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奔赴巴黎,筆者不能斷定這是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只是對于夏堇來說,這是她唯一可以有的選擇。因為她如果不尋出一個答案,我想她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在講述發生在巴黎,也就是「NOW」的事情之前,我們不得不去說已經「PASS」的事情。對于發生那些所有事情的地方,我們姑且叫它「回憶城」。回憶城早已離我們故事的女主角甚遠,可是我們卻不能忽視,那滿滿的回憶,是這個回憶城送給我們的,真摯愛戀的見證。不管虛幻也好,虛假也好,虛偽也好,至少發生的那一刻,是有真心的。你有興趣走進來嗎?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吧。
在一個充滿花香的周末,堇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哼著小調兒梳妝打扮,換上最喜歡的乳白色裙裝,一雙清涼宜人的涼鞋,一路小跑趕到了一個童話般充滿明媚色彩的地方。
高大的噴泉,環繞成別致的心形,上面有可愛的丘比特雕塑,水花飛濺啊飛濺,每一個小小的水滴都是一個頑皮的孩子,笑著、叫著、鬧著,肆無忌憚地甩在路人的衣角上。
沒有人會覺得厭煩,因為他們的心情都是那樣明媚,微笑著穿梭于噴泉之間。透明水柱的這邊,一個高大帥氣、溫柔儒雅的男生雙手插在牛仔褲兜里,天藍色上衣,紋路有種古典風韻,他向女生緩緩走來,笑容干淨而明媚,像午後的陽光,溫暖的恰到好處。
「可凡」堇叫著他的名字,唇齒間仍是滯留的柔情蜜意︰「今天把我叫過來想帶我去哪里啊?」
「噓…」可凡把食指悄悄放在堇的唇上︰「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做,閉上眼楮,跟我走。」
堇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這不是偶像劇的情節嗎?可凡這家伙究竟想要搞什麼名堂?
懷揣著種種的好奇與猜測,她還是乖乖的閉上了雙眼,被可凡牽起手,跟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著。每一步她都是那樣忐忑,方向感很差的她總是不小心撞到可凡的肩膀,一路跌跌撞撞,可她的心里充盈的滿滿都是甜蜜。
「到了。」
隨著可凡的提醒堇才微微張開雙眼。
「MyPrincess,這里怎麼樣?」
「哇!這簡直就是仙境啊!」
大片大片望不到邊際的草坪,滿眼的新綠。這時,不遠處的玻璃花坊吸引了堇的眼球,她徑直走了過去。
輕推開門,濃郁的芬芳撲鼻而來,風信子、薰衣草、玫瑰、百合、大理花、梔子花、丁香、滿天星、君子蘭、雛菊……木制的方桌上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造型可愛極了,圓鼓鼓的肚子像極了一只貪吃的熊貓。堇還注意到玻璃瓶的蓋子頂端嵌入了一枝小小的薰衣草,堇仔細地端詳著玻璃瓶,渾然不知自己已然看出了神。
「喜歡嗎?」
「嗯!」堇猛地點了點頭,露出激動的笑容。
「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知道嗎?我的父親當初知道我母親喜歡花就在這個地方為她建了一個玻璃花坊。還有,這個玻璃瓶上薰衣草的花語是……」
「等待愛情。」
堇望向他,然後他們相視一笑。
接著他說︰「是啊,在我走之前想跟你做個約定……」
「什麼約定呢?」
「為了我離開之後你還能做個快樂的女孩。我派這個玻璃瓶來監督你,以後你如果過了開心的一天,就放一個硬幣進去,當你發現有2000個硬幣的時候,就是我重新回到你身邊再不離開的日子……」
「這個承諾很幼稚,不符合你的風格啊……」堇再次微笑︰「不過我喜歡!」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楮里有種濕潤的液體,但這一次,她沒有讓它涌出。
坐在恩雅校園的湖邊堇征征地發呆,她這樣呆了幾個小時已經記不得了。她回憶起那些甜蜜,只是覺得心好痛。是我,都是我,我任性脾氣又壞,是我害死了他……
她站起身,想要在校園里散散步,渲泄掉久久不肯散去的沉郁與悲痛。
一陣清風徐徐飄過,波瀾不驚。恍惚中,有一股清幽的百合香水的香氣拂過面龐,堇一時有些出神,待到她征過來時,發現地上已是一片狼藉,羞愧難當的她趕忙彎子去幫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書本。
「對不起!對不起!」堇邊伸手去撿邊不停的道歉。
「沒關系的。」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聲說,聲音微弱到堇差一點就听不到。
堇抬頭,瞥見了眼前的這個女子,與自己一樣的披肩的長發,卻不同于自己的直發,她的頭發,下端微微卷起,洋女圭女圭一樣的發型。皮膚有些蒼白,多了幾分柔弱的氣質,在她的眼里,眼前的的女孩是一灣湖水,像黛玉妹妹一樣有些弱不禁風的感覺,但正是如此,才有種讓人想要保護的感覺。
兩位女生這樣如此荒誕的邂逅,卻無法抑制她們想認識對方的**,于是堇散步的步伐中多了一雙腳步的聲音,這個女孩叫做安琪,是恩雅美術系的新生,同堇一屆。她好像心里也有一些心事,因為堇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叫做惆悵與憂傷的東西,無法言說。
「堇!」
嘉柯一路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氣喘吁吁還不忘記叫著堇的名字。
「今天下午你跑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你都不在,本來想著你在圖書館呢,去了結果也沒見你,原來在這里悠閑地散步啊,你可害苦我了!」
「哦,是麼?介紹一下,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叫安琪。」
「你好。」出于禮貌嘉柯回頭向安琪匆匆打了招呼,急躁的他又立刻轉回來對堇說︰「既然你這里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周末我會找你,有事。」告別過後,嘉柯又像來時一樣風風火火地離開。
安琪突然問堇︰「你認識他嗎?」
堇笑了一下,說︰「當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這樣啊……」安琪平靜地應和,笑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笑。堇沒有發現。
對了,那天,嘉柯風風火火的離開,從包里掉出一個筆記本,堇想叫住他,不久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彎腰撿起了那個本子。微風拂過筆記本,有一頁緩緩被掀開,堇好奇地翻開去看,發現上面寫道︰窗外,天已漸漸放晴;屋內,仍一片陰霾。我微笑,並不等于我心情好;我撐傘,也不只是為了避雨。我想要擁抱你,因為我需要依靠,但我首先要學習如何溫暖自己。你永遠讀不懂我在想什麼,請容忍我,因為我一直在容忍你。
她的眼楮里出現了一種液體,咸澀而濕潤,不,這一定不是動搖的信號。
她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