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妝 酒樓听書

作者 ︰ veras

二人說著便出門落鎖,匯同路口徘徊的百合子一起高高興興的去吃飯,日上當午西城有名的醉仙樓里已經人滿為患,他們三人尋了窗邊的桌子坐下來,也算是一處僻靜之所。點了幾樣小菜,店小二都記下來,很快的上了青豆、瓜子、酸梅等小食,又把烏龍茶滿上便到別處傳菜去了。

西城的茶樓不似江寧有悅耳的評彈可以听,但也有個說書人,年紀大約四十上下,毫無特色的圓臉,倒是一雙眼楮,說書到關鍵處熠熠發光,和著那驚堂木一拍,沒在听書的人也嚇一凜。

米雅與百合子本是同學,多年未見自是有許多可以聊,武田雖然自與她深談之後心事重重,也不擺在臉上,一直微笑的听兩個女孩子說話。此時的米雅與百合子聊著家常,兩人一齊回憶在京都的日子,臉上的表情如同少女般純真,讓他感到一種覺得幸福,竟然將她已經嫁人的事實忘到了九霄雲外。

「看來雅子你在京都的日子,非常的開心啊。」兩個女人嘰嘰喳喳停頓的檔口,武田插了這麼一句。

米雅微怔扭過臉去,此時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欄碎落在地上,武田兄妹雖然與她玩的極好,可她的身世背景,以及她為什麼會去京都留學,他們從未問過,而她也沒有主動解釋。那時候,她只身一人遠赴東洋,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認識他們之後她極享受這種單純的友情,但是那段時日她也曾日日受到情感上的煎熬。

有些人並不是你遠走就可以忘掉。

還好此時,店小二來上菜,聲音洪亮的報著菜名兒,才讓這一刻顯得沒那麼尷尬。

武田仲看著她怔忡的樣子,心中疑惑漸生,她在京都的時候年紀尚輕,有什麼樣的事情會讓她不能夠爽快的回答他這一句簡單的問話呢?

毫無心機的百合子很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這是她的哥哥頭一次帶她來這種地方吃飯,以前因為身份的關系,哥哥堅持只在「高尚」的餐廳或者家中就餐。雖然哥哥就是做古董生意的,他們在法國的家中就有不少中國玩意兒。可這里的一切還是她覺得新奇,台上那個口沫橫飛的大叔更讓她覺得無比好奇。她拉了拉米雅的衣袖,問︰「雅雅,那個人到底在做什麼呢?」

米雅順著她的眼光,看到了說書人,這會兒他剛說完了三俠五義,台下一片叫好聲,也有人給了賞錢,說書人更是紅光滿面鞠躬作揖的答謝。

「這個人是在說故事給大家听。」米雅微笑著解釋。

「啊,真有意思啊。如果我的中文像哥哥一樣好就好了,我就可以听懂了,他好像說的很好呢。」

「百合子,吃飯了,不要講話。」武田仲故意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她,可是眼角眉梢的寵愛降低了他的嚴厲感。

百合子張嘴要說什麼,卻听到台下又傳來了哄鬧聲音。

有人起哄︰「哎,單師父說說咱們現在的事情啊。」

「對對對。」

「來一段兒,來一段兒……」

「說的好重重有賞!」

「……」

說書人見推搪不過,拱手對著台下一笑︰「好,那我就來一段。話說如今時局混亂,群雄四起,咱們西城的少帥歐陽……」他拿起驚堂木,正待要拍下,卻見有一個軍官模樣的青年帶著兩個士兵匆匆忙忙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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