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看了一眼身後浩浩蕩蕩的騎軍,秦天也顧不得問他們為何會在這里,調轉馬頭,帶著三人迅速奔逃。
龐大的騎陣仿佛來自地獄的幽濤,裹挾著踏碎一切的威勢,如天崩地裂,如驚濤拍岸,無邊無際的向前方席卷而來,秦天四人,就像被浪濤追著一般,隨時有可能被卷進去。
那種仿佛與整個天地連接在一起的氣勢,讓人心生絕望。
以驚帆的速度,能夠輕易地擺月兌這股追兵,但卻要照顧受傷的藤方和王雙,鄒玉蘭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外傷,但面具下的鼻息異常的粗重,顯然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三人的戰馬,都已經到了力盡的邊緣,口中漸漸吐出白沫,根本不可能撐太久。
繼續這樣被追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累都能將他們累死。
秦天帶著三人,目光幽冷,犀利的目光,不斷的向四周掃視,尋找可以避敵的地方,上萬名騎兵的沖鋒,確實很恐怖,但這種集團騎兵對地勢的要求很高,只能在平坦的曠野之上追擊敵人,一旦到了地勢復雜的山地或者森林,騎兵集團沖鋒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現在,秦天也不求找什麼復雜的地勢,只要找到一些能夠阻隔騎兵的山脈或峽谷,化解這些騎兵的優勢就可以。
剛剛從這里一路走過來,秦天對于冀州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很快找到一道山谷,當即帶著三人向山脈的方向奔去。
萬千騎兵浩浩蕩蕩的沖向了山谷,隨著一名騎將一聲呼嘯,騎兵沖勢一緩,最終堪堪停在了山谷外面,為首騎將手持長矛,帶著幾名親衛策馬飛奔到山谷入口,看著這道山谷,無奈的嘆了口氣,山谷很長,內中地形復雜,而且岔道極多,也不知會通往何方。
「收兵」
一聲森冷的厲喝,上萬騎兵潮水般退去,秦天站在一塊巨石上,挑目遠望,直到騎兵消失,才微微松了口氣,這上萬騎兵給人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如果一直這樣追擊下去,光是那鋪天蓋地的威勢,就能讓人崩潰,而且那為首的騎將也不一般,能讓部下軍隊令行禁止,單是這首統御的本事,在袁紹麾下就絕非無名之輩。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危機已去,王雙、藤方兩人癱軟著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兩人的戰馬也已經力盡,口吐白沫的跪倒在地上,鄒玉蘭雖然依舊站的筆直,但握槍的手卻微微的顫抖著,恐怕也已經到了力盡的邊緣。
從個人空間中,取出兩枚天元丹扔給三人,秦天頗為無奈的道,若只有他一人,怎麼樣都好說,大不了掛上一次,就能直接返回擎天城了。
但如今,加上他們三人,事情就會變得棘手,驚帆水陸皆通,很少有地方會擋住去路,難返的路途,對秦天來說,只要出了冀州,就是一馬平川的局面,但三人的戰馬卻沒這能耐。
「主公恕罪」鄒玉蘭微微躬身,聲音低沉而堅定︰「玉蘭無法坐視主公遇險。」
如今秦天的懸賞公文已經貼在冀州每一座城池最顯眼的地方,鄒玉蘭三人想不知道都難,因此,在得知情況後,便跟周倉兩人商量了一番,周倉繼續留在冰雪城,聯絡黑山軍,以為後援,而鄒玉蘭三人打的卻是跟秦天同樣的主意,吸引袁紹的注意來減輕秦天的壓力。
只是他們三人的重要性,自不可能跟秦天相比,所以鄒玉蘭想出個笨辦法,為了吸引袁紹的注意,偷偷潛入了鄴城,做掉了袁紹的一個愛妾。
袁紹因此而勃然大怒,派出大將鞠義追殺三人,之前那支騎兵,就是由鞠義來統帥的。
秦天聞言大汗,這確實是吸引袁紹注意的好辦法,只是未免有些過了,一旦被抓住,那可是生不如死的局面。
對此,秦天也不好說什麼,做了就做了,現在後悔也晚了,畢竟自己能‘死而復生’這種事,就算說出來,三人恐怕也很難相信,跟解釋游戲的原理,那純粹是找事,況且這件事起因也是三人忠心護主而已,難道還能責罰?
「先休息一下,之後的事,我們再從長計議」秦天沉吟片刻後,讓三人先休息,恢復體力和真氣,如今已經不能再輕言生死,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三人考慮,的生命,畢竟只有一次。
「你也休息吧。」強行將鄒玉蘭按住,秦天頗為無奈的道,他能感受到鄒玉蘭氣息的紊亂,必須好好調息一下。
在周圍布置了一些簡單的預警機關,秦天在周圍查看了一番,又打了兩只兔子,三人消耗太大,即使真氣恢復,也需要吃些東西來補充體力。
王雙和藤方的傷勢,大都是外傷,並不算嚴重,但若不好好調養,很可能落下病根,而從冰璇那里得知,目前整個冀州風聲鶴唳,到處都是尋找秦天蹤跡的玩家,暫時不宜出去,尤其是他們所在的那一帶,各道關卡,已經完全被官軍所封鎖。
秦天放棄了立刻離開的打算,王雙和藤方雖然恢復了幾分戰力,但傷勢終究會影響他們的行動能力。
「主公。」鄒玉蘭雙手捧著一個用木頭雕出的木碗,盛著一碗水送到秦天面前。
結果木碗,秦天拍了拍身邊的草坪,示意鄒玉蘭坐下,對于這位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第一女將,已經超出了普通君主和下屬之間的感情,甚至超越了玩家和之間的隔閡。
鄒玉蘭依言乖巧的坐在秦天身邊,沒有了平日為將時那種冷厲果斷,只有一份淡淡的溫柔,這份溫柔,也只為秦天而綻放。
坐在山崖邊,居高臨下,看著下方平坦的地勢,秦天突然道︰「你怎麼看?」
如今身邊沒有一個像樣的謀士,三個手下都是武將,也只有鄒玉蘭的智力較高,有些事情可以跟她商量。
「此處應該是中山郡的天塹,倚太行山之屏障,扼住冀州的咽喉,雖不比八百秦川的險要和肥沃,卻有太行山川和冀中平原的便利,我等在此,雖被堵住了去路,卻有退路,只要能找出一條翻過太行山脈的路,便能一舉越過太行山,進入並州境內,之後走河東,過洛陽,只要出了虎牢關,歸途便不遠了。」鄒玉蘭黛眉輕蹙,沉吟半晌之後道。
對于冀州,她知道的不是很多,不過地理志卻讀過,四人所在的這道山脈,正是太行山的支脈,若能沿著支脈進入太行山的話,確實如他所說,可以一舉翻過太行山,進入並州境內。
秦天聞言苦笑搖頭,若真這麼簡單,天塹也不會稱之為天塹了,事實上,早在幾天前,王雙傷勢好利索之後,就被秦天派去尋路,只可惜,太行山何等龐大,而且山上地勢十分復雜,幾天下來,根本沒有結果,就算找到,等秦天回到擎天城,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鄒玉蘭也知道自己這番話有些不切實際,苦澀一笑。
秦天看著山下,那一片袁軍的駐地,心中不由有些煩躁,袁紹如此做法是否有些小題大作了,竟派出軍隊與他周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鄒玉蘭頓時警覺的一把擒起銀槍,犀利的目光向後掃出。
「玉蘭將軍,是我們。」王雙沉悶的聲音響起,跟藤方一前一後來到秦天身前,王雙的臉上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喜意,來到秦天身前道︰「主公,剛剛找到一戶山民,我們可以下山了。」
「能翻過太行山?」秦天心中一喜,問道。
「不能。」王雙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道︰「不過有一條路,卻能繞開這些袁軍,那山民是一位獵戶,常年在這一帶行走,他知道有一條路,可以直接到達無極城附近。」
「無極?」秦天微微蹙眉,無極距離這里不過數百里的距離,確實能繞開袁軍,不過一旦被發現,還是會被趕上。
「算了,總比一直耗在這里強,快帶我去見他。」秦天點頭道。
雙點了點頭,帶著秦天,走到一座用茅草搭建的小院旁邊,戶主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見秦天抵觸了一錠金子,頓時惶恐不安的推拒回來,一輩子生長在山里的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多的錢,驟然見到,不由得心生惶恐。
「大人請小心,那一帶有賊匪出沒,並不安全啊。」被秦天強塞了一錠金子之後,那獵戶欣喜不已,同時不忘囑咐道。
「不必擔心,只觀帶路就好。」秦天咧嘴一笑,以他們四人的實力,這天下山寨雖多,卻還沒幾個能放在眼里。
見秦天執意如此,那獵戶也不好多說,帶著四人一路翻山越嶺,只是快到地頭的時候,卻怎麼也不肯再進,只是指明了方向,就轉身匆匆離去。
「主公,會不會有陷阱?」鄒玉蘭蹙眉看著匆匆離去的獵戶,微微蹙眉道。
「王雙,先去打探一番。」秦天點了點頭,轉頭對王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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