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多的時間讓秦天休息,跟羅韻纏綿一晚之後,第二天,秦天帶著桑力、小無擋飛軍以及五千山越精兵,再次踏上了行程,高寵則被留在了擎天城,擎天城不能無大將鎮守。
「天哥,這麼著急干嘛?袁術的後路都被你斷了,又有徐榮他們的十萬大軍,還有哪些玩家領主聯盟在前面搗亂,這仗我們不是贏定了嗎?」緊跟在秦天身邊的小鳥依人,破不滿秦天一大早將她拉上線,揉著惺忪的睡眼,嘟著誘人的紅唇嘟囔道。
「說什麼傻話?行軍打仗哪有絕對的事情,我劫了他的糧草,只能算是釜底抽薪,要說殲滅,還早呢,袁術又不是白痴,就算是,他帳下也不是沒有能人,肯定想得出破解辦法!」秦天哂笑一聲,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啊?」小鳥依人腦瓜子有些發懵,看著秦天道︰「你是說丹陽一帶的陳紀?」
在小鳥依人看來,袁術現在想過江,也只能從這已經不足五萬的水軍身上下手了。
「五萬人的船,想要拉三十萬人,如果袁術真敢這麼做,那敗亡也就不遠了,只要一支水軍,就能將這三十萬人連同袁術一鍋給包了餃子!」秦天臉色有些嚴肅。
「那還有什麼辦法?」小鳥依人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劉繇,如果我是袁術,在這種時候,肯定會跟劉繇附和關系,而劉繇,也一樣不希望我們做大,兩敗俱傷,對劉繇來說,是最好的結果,袁術雖然強大,但沒了這三十萬大軍,加上水寨被毀,算是元氣大傷,即使回去,短時間內,也別想再過江,而我們如果輕松戰勝袁術的話,攜大勝之威,一舉拿下丹陽兩三個名城也不是不可能,這絕不是劉繇想要看到的結果!」秦天冷笑道。
這也是袁術目前唯一一條出路,雖然難免被劉繇狠狠地宰上一刀,但相比起活命而言,這點損失,對于極其珍稀自己生命的袁術而言,反而算不得什麼了。
天光,漸漸大亮,秦天眸子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吳郡已經經不起繼續折騰了,這個時候,如果硬要留下袁術,就算真的將袁術給干掉,吳郡也會得不償失,與其將宰袁術一刀的機會讓給劉繇,不如將這個機會,留給自己!
……
丹徒,袁術中軍大營,與幾天前,春風得意,信心滿滿相比,如今的袁術身上有種難言的頹廢,眼中,除了疲憊,還帶著一種難言的恐懼。
沒錯,就是恐懼,如今的袁術,雖然從附近這一帶玩家手中劫獲不少糧食,勉強可以維持軍需,但袁術很清楚,這些東西,維持不了多久,而且,附近的玩家村莊、城鎮已經基本被滅光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天,糧草耗盡,他也算完了,現在的袁術,除了恐懼之外,還有一種龍困淺灘的感覺。
如果是窮途末路,那也罷了,除了認命,也沒別的辦法,但卻偏偏不是,現在的袁術,坐擁大半個豫州,此外還有廬江、淮南二郡,上百名城,雄兵數百萬,這種實力,只要讓他過江,就是龍回大海,猛虎歸山!偏偏就是這麼一條大江,將他困在江東,今早,徐榮更是派出凌操,領兩萬水軍,封鎖了江面,讓他想要回去,更加不可能。
帳下謀士閻象曾獻策,和劉繇或秦天求和,只是這條計策,一開始,被袁術直接否決,更差點一怒之下,砍了閻象。
只是這兩天,接連敗給徐榮三陣,袁術終于放下了最後的面子,事實證明,那徐榮,不止會玩兒火,在沒有能穩穩壓制紀靈的猛將的情況下,依舊將他們連敗三陣,這個結果,袁術不願意接受,卻也不得不接受。
最終,袁術在閻象再次進諫的時候,選擇了妥協,同意了求和的方案,只是跟秦天求和,袁術不願意,至今為止,加上前一次,袁術折在秦天手中的兵馬,已經有十五萬,更何況,他和秦天,還有殺子之仇!
「主公,許紹先生到了!」閻象從帳外進來,輕聲道。
「請他進來吧。」對于許紹,袁術也不好怠慢,那是中原名士,在中原士林之中,名聲響亮,雖說現在陣營不同,但袁術還是表現出應有的尊重。
很快,許紹一身青袍,臉上帶著一股儒雅的笑容進入帳中,許紹身後,是一名身高八尺,器宇軒昂的武將,顧盼間,隱隱有精光流轉,令人不敢逼視。
袁術心中暗贊一聲,連忙讓兩人落座,一番虛偽的客套之後,許紹閉口不談和解之事,只是一番天南地北的海侃。
「先生,不知日前所提之事,正禮兄可有答復?只要正禮兄肯讓開一條道路,某必有重謝!」良久,袁術終于忍不住,直入主題,這種事情,誰先開口,誰就會處于被動,可惜袁術也沒有辦法,劉繇和許紹,絕對有耐心跟他磨,但袁術卻沒有這個時間。
「呵呵,茲事體大,如今我主與那擎天是為同盟,驟然做出背盟之事,恐遭天下人詬病!」許紹輕笑一聲,端起茶盞,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幽幽的出了口氣,這袁術不愧是四世三公,如今落難,喝的都是上等的好茶。
看著許紹那悠閑自得的樣子,袁術恨不得過去一把掐死他,生生的憋了一口氣,看著許紹良久,才嘆口氣道︰「不知正禮兄如何才肯幫我?」
許紹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微微嘆息道︰「我主本是漢室宗親之後,兼且乃朝廷欽封揚州刺史,如今卻為人詬病,不但名不正,且只能盤桓于丹陽一地,苟延殘喘,著實令人扼腕!」
袁術目光微微一縮,雖然早有被痛宰一刀的覺悟,但許紹言語中的要求,還是令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聲音不由得有些泛冷︰「不知劉正禮想要如何?先生不妨直言。」
許紹微微一笑,對袁術眼中的威脅和陰沉視若無物,緩聲道︰「袁公乃名門之後,若袁公肯為我家主公正名,以四世三公之名望,若能聲援,定會令天下人不再誤解,此外,我主乃朝廷欽封的揚州牧,只是廬江、淮南,卻一直在袁公手中,不知袁公可否歸還?」
「大膽!」袁術還沒說話,站在袁術身旁的紀靈已經忍不住了,大步上前,瞠目怒喝。
「哼!」一直佇立在許紹身後的武將上前一步,擋在許紹身前,眸子里寒光迸射,冷冷的看著紀靈,單手握住了劍柄,一股冰冷的氣勢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蔓延。
「住手!」袁術冷哼一聲,紀靈怒視武將一眼,躬身退到袁術身邊。
「子義,這是干什麼?還不退下!」許紹故作不滿的瞪了武將一眼,武將冷哼一聲,退到許紹身後,此人,正是如今在劉繇手下,歷史上曾酣斗小霸王孫策的太史慈。
「正禮帳下,果然人才濟濟!」袁術深深地看了一眼許紹身後的太史慈,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武將,這些原本不該被他放在眼中的人才,經此一戰,袁術終于開始重視起來,若非秦天帳下,人才濟濟,也難造成如今的局面。
高寵不說,單是黃蓋、凌操二人,就能跟紀靈斗個不分勝負,更何況,還有個喜歡到處放火的徐榮,現在的袁術有些後悔自己對武將沒有足夠的重視。
「袁公過獎,子義不過我主帳下一護衛爾,當不得大事。」許紹笑道。
雖然知道許紹如此說,是為了夸大己方的實力,但太史慈眼中,還是閃過一抹不忿的神色。
「此事牽連極大,還請先生在此暫住一段時間,某會給先生,一個滿意的答復。」袁術面色有些陰沉,看著許紹,陰測測的說道。
「不急!不過還是請袁公快些決斷,據某所知,袁公軍中糧草似乎不多了。」許紹不以為否,很關心的提了一聲,帶著太史慈轉身離去。
「 !」直到許紹走遠,袁術終于憤怒的怒吼一聲,狠狠地一拳轟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之上,厲聲道︰「劉正禮,欺人太甚!」
聲援劉繇倒是小事,關東諸侯,除了秦天等極個別之外,都以袁家馬首是瞻,就是曹操,如今對二袁也是禮讓三分,以三公之名為劉繇正名,倒不是什麼大事。
讓袁術憤怒的是,淮南、廬江二郡,那可是近三十座名城,如果割讓出去,相當于割掉袁術小半的實力,比損失三十萬大軍都要嚴重,軍隊,只要有城池,有地盤,就能源源不斷的招募,但如果沒了城池,又靠什麼征兵?靠什麼養兵?
哪怕如今袁術龍困淺灘,也難以下此決斷,他很清楚,劉繇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就是因為袁術在這里,才敢開出如此天價,但即便如此,袁術也舍不得那兩郡之地,如果真的將這兩郡割讓出去,絕對是真正的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