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吐血,三個人頓時心中大急,蘇友雅將她抱起,慌張不已︰「碧珺,碧珺你怎麼了?」
柳碧珺不再抱著頭,而是撫著心,大哭起來︰「好疼啊,心好疼。」她的舉動立馬讓顏朔月知道怎麼回事,著急的問她︰「碧珺,藥呢?藥在哪?」
「藥……」她疼得快要發不出聲音來,但是還保有一絲理智的說︰「在,在我懷里……」
顏朔月急忙向她懷里找去,可是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急問︰「碧珺,你是不是記錯了,藥不在這,你再想想。」
「在懷里……」她低聲呢喃,語氣中還帶著十分確定。
「是……是不是丟了?」顏朔月猜測。
柳碧珺搖頭,抽泣︰「不知道不知道,好疼。」她開始因為太過疼痛而煩躁,兩手大力捶著床榻。
蘇友雅怕她傷害自己將她抱緊,問顏朔月︰「她到底怎麼回事?」
柳雲舒若有所思,說出的話中向顏朔月尋求肯定︰「我听小玖說,她是中了錐心?」這件事小玖曾經和他們提過,因為中了錐心還活著的人,就只有她一個,所以小玖會上心好奇也是情有可原。
蘇友雅听了柳雲舒的話也嚇了一跳,看向顏朔月等待他的回答。
顏朔月點點頭︰「對,她中了錐心,卻沒有死,所以莫國師幫她制了些克制毒的藥,那些藥明明還可以維持兩個多月,突然不見了,該怎麼辦?」
蘇友雅懷中的柳碧珺還在不斷的掙扎,眼淚洶涌的流著,一直哭喊著疼,不一會兒後,嘴唇已經開始發紫。
蘇友雅恐慌不已,眼角已經因為太多擔心、以及看到她如此痛苦而溢出淚水,他無助︰「怎麼辦,怎麼辦……碧珺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他將她緊緊抱住,下巴蹭著她的頭,顯得非常無助。
柳雲舒沉思,雖然柳碧珺如果一死,靈魂月兌離這具身體可能回到她本來的身體里,但是這里畢竟距離南秋國國師府還很遠很遠,不排除到時候靈魂會在途中被勾魂使者帶去投胎,更何況是在她失去記憶的情況下……
必須做出決定,柳雲舒靜下心來衡量各種可能性。
蘇友雅懷中的柳碧珺抱著他的手臂突然安靜下來,還未停留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她眨眨眼,轉過頭看向柳雲舒,小聲哭了起來,輕輕喊道︰「雲舒……」
柳雲舒一愣,隨後驚訝的抬頭,走上前去激動的問道︰「碧珺,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柳碧珺點點頭,對,她在剛剛都想起來了,可是一想起來,自己又快要面臨死亡。她害怕死亡,害怕再也見不到他們︰「雲舒,我疼。」
雲舒撫模著她的頭,笑著安慰道︰「不疼,有我在。」想起來就好,只要想起來,很多事就容易的多。
柳碧珺乖乖的點點頭,雖然腦海中的記憶都想起來了,心卻依舊那麼疼。她沒想到,自己被小碧珺將靈魂逼出身體後,失憶的,竟然是自己來到景浩大陸後的記憶,所以她再次醒來,還以為自己是剛剛穿越過來。
她的身體因為疼痛漸漸蜷縮成一團,看得三人心痛不已,雖然蘇友雅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顏朔月多少能猜到兩三分。
蘇友雅現在也沒有心情去計較她跟兩人什麼關系,他只知道,如果她不在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活。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時,來了一個人。
韓宸夜在侍衛的通報下走了進來,之所以這麼順利,不外乎他聲稱自己能救柳碧珺。
韓宸夜一進來,第一見做的事,便是將顏朔月上下打量了一遍,隨後大笑︰「難怪,難怪他說我不及你。」就連他現在本人站在顏朔月面前,都覺得自己不及他。
顏朔月三人不明了他的意思,皆是皺眉,顏朔月問道︰「你說你有辦法救碧珺,是什麼辦法?」
韓宸夜看著床上痛苦不堪的柳碧珺,嘆了口氣,他本來就看出柳碧珺中了錐心,但是沒想到她竟然能將藥弄丟,現在造成這樣的後果,就算找到藥也來不及了。
還好,還好自己帶了天籟來,並贈與她,也還好,她彈響了天籟。
今日來收她的曲,听到她所彈奏的琴音便知道她成功了,他感動不已,經過這麼久,他終于再次听見天籟的音色,依舊這般美好。
從回憶中回神,他抱過桌上的天籟來到床邊,顏朔月自動讓其身來讓他坐下。
韓宸夜不語,左手按住左上角的寶石,右手開始在琴上彈奏起來。
依舊是無聲,但是非常神奇的,蘇友雅懷中的柳碧珺仿佛听見曲子一般,漸漸冷靜了下來,唇上的紫色也慢慢的褪去,但是卻沒有完全褪去,還殘留一絲顏色。
一炷香後,柳碧珺終于抵抗不住突如其來的睡意,漸漸的平靜的沉睡過去。
韓宸夜右手在琴弦上一按,抖動的琴弦立馬靜止下來。
三人不解,明明未曾發出任何聲音,為什麼柳碧珺卻突然安靜了?
韓宸夜笑著為他們三人解答道︰「我剛剛彈的,是天籟的定魂曲,可以用來定心神,安撫人心,甚至控制人身體里的毒。但是彈琴的人琴技必須非常高超才可以彈奏,因為一旦出現錯誤……她就必死無疑。」
眾人驚訝,蘇友雅忍不住問︰「可是我們都听不到有什麼聲音啊?」
韓宸夜說︰「我並非如同碧珺一樣是天籟選中之人,當然不能讓它發出聲音,所以這定魂的效果也就減半。」這也是她為何嘴唇依舊還發紫的關系︰「但是碧珺能與天籟產生共鳴,所以,碧珺是能听得到的。」
「原來如此,當真不可思議。」蘇友雅驚嘆。
一旁的柳雲舒見此,開口︰「那我們事不宜遲,現在就啟程回南秋國師府找小玖,看看他和玄機老人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