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子,您說相爺在壽宴上見著您了?那可怎麼辦呀,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聶王要改朝換代了,相爺會不會提著這個禮物去巴結王爺?」烈炎從聶碩那里回來之時,就把今天在壽宴上發生之事告訴了小婉,豈料,聶碩壽宴的驚舉竟然散播的這般快,她還沒說,小婉就知道此事了。
「這件事我也說不準。」她搖搖頭,坐在了椅子上。
相爺到底是老奸巨猾的狗賊,還是忠心不二的老臣她自己都說不準,還是曾經在小婉嘴里听到的,說相爺為人正直,是個百姓愛戴的好官。在外,若不是常年被聶碩欺壓,他又怎會如此發揮不了作用?在內,若不是相爺夫人亂嚼舌根,他又怎會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要?
雖為庶出,但同樣是他生的閨女,如此狠心的爹,若真是對她有慈愛之心,不管旁人在怎麼教唆,他也不會那般對她。
現在看來,事情是真的越來越麻煩了……
……
「主子,這下可好了,王爺要當皇帝了,主子您可就是皇帝的妃子,說不定還能當皇後呢。」含煙這里,聶碩的囂張放肆傳的太快,現在是天下人皆知之事。
恐是,有些人要哭喊,有些人要笑慘了。
含煙微微一笑,道「小瑩,此事不得亂說,我上頭還有個淑妃姐姐呢,皇後一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而且,王爺繼位,以後三年一選秀,里面誰是皇後,誰又說得準?」
說著,她就惆悵了,並不是因為自己做不了皇後,而是聶王要當皇帝了。當了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哪能如聶王府這般只有她一個侍妾?與眾多女子共侍一夫,怎叫她不傷懷的?這天下女子,哪個又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獨屬于自己的?
奈何,她愛上的卻是天下間最不能一心一意之人。
小瑩嘟著唇,道「淑妃娘娘整日只知道吃齋念佛,而且傳言今天在壽宴上,好像淑妃娘娘的身份都被公開了,是鄭太後安排在王爺身邊的細作,如此看來,王爺怎會讓她當皇後?」
「再說了,主子您賢良淑德,又討王爺喜歡,誰能跟主子您比?」當初在青樓的時候,不知道多少男人對她魂牽夢繞呢。
含煙苦澀一笑,道「當不當皇後的,又能如何呢?要當,就當王爺心中之人,即便不是皇後,我心里也開心。可這王爺心里,究竟有誰能夠住進去呢?」
「您怕什麼?反正王爺要找之人也不見了,柳如月也去了萬花樓,現在能夠每天陪在王爺身邊的女人就只有主子您一個,如此可見,日久生情,王爺愛上您是遲早之事。」小瑩笑起來,她的推敲應該沒錯,主子在王府一向受到好評,王爺身邊的心月復可都對主子評價好。眼下最需要關照的就是烈副將,只要她在心里接受了主子,那皇後之位那還不唾手可得?
「主子,前些日子您讓我買的那些治療內傷的名貴藥材今日已經送到王府,不如您抽個時間給烈副將親自送去?」小瑩出著主意。
含煙側頭看著她,盈盈點頭,道「烈副將身上有傷,又陪著王爺舟車勞頓,如此勞苦功高,我給他送些藥材過去也是應該的。」
「主子您對烈副將這般好,將來他一定會記著您的。」小瑩裂開雙唇,笑得如煙花綻放。
含煙微微頷首,淺道「記不記得我不要緊,最重要是能幫到王爺。」
只要烈副將能夠盡心盡心輔佐王爺,她也就安心了,其余的,她不在乎,什麼官餃爵位的對她沒有任何吸引。自己是青樓出身,若是做了皇後,難免會遭人話柄,雖說王爺蓋世無雙,無人敢造次,但往後當了皇帝,該忌諱的還得忌諱,她可不希望私底下有人說她夫君的不是。
「主子您仁慈心善,怕是禮佛堂的淑妃娘娘也未能比得過。」說著,小瑩又笑起來,心里全是滿足。含煙從不在她這個奴婢面前擺架子,說話也不像柳如月那樣‘本妃、本妃’的,只是偶爾見了外人才自稱‘本妃’,私下里,也都跟她平起平坐,這樣好的主子上哪兒找去?
聞言,含煙當即皺了眉心,不悅的看著她,道「不得胡說,淑妃姐姐終日替王爺祈福,如此大的功勞,我們應該尊敬她,豈能說些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小瑩吐吐舌頭,低下頭,委屈道「是主子……奴婢知道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含煙清脆的笑起來。
……
「王爺,您有好些日子沒到煙妃娘娘哪兒去了,煙妃娘娘可每天掛念著您,不如今晚……」
說話之人乃聶王府老家僕,其余的下人都不敢勸慰,就將他喚了來,他呆在聶王府幾十年,地位自然不容置疑,不會輕而易舉的被聶碩斬殺。
看著握筆書寫的漠然男子,老僕皺了眉頭,接著道「王爺……」
「你去傳烈副將過來,本王今夜要與他對幾盤棋。」他似乎根本听不到老僕之前的話,目光仍落在紙上,冷冷道。
見聶碩自顧自的書寫,老僕眉心蹙得越發的緊,道「王爺,烈副將之前為救四皇子殿負內傷,如此他應該多多休息,不便熬夜呀王爺。」
聞言,聶碩有些不悅,絕冷的看著他,將毛筆往筆架上一放,喝道「本王讓你去就去,難不成你還想違逆了本王的意思?」
見聶碩剪瞳攥火,老僕慌忙跪在地上,連連叩首「王爺息怒,老奴這就去請烈副將,王爺息怒……」
「那還不快滾?」他鳳眸一轉,變得凌厲了。
老僕擦著額角的汗,連滾帶爬的出了書房大門。看來,聶王是誰的帳也不買!老僕差人去請烈炎的時候,她正巧已經月兌衣服躺下來,听說聶碩有請,她又趕緊讓小婉為她梳洗了。
「公子,您可得當心著點兒,別又像上次那樣讓王爺讓您受傷了。」小婉還在為上次聶碩對她的試探耿耿于懷。
烈炎一笑,道「放心吧,王爺既然已經知曉我體內之傷乃救人所致,自然不會懷疑。」
烈炎這麼一說,她才敢長長的舒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