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殺兩人,秦天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波動,在秦天眼中,無論多麼智能化,游戲有多麼真實,始終都是數據而已,並不值得他為此而出現絲毫愧疚的情緒。
只是這份視人命如草芥的淡漠,看在旁人眼中,卻總能感到一種壓抑。
「日拖族人多謝壯士出手相助!」桑科帶著兩名看起來很稚女敕的少年,來到秦天身前,學著漢人的禮節,拱手道。
「長者不必多理,在下也是適逢其會而已。」不殺人時候的秦天,看起來還是有些溫文爾雅的意思,只是見識過剛才秦天眼都不眨一下便連殺兩人,桑科可不敢像那兩位日俚族勇士那般將此看成懦弱的表現。
在桑科的熱情招呼下,秦天和鄒玉蘭二人被幾個日拖族的婦女,熱情的擁入了帳篷之中。
心中一直記掛著剛才觸發的隱藏任務,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如今看著周圍的這些人,秦天突然有了些想法,看著桑可道︰「長者,在下有一疑惑,不吐不快。」
桑科聞言怔了怔,點頭道︰「恩人盡管講就是,不必客氣。」
「從我二人來此到現在,貴族婦女老幼甚多,卻不見男子,這是為何?」秦天問道。
桑科聞言,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嘆息了一口氣道︰「原本我日拖族,在百越之中,也算大族,只是去年一場獸災之後,族中男子大多戰死,部落也被沖散,我們這一支中,又遭到日俚族的挑釁,今日若非壯士,恐怕今後再無我這一支了。」
山越人從小便與山林猛獸為伴,民風彪悍的同時,也代表著高死亡率,日拖族的事情,並不少見。
「那為何不遷出山林,這地方雖然環境優美,但終究不適合久居?」秦天故作疑惑的問道。
「談何容易?」桑科聞言嘆了一口氣,臉色更苦︰「先輩也不是沒有過這個打算,只是漢人苛捐雜稅極多,而且視我組為蠻夷,頗有排斥,早先也有族人受不得山中清苦,遷往山外,卻遭到你們漢人官吏的刁難。」
說到這里,桑科突然住口,小心的看了秦天一眼,畢竟秦天和鄒玉蘭都是漢人,當著他們的面說這些,說不得,便會引起糾紛,這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果然,鄒玉蘭臉色並不好看,不過秦天臉上卻沒什麼表現,在秦天的觀念中,山越其實很多都是現實中的少數民族,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種族之分。
「只是看今日的狀況,日拖族即使留在這里,也難免會遭到傾軋。」秦天蹙眉思索道,桑科聞言,臉上苦澀更濃。
秦天心中一喜,目前的日拖族,正是最危難的時刻,若能收服這樣一支人馬,對擎天村有莫大的好處。
自從成為一名領主玩家之後,秦天就沒有斷過對領主這一光榮而偉大職業的了解,在輪回三國中,並非沒有人收服過像日拖族這樣的系統勢力,對于這類型玩家,所獲得的獎勵頗為豐厚
正當某村長想要趁機表達一下願意接收日拖族意思的時候,突然,一名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年,臉上還帶著濃濃的稚氣,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惶急道︰「長老,不好了,日俚族的人打過來了。」
「什麼!?怎麼這麼快!」桑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楮,那兩個日俚部落的戰士被秦天掛掉才多久?
「這有什麼好奇怪?對方擺明了是先禮後兵,那些人馬,在那兩個人來的時候,恐怕已經離這里不遠了!」精通兵法的鄒玉蘭冷笑道。
「出去看看!」秦天長身而起,臉色又恢復了那份平靜和淡漠,無論如何,日拖族是不能滅的,某村長已經將日拖族看成了自己的東西,怎能容外人染指。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帳篷,桑科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殺!」
此時的部落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咻~」
一支銅箭貫穿了一名孩童的胸膛,稚女敕的臉上,還帶著說不盡的惶恐,只是瞳孔卻已經漸漸渙散。
「啊~」
一名婦女瘋狂的沖過來,將孩童漸漸冷卻的尸體抱住,一桿冰冷的長槍,卻將她的胸膛貫穿。
從帳篷中出來的幾人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桑科,更是目齜欲裂。
「喝~」
只是桑科痛苦之際,卻听到耳旁傳來一聲厲喝,眼角余光掃到一抹無光射出,條件反射的抬頭順著無光掠去的方向看去,卻見一柄鐵槍,插在一名山越壯漢的胸口,他的身前,是一名滿臉惶恐的孩童,高高揚起的戰刀,正要砍下,只是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已經無法完成。
「玉蘭,動手,救人!」秦天深吸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心中為何會如此狂暴,只是心中卻有些埋怨游戲商,游戲就游戲,弄這些人間慘劇干什麼,平白的讓人心里難受。
「是!」
雖然對于山越之人,有些排斥,但骨子里充滿了正義感的美女武將,對這種屠戮貧民的‘戰士’顯然也深惡痛絕,手中銀槍一擺,身如柳絮,一陣風一般飄過,所過之處,身形魁梧的山越壯漢卻沒人能擋她一槍,頃刻間,便有十多人倒在鄒玉蘭的槍下。
「這……」桑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化身羅剎的鄒玉蘭,原本以為,秦天已經很強大了,但現在看來,跟他同來的這個女人,竟然也有如此本事,心中不由暗自慶幸剛才沒有怠慢。
「迅速收攏你的族人,免得造成更大的傷亡!」秦天此時聲音有些淡漠,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雖然步伐不算快,但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很大,話音落下,已經來到剛才被他釘死在地上的那名壯漢身前,伸手便要將自己的鐵槍拔出,對于周圍虎視眈眈的山越戰士,直接無視。
周圍的山越戰士,對于秦天的無視顯然異常的憤怒。一名手持鋼刀的戰士咆哮著揮舞著鋼刀朝秦天沖來。
「滾!」
秦天身體一側,讓開對方的劈斬,一把拉住對方的下巴,一拉一推。
「嘎巴~」
清脆的骨裂聲中,這位山越戰士的身軀軟軟的倒下,秦天順手接過對方的鋼刀,反手橫削,直接把另外一名山越戰士的半邊腦袋削去,同時身體一轉,右腿如同鋼鞭一般,甩在另一名山越戰士的胸膛之上,隨著一聲悶響,這名山越戰士的胸膛肉眼可見的凹陷下去,雄壯魁梧的身體直接倒飛而出。
日俚族陣營之中,一名身形比之普通山越戰士更加高大的壯漢,看著頃刻間擊殺三名戰士的秦天,眸子里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機。
就殺傷力而言,鄒玉蘭沙地速度顯然要比秦天快了許多,但秦天的殺法卻太過暴力,對己方士氣的影響,更在鄒玉蘭之上。
這名已經可以用巨漢來形容的山越將領募得摘下背上的強攻,冰冷的殺機將秦天鎖定,剛才他看的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漢人女戰士應該是這個男人的手下,只要殺了他,日拖族依舊難逃覆滅的命運。
挽弓搭箭,周圍潮水般的吶喊聲和喊殺聲漸漸消失在耳目之中,天地間,一片寂靜,只剩下秦天一人。
眸子猛然張開,同時右手松開,嗡的一聲,鋒利的箭矢離弦而出,犀利的箭簇刺碎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閃電般直取秦天的心髒。
「主公小心!」鄒玉蘭在尖嘯發出的同時,也反應過來,回頭看去,卻見那巨漢的箭已經月兌弦而出,不由得心膽俱裂,可惜她和秦天相距太遠,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救援。
正要將自己的長槍拔出的秦天,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殺機將自己鎖定,超越常人的感知,讓他對危險有種天生的嗅覺,本能的側身一避,接著便感到肩胛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瞬間蔓延向全身,低頭看去,卻見一直箭矢已經貫穿了自己左肩,殷紅的鮮血順著箭桿滴下,是如此的真實,根本沒有游戲中的不真實感。
兀立突暗罵一聲,沒想到這名漢人伸手如此敏捷,本該射向心髒的箭矢,卻只射中了他的肩胛。
再次抽出一支箭矢,想要繼續結果了秦天,耳旁突然喘了一聲嬌叱︰「休傷我主公!」
秦天受傷,已經讓鄒玉蘭深感自責,如今見那卑鄙的蠻將竟還要再施偷襲,如何肯依,當即也是挽弓搭箭,一箭射向對方。
一般箭術好的人,這躲箭的功夫也十分到位,鄒玉蘭的箭術雖然高明,不過還是被兀立突險險的避開。
「吼~」
就在兀立突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一聲狂暴的怒吼突然在戰場中響起,條件反射般轉頭看去,卻見秦天已經一把將插在肩胛處的箭矢生生的拔出來,還帶出幾塊血肉,看得兀立突心底一顫,接著便對上秦天那不似人類的雙目。
「給我死來!」
秦天只覺的胸口別著一股氣,不吐不快,全身的力量瞬間集中在手腕之上,月兌手便將那支還帶著自己先學的箭矢反擲回去。
一股仿佛蠻荒凶獸的氣息,瞬間讓兀立突感覺胸口一滯,身體突然感覺變得僵硬起來,雖然只是那麼一瞬間,只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噗嗤~」
蘊含著秦天含怒爆發的力量,那箭矢反射回來的速度,絲毫不比用弓箭發出的速度差,在兀立突驚愕的眼神中,箭矢貫胸而入,狂暴的力量甚至將他帶的退出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