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怎會無故出現在王府池塘,而且王府內外都搜遍了,依然毫無所蹤。這是聶碩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如若不然,就是柳如月對他撒謊。
倏地,聶碩黑眸一沉,猛拍桌子「來人,把月妃給本王帶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門外,老遠就听見小婉的驚叫,她慌忙推開烈炎的房門,見她剛穿好侍衛服,小婉喘著粗氣道「王爺把二小姐帶去審問了,說是要嚴刑拷打,在這麼下去,小姐您一定會被供出來的。」
聞言,烈炎剪瞳一暗。昨夜才與柳如月行魚水之歡,今日就要翻臉不認人,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聶碩的冷血。本以為這招狸貓換太子會讓柳如月一朝得寵,自己也便可息事寧人,豈料,竟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她就知道聶碩不是那麼好騙的!
小婉焦躁不安,烈炎卻一臉淡然,如此,她更是急了「小姐,您看怎麼辦啊?要是二小姐把您供出來,王爺會怎麼處治我們啊?」
烈炎或許到沒什麼,大不了就被聶碩納為個什麼小妾的,然後像籠子里的鳥,被永遠囚禁在這暗黑的地獄,可是小婉如何?欺瞞之罪,聶碩絕對不會放過她。
倏,烈炎一抬頭,深深的看著小婉,將她招到身旁,淡然道「你現在去幫我辦件事,速度要快……」
小婉將耳朵伏在烈炎的嘴旁,一邊听著烈炎的吩咐,一面點頭。
小婉急匆匆的出門後,烈炎也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烈炎師父……」她剛走出屋門不遠,好幾天沒見著人的聶城就出現了。
看著那抹笑眯眯跑近的身影,烈炎一臉素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里卻在贊嘆︰這小祖宗來得真及時!
「烈炎師父,魚本皇子都听你的吩咐抓好了,那你什麼時候教本皇子功夫啊?」想來,聶城是鐵了心要跟著烈炎學功夫,他現在就像那貼在身上的膏藥,無論如何也是甩不掉的。
烈炎卻是清淺一笑,道「四皇子,並非我不願教你功夫,你可也看見了,王爺為尋得一名女子而如此勞師動眾,這幾日里里外外的侍衛忙得不亦樂乎,此事若一日沒個結果,教你功夫一事,也怕……」
她頓了頓,目光悄悄的注視著聶城的臉色,欲言又止了。
聶城皺眉,道「城門懸尸之舉本皇子也知曉,但這就是我二哥的作風,這些年,本皇子也見怪不怪。自從母妃過世,二哥就性情大變,決心要將南岳改朝換代,本皇子又能怎麼辦?」
他居然也說得委屈,噘著唇就不依了。
烈炎勾唇一笑,笑容雖淺,卻透著一種儒雅「只要眼下此事解決,教四皇子功夫一事,便再無異議,我也才有空。」
聞言,聶城雙眸一亮,少頃,瞳孔又暗了下去,無力道「找了好幾個月了,人要出現早出現了,二哥如此大動干戈也未能將她找出來,哎…本皇子這功夫,究竟要何年何月才能學啊?」
見聶城愁得不輕,烈炎私下一笑,繼而又道「既然四皇子這麼誠心著學習,倒不如……」
「不如怎樣?」聶城瞳光一閃,立刻就來了精神。
烈炎四下張望著沒人,就靠近聶城,在他耳旁小聲的說著自己的計劃。豈料,聶城剛一听完,大驚失色,吼叫起來「這怎麼行?要是二哥知道了,指不著又該如何大發雷霆了。」
「眼下,這是最好的法子,再無別的了。」烈炎嚴肅的看著他,道「你也不想看著王爺為一名女子再造生靈涂炭了吧?現在月妃娘娘還在受刑呢!」
「這……可是……」聶城咬牙,一臉為難,臉色有些難看了。
「你放心,出了什麼事兒有我擔著,你是王爺最疼愛的弟弟,他不會拿你怎麼著的。」烈炎拍了拍他的肩,面容雖淡定,可心里卻著急了。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刻,若遲了一步,柳如月受不住那種刑法而招供,那麼她所有的計劃都落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那就不好掌控了。
見聶城沉默不語,烈炎這才皺眉,拽著他的手就往清華堂跑「四皇子,沒有太多時間了。」
遠處,那抹淡然飄絮的身影久久的站在那里,目光清淺的望著那兩抹走遠的身影,清透的剪瞳似一面銅鏡,瞧不出任何雜色。
「主子!」身旁的小瑩一聲輕喚,淡淡的看著面容沉穩的含煙,道「您說,烈侍衛心里再打什麼主意?他為何要拉著四皇子那麼焦急的去救月妃?」
含煙長睫緩緩垂落,轉過身,嘴角毫無笑意,吩咐道「小瑩,你記住了,咱們今日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為什麼?」小瑩疑惑的看著她,不知所以然「主子,他們可是要去救那月妃,您難道忘了那日月妃是如何對付咱們的?小瑩不服,月妃心計那麼重,如果這回得救了,往日可有她囂張的,咱們何不去拆穿了烈侍衛的計謀?」
聞言,只見含煙輕輕一笑,側過頭,淡淡的望著她,道「你可知,烈侍衛為何要如此急著救柳如月?」
含煙這麼一說,小瑩就困惑了「是哦,烈侍衛平日跟月妃好像沒有什麼交集的,他干嘛救她?難道受過月妃恩惠?或者烈侍衛本就生性善良?」
含煙嫣然一笑,又道「生性善良?那日我被王爺責罰,可沒見他這麼急著救過我!」
「那……」小瑩瞪大雙眸,更為不解「那他們這是要……?」
含煙一陣輕笑,不再言語,所有的情緒都隱沒在她嘴角的那抹淺笑里。轉過身,踩著盈盈步伐往著自己的寢房方向走。
「主子,您就真的打算這麼放過月妃?這可是報仇的大好時機,您真就這麼算了?」見含煙一臉素淡,小瑩氣不過。主子平日里待人如此好,卻還要被柳如月這般陷害,心頭的這口惡氣還真是難以平復!
含煙駐足,緩緩側過頭,微微皺眉,輕啟朱唇,道「小瑩,你忘了主子剛才說過的話了?」
「奴婢……」小瑩想說什麼,可見含煙不悅了,她趕緊住了嘴,低下頭「是!奴婢知錯了,奴婢剛才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沒听見!」
小瑩這麼一說,含煙這才又微微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