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是冷清的寒冬臘月,卻因為天子的大婚變得熱鬧起來,在這種背景下,群雄的擴張活動都停止下來,戰火熄掉,百姓也是難得安定下來。在天下九州,許多的百姓開始拜天祭祖,感激這來之不易的太平一刻。
作為天子的楊洪,在此時被天下的許多百姓給銘記,雖然天子是高高在上,但百姓把他看做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他們已經多久沒享受過天平日子,恐怕連他們自己都已忘記。也許是從大業元年,隋煬帝楊廣繼任開始,他們就每日活在惶恐的生活里,害怕家里的男壯力被強逼征召入伍,害怕自己的莊稼被戰火殃及,更是怕戰火對準到自己,最後連卑微的生命都不能保全。
誰管你王道大業?誰管你江山社稷?誰管你是哪個做了天子?這些都不重要,他們要的是穩定生活,食有所余,衣有所余,住有所余,這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渴望。
至于楊洪是誰,長什麼樣,是什麼性格,百姓才不想知道,只是因為楊洪的大婚,讓世界平靜了下來,便足以讓百姓感恩戴德。所以在民間,楊洪的聲望開始積累起來,不少的英雄也在這時站到了楊洪的隊伍里。
在籌備天子大婚的期間,大興城涌進許多形跡可疑的人,這件事也讓李淵極為擔心,無奈之下,李淵只有下令徹查全城,逮捕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大興城也因此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坊間的居民更是被這道徹查令弄得人心惶惶,許多原本支持李淵的民眾也開始悄悄站到天子一方。
「父親,這對我們聲望的影響太大,還請父親三思。」李建成滿心的憂慮,幾天的時間都是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誰也不見。只是等他再出來之後,大興城已經變得沒了樣子。
「多嘴,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李淵對他的確有些生氣,當日大丞相府便是當著眾人的面,忤逆他的意思,觸及自己的痛處。李淵當時真的想狠狠給他個教訓,當時李淵手上多少還是有分寸的,那一劍會在李建成的肩膀處收住,卻沒想到李世民竟然撲過來擋住了這一劍,猝不及防之下,也是因為回劍沒有了距離,才使得李世民重傷。
幾天的時間里,李世民都是昏迷不醒,高燒一直不退,也使得李淵憔悴了不少,一邊要擔心著自己的兒子,一邊還要準備天子的大婚,本已讓李淵心神疲憊,又偏偏有別有用心之人潛進城中,李淵又怎能忍住。更何況,那些形跡可疑之人絲毫不知道,在一周之前,唐王府闖進的刺客,更是險些要了他的性命。李淵至今想來還是後怕不已,當時多虧了自己的女兒,在事後,李淵更不惜殺死了幾名知情的侍衛,這才沒有走露半點風聲。
李建成看到父親的臉色,也不敢再說話,這幾天的時間里,他跟李淵一樣不好過,尤其是想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就要鑽進別人的懷抱,心中更是痛苦。
一番猶豫之後,李建成也是出了唐王府,朝著大興皇宮走去。
「世子……」守衛皇宮的侍衛看著怒氣沖沖的唐王世子也不敢阻攔,只不過再看到他身上的佩劍之後,侍衛還是感覺到了一些不妙,頓時幾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悄悄溜了出去。
李建成一路沒有停歇,直奔著楊洪的寢宮飛霜殿而去,發現沒有人,又是去了御書房,依然看不到楊洪的身影,伸手抓過一名太監,冷冷說道︰「天子在哪?」。
這太監被嚇得魂飛魄散,看到瘋狂的李建成不停地顫抖,最後在對方滿是殺意的眼神逼迫下,指了御花園的方向。
李建成隨手一推,也不管身後尾隨的眾太監的神情,徑直向著御花園的方向走去,後面一干人忙是惶恐的跟上。
楊洪的確是在御花園,在身體傷勢痊愈之後,他便是喜歡在御花園中練劍,劍跟手槍等熱武器不同,在使劍上更是困難。因為劍是外物,攻擊範圍又很短,與人對峙都是貼身肉搏,所以對劍的掌握程度要求很高。
「劍意?」
楊洪眉頭皺著,以往在武俠小說中,絕世武功高手都是手中一把寶劍,劍指長空,劍意橫掃,與千軍萬馬對持,猶入無人之境。雖然楊洪不奢望自己也有無敵的劍法,也不夢想著自己是千人敵,但是心中對那些凌厲的劍意卻很著迷。
只是劍意只是一種無形中的氣勢,看不見模不著,任憑楊洪如何的耍弄,也使不出劍意。只能將手里長劍舞得眼花繚亂,並不見氣勢,楊洪感到有些失望,他對這些花俏的招式並不喜歡。如此在御花園待上了半天,楊洪也沒有找到這劍意的痕跡,于是,收起劍來,就要離去。
正在這時,李建成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眼神惡狠狠的望著楊洪。
楊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想不通李建成的意思,不過看著對方那憤怒的神情,又余光一瞥到李建成腰上的佩劍,楊洪覺得還是要仔細防備著對方。
「奴才參見皇上。」
覺察到了氣氛不妙,小玄子趕緊站出來,打破這種氣氛。這一喊,也是將李建成心中的憤怒壓制了一些,看向楊洪的目光中有了一些冷靜之色。
看著楊洪手中的長劍,李建成沉聲說道︰「臣想同皇上討教一下劍藝。」
「皇上,萬萬不可。」小玄子立即沖上前去,慌道。
「真難為你一片忠心,起來吧,朕自有分寸。」對于小玄子,楊洪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這段時間被小玄子盡心盡力的服侍,楊洪心里對他的介意也沖淡了不少,即便是對方是李淵的人,看在這些日子辛苦操勞的份上,也足夠楊洪給他一些尊重。
「既是討教,愛卿也得說個緣由吧。」楊洪面色平靜,現在的他又怎麼會輕易被別人挑動。
「你們下去。」李建成對著周圍的太監說道。
這一次,盡管李建成神色表現得再可怕,眾人也沒有人移動腳步,他們哪里敢在這時離開,面前的這兩個人,都是傷不起啊。一個是當今的天子,一個是未來新朝的太子,其中有一人傷到了,他們的腦袋也就保不住了。
「你們都退到五十米外,我跟唐王世子有些話要說。」楊洪很想知道,是何緣故引得李建成如此瘋狂,再者說了,他也並不擔心對方動手,兩人真的交起手來,李建成能否從楊洪的手上討到便宜還是很大的問題。而且楊洪也看出來了,李建成確實有些話要對他說。
等到眾人退到了五十米外距離的時候,楊洪才開口問道︰「因為什麼?」
要不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李建成斷然不會這麼沖動,楊洪將一切可能都想過,最後覺得很可能跟襄公主有關。
「她是北周宇文皇族遺女……」
許多的隱秘被李建成一一說出,楊洪也是听得愣住,他想不到襄公主的身世竟這麼可憐,父母家族都是難逃滅亡的命運,唯有襄公主被父母臨終托孤給李淵,收為了養女,這才活了下來……追其根源,導致這一切的還是隋文帝楊堅,算起來身為文帝後人的楊洪也是很可能被襄公主恨上。
「你知道嗎?是你們楊家害死了她的親人,現在你又想娶她,我不同意……」李建成的情緒非常波動,看著楊洪一臉殺意。
「可笑,若是因為爭奪天下,造成了宇文全族的悲慘命運,那現在,你們李家豈不是在做著和文帝相同的事情,朕的皇爺爺煬帝,皇父元德太子,母親芸妃,就注定該死嗎?」
楊洪看著李建成,如同一條卑微的可憐蟲,可笑他竟然連這點道理都是想不通,若說這是錯的話,天下的帝王還有是對的嗎?天下爭奪本就是殘酷無比,皇朝的建立更是一部血肉史,這些楊洪都非常清楚,但是李建成要想通過這事來打擊楊洪,也未必太過于天真了。
「我不管,但只要有人想傷害襄陽,我李建成就絕對不會放過。」
「哈哈……」楊洪慘烈一笑,大聲呵斥李建成︰「你若不通情理,朕也不屑與你理論。」
李建成眼楮布滿血色,楊洪的話如同刀子,一點一點刻在他的心里,但是他已被沖昏了頭腦,又如何听得進別人的話,看到說不過楊洪,便是揮劍向楊洪刺來。
「天下之爭,你為什麼要牽扯上襄陽?後來為什麼要當著朝堂群臣的面向襄陽求姻,使得整個天下都知道?你甚至都沒見過她,現在就想娶她,你想過她的幸福嗎?後來父親同意之後,你又為什麼兩次故意拒絕,最終讓她淪為天下的笑柄……你知道襄陽有多傷心嗎?你不知道,你卑鄙,你利用這樁婚姻苟全自己的性命,你不配娶她,你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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