慕安之會來看他,隔著鐵欄桿,咬牙道︰「你來干什麼?」

以他的身手,那些所謂紀委的人根本奈何不了他,正當他沖出酒店時,一群猶如從天而降的武警團團圍住他,他才知道自己中了埋伏。

毋容置疑的,布下埋伏的是正是眼前這個男人,他甚至開始懷疑連舞會都是他安排的。

「高強。」慕安之笑著坐到凳子上,「好多年不不見了,即使你整容了又有什麼用,你的眼神還是沒變,依舊那麼貪婪,虛偽。」

「我虛偽?」賈初鋒突然狂放大笑,「論虛偽和你慕安之比起來,你排第二,絕對沒人能稱第一,明明有著那麼好的家境,還整天一副全靠自己的樣子!」

慕安之並沒被他激怒,笑意依然,「你還真以為你知道的那些事,我會不知道啊?」

賈初鋒驀然一震,瞪大眼楮,滿眼的不可思議,「你早知道杜柔媚不是當年救你的人?」

「不錯。」

「那你為什麼……」

「不故意裝作不知道,我怎麼引你上當呢,市長大人。」慕安之笑著湊到鐵欄桿出,「甚至于連杜柔媚受賄的那些錢,也是我讓人安排的,還有你的那批貨也是我讓人去查封的。」

賈初鋒瞪大眼,額上青筋爆出,「我要殺了你!」

慕安之沒再說話,淡淡看了他一眼,姿態悠然的轉身離開。

……

揪出賈初鋒就是當年特種部隊逃兵的高強,是他這麼多年任務里其中的一個。

高強的背後有著更大的黑勢力,本來抓他的時機還沒到,但是,想起徐名義那句「功成身退」就能整天陪著心愛的人,他把計劃提前了。

隨著賈初鋒的入網,他的身份也將受到一定的考驗,也是他順利潛進那個幕後組織的好時機。

真正的較量已經在眼前,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那個人。

步履從容的走在初冬的暖陽里,他細細想著,終于有了一個注意,既然暫時愛不上,那就讓她恨不離。

反正只要她在他身邊,怎麼樣都好!

……

慌張到了極點,容顏極需要找個人來商量商量,想來想去,她打電話給了秦晴。

那丫頭似乎在為昨晚事先開溜的事心虛,接到電話後,二十分鐘就出現在容企總裁室。

「顏顏。」她一進門,就抱住容顏,「怎麼了,昨晚難道不滿意嗎?」

慕安之可真是個超級無敵的大帥哥,即便已經心有所屬的她,每次看到他都會小小心動那麼一下。

容顏對那個消息還心有余悸,哪有心思和她開玩笑,直接掰開她的手,一臉正色,「我問你個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秦晴心虛了,她以為容顏指的是,昨晚她乘容顏洗澡偷偷打電話給慕安之的事,顫顫巍巍地說︰「什麼事啊?」

看她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容顏一下子沒了說的**,說到底,這件事可大可小,她這當事人都沒理清,何必去讓別人來蹚這趟渾水。

秦晴看容顏只盯著她看,始終不說話,借上廁所走出辦公室後再也沒回來。

容顏根本沒心思上班,索性收拾一下包,也走出辦公室,劉玉梅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低頭忙自己的。

容顏走過總裁區的秘書們,來到總裁專用電梯那里,盯著上和下兩個鍵看了幾秒,猶豫了一下,手直接朝上樓鍵按去。

再上去兩層,就是據說容氏龍脈的所在地,如果慕安之真的想毀了容氏,一定會在這里留下什麼線索。

走出電梯時,容顏有種化身福爾摩斯的感覺。

門一如既往的是上鎖的,而且是密碼鎖的那種,容顏把能猜的都輸進去,門還是沒打開,正當她打算轉身下樓,身邊穿來男人清潤還帶著點笑意的聲音,「顏顏,你為什麼不試一下你的生日呢。」

容顏的後背瞬間僵硬,她沒敢回頭,更沒敢說話,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

在知道那個殺母消息後,容顏一下子沒了面對他的勇氣。

慕安之大步走到她身邊,對著門鎖按下一串數字,鎖吧嗒一聲,門打開了,不等容顏反應,慕安之已經拉著她的手朝屋里走去。

察覺到容顏手心里都是冷汗,他不由皺了皺眉,「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容顏吞了下口水,沒像早晨那樣吼他,更沒像前幾天那樣諷刺他,順著他的手,很乖巧的朝屋里走去。

坐到沙發上後,她抬頭看了看正轉身去倒熱水的男人,「你怎麼來了?」

慕安之端著水杯坐到她身邊,把溫度正好的水杯遞給她,「有點不放心,過來看看你。」

就像一種米養百種人一樣,一句話,因為人的理解能力不一樣,達到的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在慕安之,他是怕躲才暗處的那些人盯上容顏,沒有親自送她上班,他還真是不放心,即便丁旭回報,安全順利到達。

在容顏,她理解為慕安之是怕她查出些什麼不利于他的證據,所以不放心。

容顏接過水杯,不經意的朝邊上挪了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顏顏……」她才轉身,慕安之在背後喊住她。

容顏腳步一頓,卻沒回頭,「有什麼事,晚上回家再說,我現在真有事。」

話落,她徑直飛快朝門外走去。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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