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干的?」秦天站在門口,原本俊朗的面容,如今卻帶著一股濃的化不開的煞氣,狼一般的眸子里,刀子一般的目光從四人的臉上刮過,雖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朱岑四人卻都感到臉頰生疼。
朱岑的老婆,嚴格來說並不是正室,而是一名小妾,不過卻深得朱岑喜愛,生的如花似玉,我見猶憐,只是此時,面對殺氣騰騰的秦天,再看看院子里橫七豎八的尸體,終于承受不住壓力,尖叫一聲,磕頭如搗蒜,淒厲道︰「大人,不關我的事,抓鄒將軍的是老爺,鞭笞鄒將軍的是二叔!」
「你~」朱岑顫抖的指著自己這個最心愛的小妾,沒想到大難臨頭,竟是她最先出賣自己,不由的大怒,憤怒的指著她,嘴唇發顫,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來人!」秦天森然的目光落在朱利的臉上,剛剛開口,朱利卻噗通一聲,軟倒在地上,褲襠里瞬間變得濡濕,竟是失禁了。
「給我活剮了他!」秦天卻沒有絲毫的憐憫,聲音淒冷,令人不寒而栗。
「主公,請將此人交給我們處置!」兩名跟鄒玉蘭關在一起的鸞將,此時掙扎著月兌離了路鸞鳳衛的攙扶,來到秦天身前,雙雙跪下,看向朱利的目光里,帶著刻骨的仇恨。
「準!」秦天點點頭,森然的瞥了朱利一眼,看著他不堪的模樣,眸子里閃過深深地厭惡。
「主公,饒命!饒命啊!」朱利臉色慘白,淒厲的高吼道,只是卻沒人會理會他,被兩名鸞將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傳來淒厲的嘶吼聲,兩名鸞將顯然將他恨到了極點,出手狠辣無比,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朱利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再看朱岑三人,臉色早已變得蒼白如紙,秦天冷冷的盯著朱岑,寒聲道︰「朱岑,我敬你乃名門望族之後,自問待你不薄,因何反我!?」
朱岑面色發白,不過此時,心知求饒也無濟于事,索性將脖子一梗,厲聲道︰「亂臣賊子,叛國逆賊,我乃大漢忠良,天下英雄恨不能飲你血,食你肉,談何背叛!」
「好!好得很!」秦天的聲音,如同北極寒風一般,冰冷徹骨,突然厲聲道︰「凌虐女子,你也能算英雄!?若天下英雄,真的都如你一般,某恥與其為伍!」
朱岑不由語塞,凌虐女子,在這個時代雖然算不得什麼大罪,但也被君子所不齒,他自問還算個君子,卻任由自己弟弟凌虐鸞鳳營女將,原本十足的底氣,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來人,給我活剮!梟其首級,明日掛在城頭示眾!」秦天冷哼一聲,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終究不是一條路,既然看不起我,那就別指望我給你什麼好臉色,面子是自己賺的,不是別人給的,既然你不要臉,那就不給你臉。
朱岑臉色發白,厲聲道︰「我乃名門望族之後,豎子焉敢汝我!」梟首示眾,在古代,是一種彰顯武力的手段,也是一種對死者的折辱,若非深仇大恨,很少有人會這樣做,更何況,朱岑怎麼說,都是江東朱氏子弟,如此做法,無異于在朱氏臉上扇了一個巴掌。
「我就辱了,你要怎樣!?給我拖下去!」秦天冷哼一聲,大手一揮,朱岑頓時被兩名鸞鳳衛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至于那名小妾還有家將,秦天也懶得審了,直接讓人梟首扔出去。
鄒玉蘭還昏迷在床,秦天雖然擔心,但如今局勢依舊不容樂觀,拿下余杭,等于斷了周昕大軍的糧道,很可能迎來周昕的猛烈反撲,必須趁著周昕沒有得到消息之前,做好準備。
隨著朱岑的死亡,自己收復余杭的公告已出,最多一天,也會通過自己的渠道得到消息,不但王朗可能發兵夾擊余杭,袁術、劉繇都不可能坐視這場戰爭如此快結束,這也是秦天將徐榮、高寵兩人都留在擎天城的原因,一旦袁劉坐不住發兵,有這兩人,至少也能保住吳縣和擎天城不失。
迅速以自己的名義,將傷兵營中的將士拉出,並以鸞鳳營為首,控制各大城門,影衛和鸞鳳衛四面出擊,在城中守軍反應過來之前,將王朗的將領逐一擊殺,順利的接掌了周昕留在余杭的一萬大軍,加上傷兵營中,原本就屬于擎天的士兵,各自打亂重新編制,並將自己帶來的武將分別派入各營。
雖然臨時組合起來的軍隊,戰力差強人意,不過用來守城,卻是沒問題,同時,一連開了兩個倉庫放糧,安撫民心並趁機招募了一批鄉勇,戰力雖然不高,但對維持城內治安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條條命令有條不紊的發布下去,城門更是由鸞鳳營親自看管,以防虞翻故技重施。
忙完這一切,已經過去三個時辰,官府之中,已經有高級醫師和郎中為鄒玉蘭診治,鄒玉蘭的傷勢大都是皮外傷,並不難治,但卻傷的太重,那朱利下手根本沒有什麼憐香惜玉,整個往死里打,開好藥後,讓兩名鸞鳳營女兵幫鄒玉蘭上藥更衣。
鄒玉蘭渾身上下,肌膚崩裂,血漿和衣衫已經凝固在一起,只能將衣衫剪碎,用熱水將一塊塊感應的血塊化開。
哪怕以鄒玉蘭之堅韌,血一沾到熱水,便疼的慘叫出聲,听的秦天心頭發酸,兩米高鸞鳳衛平日里殺人干脆利落,就算身上挨刀,也能一聲不吭,但如今,看著自家主將渾身慘狀,原本干脆利落的雙手,變得顫抖不已,反而更加增添了鄒玉蘭的痛苦。
秦天索性揮手將兩名鸞鳳衛趕開,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親自幫鄒玉蘭拆衣,鄒玉蘭怕秦天擔心,咬牙含淚,將螓首埋在秦天懷里,雙手死死地抓著秦天的衣襟,隨著秦天麻利的將她身上的血塊化去,指節捏的發白。
不一會兒,小鳥依人換防回來,看著遍體鱗傷的鄒玉蘭,也是眼眶發紅,絲毫不顧忌形象的破口大罵。
將鄒玉蘭交給小鳥依人照顧,秦天來到城頭之上,胸中怒火騰升,久久無法平息,森冷的目光遠遠地向由拳的方向看去,心中暗暗發狠,周昕不來便罷,若敢來此,自己必定螓首斬下其頭!
手中的龍魂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憤怒,槍身微微震顫,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嗡鳴,仿佛是在呼應秦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
……
由拳,周昕大營,一名渾身浴血的小校狼狽的沖進大營,嘶聲道︰「將軍,大事不好!」
周昕正在跟虞翻商議破敵之策,聞言眉頭不由一皺,虎目一瞪,厲聲道︰「胡說八道,我好的很!」
虞翻看著這名小校,面色忽然一變,阻住準備大發雷霆的周昕,目光落在這名小校身上,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被派去催糧嗎?為何獨自回來?大事不好又從何說起!?」
小校慘然道︰「余杭……余杭被擎天逆賊奪了,朱縣令一家滿門被殺的一個不剩,朱縣令的人頭如今更是被掛在余杭城門之上,我等剛剛靠近便發現不對,想要退時,余杭城里突然殺出一只人馬,羅將軍被賊軍給殺了!」
「什麼!?」周昕、虞翻霍然起身,駭然的看向這名小校,周昕更是大步上前,一把將小校給拎起來,怒目圓瞪︰「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小校淒厲道︰「若有半句虛言,定叫我不得好死,將軍,您要為我大哥報仇啊,我大哥竟被賊軍用戰馬活活給拖死了!」
「嘶~」這次,不但虞翻、周昕,整個大帳中一眾將校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可以感受到,擎天的怒火,一支催糧隊而已,竟如此狠辣,再想想那朱岑,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卻就這麼被殺了,帳中一個個將領,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余杭乃我糧道必經之路,余杭一破,大軍危矣!軍師,我們撤吧!」周昕此時,已經心生退意,十萬大軍,听來恐怖,但對糧草的消耗也是一個恐怖的數字,一旦三軍無糧,根本不用對方攻打,用不了多久,這十萬大軍就會不攻自破,頃刻之間,土崩瓦解。
「不能撤!」虞翻連忙阻止,沉聲道︰「擎天、老狼都是豪杰之軀,如今余杭被破,那老狼定然得到消息,一旦我軍撤退,則必然窮追猛打,屆時,就算我等返回會稽,十萬大軍也會損失慘重!」
「那該如何是好?」周昕苦著一張臉道。
虞翻沉吟片刻之後道︰「逆賊新定余杭,城中還有不少我軍將領,如今恐怕只是委曲求全,一旦我軍兵臨城下,必然群起反擊,我等正好里應外合,一舉將其擊潰,不如兵分兩路,將軍領一支人馬阻擋敵軍,翻願領一支人馬,反攻余杭,只要余杭在手,我等就可立于不敗之地!」
周昕聞言,連忙點頭︰「如此,就有勞軍師辛苦一趟了,不知軍師要多少人馬?」
「一萬足以!」虞翻自信一笑,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