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袁術那里敲來一個建築師的緣故,對擎天城又進行了具體的規劃,城主府也經過建築師的規劃,不但戒備森嚴,沒有任何一個防御死角,而且環境也不像軍營那樣嚴肅,反而身在鬧市,卻有種在鄉野的感覺。
也因此,生活很規律的羅韻,也漸漸的喜歡上這里,睡覺如今基本上都留在游戲中,游戲倉是超時代的科技結晶,能夠模擬出人物在游戲中所處的環境,冷熱、重力甚至在運動或戰斗時的神經反射,所以,除了固定補充營養之外,大多數時候,羅韻也變得跟秦天一樣,都呆在游戲中。
剛剛出門,院子里已經有兩道人影在舞動騰挪,秦天和鄒玉蘭一向起的很早,尤其是在秦天突破五品之後,干勁更足,清早鍛煉武技,幾乎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而鄒玉蘭,在余杭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沉默,每天除了軍營,就是在這里,連跟濟慈見面的次數都減少了,除了秦天和羅韻,沒人再看過她的笑臉,即使在秦天面前,羅韻也能從那笑容中感到一股濃濃的自卑,對此,羅韻除了盡力開解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卻有股淡淡的溫馨,也不打攪他們,轉身向廚房走去,她的副職是廚師,雖然城主府中有專門的高級廚師,但那是為了宴請賓客時用的,一般他們三人的飯菜,都是羅韻來動手做。
院子里,秦天的槍突然慢了下來,看似輕若鴻毛,沒有半點力道,但龍魂槍的槍緣卻圍繞著秦天的身體,悄然產生一個氣場,原本鄒玉蘭快如閃電的槍勢,受到這股氣場的阻礙和牽引,不由自主的改變了方向,被那看似緩慢的龍魂槍一一將招式破解。
鄒玉蘭的目光凝重起來,舉重若輕,這是一種武學境界,無關乎武者品階,但一般能將這種境界用出來的,至少是名將級別,鄒玉蘭身據迅雷特性,那是一種速度的極致,對這種慢槍,領悟起來反而不如秦天快。
現在,鄒玉蘭也不敢將秦天當做普通的五品戰將來對付,單是舉輕若重的境界,就足以讓秦天越級挑戰四品名將。
「叮叮叮~」
兩桿長槍在空中不斷接觸,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鄒玉蘭的槍法依舊很快,但卻越來越飄忽不定,長槍的軌跡明明都能看清,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盯得時間久了,腦袋會發暈。
秦天漸漸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突然,鄒玉蘭接連三槍,仿佛突破了時間的規則,同時刺在龍魂槍的同一個地方,秦天雙手一顫,龍魂槍仿佛活了一樣,掙月兌了秦天的雙手,卻沒讓秦天受到一絲傷害。
輸給鄒玉蘭,秦天並不懊惱,只是最後那一刻,秦天感覺,鄒玉蘭的槍法有些詭異,打開屬性面板,鄒玉蘭的武力值又提升了一點,84的武力,在四品名將之中,也屬于上游了,但除此之外,卻沒有其他的變化,難道只是單純的槍法?
秦天撓了撓頭,看向鄒玉蘭道︰「玉蘭,你剛才那招是……」
鄒玉蘭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不太清楚,只是剛才,主公招式突然變得凌厲,本能的想要使用槍氣,又怕傷到主公,急忙收回……」
「呃……」秦天一陣無語,看來自己還是間接創造這一招的人呢。
不過想到鄒玉蘭的話,秦天突然抬起槍,一槍刺出,真氣也同時催動,在即將透槍而出的那一瞬間,秦天猛的收回真氣。
「嗡~」
龍魂槍上,突然泛起一抹金光,一陣龍吟之聲響起,秦天感覺手中的槍桿突然不受控制,跟剛才一樣,掙扎了幾下,突然月兌手而出,嗖的一聲,在空中留下一道金色的弧光,嗡的一聲,刺入三十步之外的假山,將整個假山都刺穿,發出一股刺耳的摩擦聲,其勢不止,又飛出好幾步才落在地上。
秦天感覺胸口一陣沉悶,有種要吐血的沉悶,目光卻被這一槍所造成的效果給驚呆了,如果可以控制準頭的話,這麼出其不意的一招,用在投槍上,自己遠距離的殺傷力,絕對可以更進一步。
「啊~」
就在秦天默默回憶剛才那一瞬間感覺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叫,扭頭看去,張寧不知何時出現在院子里,看著這邊,眼神中,帶著一抹驚訝。
秦天一愣,身邊的鄒玉蘭忽然發出一聲驚叫,轉身進去,秦天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也難怪張寧驚叫,在內院中,鄒玉蘭是不帶面具的,原本按照鄒玉蘭的身材、氣質,張寧猜想一定是位美人,只是臉上那些交錯的傷疤,完全破壞了那份美感,而且添了幾分猙獰,白天還好,如果在夜里遇見,不認識的人,恐怕都會被嚇死,巨大的反差,讓張寧有些難以接受,這才驚叫出聲。
「門外何人當值!」一聲憤怒的咆哮自內院中升起,兩名家丁連忙跑進來,跪在秦天身前。
「內院不得我準許,任何人不得擅闖,何故放人進來?」秦天眼中閃爍著一抹寒芒,一股殺氣從身上悄然漫出,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低了幾度,兩名家丁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將頭埋在地上,默不作聲,秦天這次,是真怒了,狡辯等于找死。
「下去,各領四十軍棍。」秦天冷冷的道。
「謝主公!」面對面色冰冷的秦天,兩人哪敢多話,連忙領罪準備告退。
「慢著,此事因我而起,為何要罰他們!?」張寧也平靜下來,眼見秦天二話不說,原因都不問,心中不由生氣,攔住兩人,看向秦天道。
「五十軍棍!」秦天掃了張寧一眼,冷然道,五十軍棍,就算這些家丁實力都不錯,五十軍棍下來,也得在床上躺幾天。
「是,謝主公,小人告退!」不敢再跟這姑女乃女乃在一起,兩人不顧張寧阻攔,慌慌張張的轉身離去,再繼續下去,說不定被活活打死。
「慢著!」秦天叫道。
兩人嚇了一個激靈,不敢再走,轉身道︰「主公還有何吩咐?」
「今日你二人失職,軍棍必須領,不過自城主府建成以來,你二人一直守護內院,也算勞苦功高,領完軍棍之後,去各領十兩銀子,好好調養。」秦天淡聲道︰「以後內府守衛之責,我會另派別人,你二人去總管那里,听從白總管安排吧。」
「喏!」見秦天沒有別的吩咐,兩人這才告退。
默不作聲的看著兩名家丁離去,張寧看向秦天,雖然知道秦天如此做也不算錯,但當著自己的面如此做法,卻讓她有些憤怒,面紗下面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怒火,卻讓秦天捕捉到。
「聖女如此早來這里,有何指教?」秦天淡然道。
「大人如此威風,指教二字,小女子一介草民,擔當不起。」張寧聲音恢復了平淡,只是語氣中,卻難免帶著一絲譏諷。
「你是說,我有錯?」秦天看著張寧,冷然道。
張寧一滯,不知如何回答,她在青州,指揮數百萬人馬,久居上位,單憑張角留下來的余威,根本不可能讓管亥、周倉這些武將死心塌地的追隨,賞罰分明,是一種手段,也是作為一名上位者的根本,從這點上說,秦天並沒有錯。
只是張寧很清楚,剛才她听到內院的龍吟聲,以為出了事情,動用了一些法力,兩名家丁,雖然是從軍中挑出來的精銳,但在無備的情況下,想要擋住張寧卻不可能,發現時,張寧已經進入內院。
這些原因,張寧也無法說清楚,她雖然看似溫文爾雅,但久居上位,又怎可能沒有一點傲氣,秦天做的沒錯,但要她低頭認錯,也難,畢竟她是出于關心才沖進來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怎麼了?」羅韻此時已經出來,身後跟著的,是鄒玉蘭,臉上,那副冰冷的青銅面具已經重新帶了起來。
「鄒姑娘,剛才……寧並非有心,只是……」看到鄒玉蘭,張寧生出一股歉意,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吳郡太守的二夫人,那面具之下的臉上,竟是傷痕累累,心中不由暗怪自己的莽撞。
「張姑娘無需道歉。」鄒玉蘭搖了搖頭,面具遮住了面容,看不出表情,語氣極為平淡,卻讓張寧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今日之事,是小女子莽撞了,還請擎天太守恕罪。」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張寧向秦天躬了躬身,見到鄒玉蘭的真面目,對秦天的惡感反而消除了一些,她能看得出,剛才在自己驚呼的那一剎那,秦天是真的怒了,不管出于何種原因,但可以感受到秦天是真的關心鄒玉蘭。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但還請張姑娘日後在做事之前,動動腦子。」秦天冷然道,身旁的羅韻連忙拉了拉秦天,怎麼說都是女孩子,這麼說太傷人了。
「謹遵教誨!」這四個字,張寧幾乎是從牙縫里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