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煜晨?」城頭之上,秦天一眼便看到一臉鐵青的來玉成,眉頭不由微皺。
不過賴煜晨如今卻是急瘋了,沒想到自己的城池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轉眼之間便被秦天攻破,難以想象,這是一支剛剛攻陷一座城池又行軍數十里的軍隊該有的表現嗎?即使體力恢復速度是外界的十倍也不該是這樣啊
「放箭」秦天可不會去給賴煜晨解釋什麼,厲喝一聲,三千嗜血射手迅速集結,一支支犀利的箭簇凌空而下,如今城內的殘軍還沒有完全消滅,城池還不完全屬于秦天,所以無法借助城防的力量,嗜血射手的射程無法借助城牆的加成,唯一有利的,也只是居高臨下的視角而已。
但有這些已經足夠了,嗜血射手本身的射程以及攻擊力,即使五級兵種站在城牆上都能被死死地壓制,更何況如今站在城牆上,借著視角的優勢,只是頃刻之間,賴煜晨沖上來的兵力便如同麥子一般被無情的收割了性命。
「晨哥」賴煜晨身邊的玩家面色有些難看,對方的射手攻擊太強悍了,硬拼絕不是辦法想要勸,卻不知該如何勸,眼前這位不但是他游戲中的老大,也是現實中的金主,跟隨賴煜晨多年,深知其秉性,只看那鐵青的臉色,就知道如果現在撞上去,那根撞在槍口上沒什麼兩樣。
賴煜晨的臉色已經無法用鐵青來形容了,猙獰無比,額頭上跟跟青筋不斷地跳動,遇到秦天,對他來說是人生最失敗的一件事。
「我們還有多少人馬?」幾個字,就像從牙縫里蹦出來的一般,即使不去看他的臉也知道現在的賴煜晨很生氣,非常生氣。
「還有弓箭手2681人,刀盾手2431人,長槍兵全軍覆沒」聲音有些低沉,就在一刻鐘前,他們的兵馬還有七千,攻陷一座鎮級城池,基本上沒有消耗兵力,如今,只是一次沖鋒,就損失掉近兩千的人馬。
「我們撤」賴煜晨喉嚨里發出一聲仿佛受傷野獸一般的咆哮,盡管,他還知道城中仍有自己的勢力存在,對方還沒有完全攻佔自己的城池,但他卻無能為力,眼前的這批射手,組成一道無法逾越的死亡鴻溝,就像一張無形的大嘴,無論派去多少兵力,都是有去無回。
這只是第一天,他的城池如今獲得的積分只有1350,如果不顧一切的攻城,即使攻下了,多半也會損失慘重,無力再去獲得戰績,反倒要擔心被其他城池所滅。
「是」長長的松了口氣,玩家臉上閃過一抹欣慰,自己這位金主雖然也是富二代,不過卻不是那種一無是處的紈褲,至少懂得取舍。
恨恨的看了一眼城頭秦天的位置,賴煜晨心中暗自發狠,將來總有一天,他要秦天為今天的羞辱付出十倍的代價。
網游之中,打打殺殺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對于現實中從未受過挫折的他而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秦天手中吃虧,絕對是一件難以容忍的事情。
「主公,他們要退兵」城樓之上,林毅此時站在秦天身邊,表情肅然,看著城下對方的軍陣,沉聲道。
秦天有些詫異的看了林毅一眼,林肯是在柴桑之戰中,徐晃推薦給他的人,用徐晃的話來說,林毅將才一般,卻無膽略,並不是什麼罵人的話,意思就是說,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卻中規中矩,比較穩重,當初彭澤、歷陵同時派出援兵,歷陵那一路的援兵被孫堅部將徐琨所敗,全軍覆沒,但林肯的兵馬不但成功抵達柴桑,還擊退了名將朱治。
這可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朱治可是歷史名將,實力至少是四品乃至三品,以一個七品武將來說,即使對方有大意輕敵的可能,也是一件很難想象的事情,徐晃雖然推薦林肯,但本人並不怎麼看得起,因為林肯辦事太小心了,是那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人。
不過這點,秦天卻不這麼認為,謹小慎微,並不是什麼壞事,雖然對于領兵將領而言,沒有一點闖勁,是不怎麼樣,但許多時候,秦天更需要的不是輕敵冒進,而是能穩守之人。
秦天自然也能看出對手要撤軍,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天賦,而是在一次次戰斗中總結出來的經驗,他能看出來並不奇怪,但一個剛剛正式參軍沒多久的七品武將能看出這點,就有些了不起了,林毅可不是鄒玉蘭,鄒玉蘭雖為女子,卻是世家出身,見多識廣,用這個時代的話來說,林毅出身寒門,祖上三代以耕作為生,本身並沒有大本事,也只到了林毅這一代,才出現林毅這樣一個入品武將。
「鳴號,西涼鐵騎出擊。」秦天點了點頭,沉聲道,心中卻已經暗自決定,回去之後,定要對林毅好好培養一方,以擎天城的資源,或許林毅就是下一個名將級別的普通將領。
林毅並不知道因自己一句話,讓未來變得更加輝煌,目前他作為秦天的副將,只想著將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某種程度上,確實如徐晃所說,太老實了。
「嗚嗚嗚~」蒼涼激昂的號角聲響起,下方,剛剛下達了撤退命令的賴煜晨心中沒來由的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回頭看去,卻見城池的城門緊閉,秦天依然傲立城頭,沒有絲毫動身的意思。
賴煜晨可不認為這是歡送自己的號角,事實上,第一次在秦天手下受到慘痛教訓之後,他曾認真研究過秦天的一切,從鐵血城開始到隕落再到復起,最後到擎天城如今虎踞江東,用古人的話來評價,絕對是一個亂世梟雄般的人物。
而且出道以來,大小數百戰,無論最開始的黃巾還是玩家已經如今的各方諸侯,沒一個能在秦天手中佔到半點便宜。
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不但沒有退去,反而有越來越強烈的感覺,連忙回頭,厲聲道︰「退,快退」
不過現在要退兵,卻已經晚了。
霸王槍帶著五百西涼鐵騎,不知何時出現在大軍的後方,五百人,相對于五千人的軍陣而言,顯得有些單薄,可是卻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西涼鐵騎,沖鋒」
霸王槍高舉著長槍,策馬狂奔,五百名西涼鐵騎如影隨形的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裹夾著踏碎一切的威勢,向著賴煜晨的部隊席卷而來。
「列陣列陣」賴煜晨臉色有些蒼白,他的兵力是西涼鐵騎的十倍,但西涼鐵騎沖鋒起來的威勢實在太過震撼,即使只有五百人,那仿佛能連接起來的威勢依舊震懾人心,一根根騎槍,壓的極低,匯聚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死亡森林。
原本,賴煜晨的部隊選擇的就是攻城陣型,前方犀利,但後防陣型卻比較松散,決定撤兵後,還沒有來得及將陣型改變,如今西涼鐵騎驟然出現,倉促間,別說這些兵種都是最普通的五級兵種,就是精銳兵種,也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排好專門對付騎兵的拒馬陣,而普通陣型,對于沖擊力極強的西涼鐵騎,根本起不到太大的防御作用。
「殺」霸王槍的眼中,閃過一抹森然的殺機,手中的破陣槍當空一劃,一道慘烈的寒芒劃出,十幾名立在最前方的士卒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嚎,鮮血迸射,倒飛而出,原本就並不嚴謹的陣型,立時出現一道巨大的缺口。
霸王槍怒吼一聲,策馬飛奔闖入陣中,身後五百西涼鐵騎,如同一股鋼鐵洪流,狠狠地撞擊在松散的軍鎮上。
松散的拒馬槍陣,在西涼鐵騎眼前,就是一個笑話,頃刻間,無數敵軍手舞足蹈的騰空飛起,慘叫著落地,只是在一瞬間便被撕裂。
「開城,嗜血槍兵,出擊」秦天目中閃過一抹冷芒,厲聲道。
「喏~」
林毅領命而退,巨大的城門發出一陣難听的吱呀生,一千嗜血槍兵出從城門內整齊的用處,一支支鋒利的長矛閃爍著幽幽寒芒,緩緩地向對方的軍陣畢竟,速度不快,但造成的壓力卻絕不比五百西涼鐵騎低。
「噗噗噗~」
槍陣攪動,一個個試圖殺破嗜血槍兵的防御,沖入城中的敵兵被無情的長矛洞穿了身體,一支支長矛錯落有致,仿佛轉動的齒輪一般,在城門外形成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賴煜晨的軍隊開始騷動起來,沒人再願意面對西涼鐵騎那恐怖的沖擊力,也沒人願意再去沖擊那看起來薄弱的槍陣,令人心悸的死亡氣息,令原本士氣就不高的士卒開始退怯,雖然賴煜晨帶著僅存的三名將領在陣中來回奔走,大聲呵斥,想要控制頹勢,但他們的努力是徒勞的,更多的士卒開始向兩面逸散,能留在陣中的人越來越少,雖然死後可以復活,但至少這些並不知道,對于士卒來說,這實在是一個荒唐無比的解釋。
賴煜晨絕望的嘆了口氣,有些淒厲的目光盯向城頭上,如同一個戰無不勝的將軍,漠然的俯視著整個戰局,怨毒的目光換來的卻是對方的漠視,一股極度郁悶極度憤怒的氣息積壓在胸口,賴煜晨的眼球上布滿了根根血絲。
「噗~」
突然,賴煜晨揚起了脖子,吐出一口鮮血,怨毒的目光穿透慘烈的戰場落在秦天的身上,怒吼道︰「擎天」
沒有說一句狠話,現在再說那種話,有些自取其辱的意思,手中的寶劍猛的揚起,賴煜晨的實力並不高,但自殺還是會的,很干脆的在脖子上一拉,一彪淒艷的鮮血**而出,為戰場添加了幾分悲壯,訴說著他的怨念……就是死,也不讓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