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友雅將爹娘留在國師府門口,自己匆匆的又上了馬車追柳碧珺去了,不管怎樣,他都不要放棄,他不能忍受碧珺不在身邊的感覺!
柳碧珺他們幾人並不知道蘇友雅跟在後面,到了集市的鎮中心後停了下來,帶著夜兒開始四處逛逛為他挑選禮物,蘇友雅下了馬車後悄悄跟著他們,見到幾人和睦融融的一幕心就開始疼了起來,他想︰如果自己現在也能陪在妻兒身邊,那他該有多幸福?
現在的蘇友雅已經做好決定了,過兩天就和爹娘啟程回西夏國,蘭亭的事,他一定會去解決的,不然他就沒有顏面面對碧珺!
蘇友雅第一次跟蹤人,又沒有武功,所以很快就被雲舒他們發現,但是他們視若無睹,繼續逛著街,也不告訴碧珺,生怕她影響心情。
隨後大家來到南秋國有名的凌雲寺,據說這寺廟非常的靈驗,所以信徒非常的多,就是要爬的山非常的高,特別的辛苦,所以這路途也被大家說成一種考驗。
柳碧珺看著簡直要望不到的寺廟,汗顏不已,這豈止是高啊!簡直是登天啊尼瑪!這種考驗也太折磨人了!可是除了她以外,甚至包括小夙夜都非常的淡定,全然沒有辛苦的感覺,她淚,真的是因為睡太久不行了嗎?
等到爬到山頂,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多了!柳碧珺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透支了,如果不是小夙夜一直拉著她,估計她就走不到這麼高了。
雲舒和沐白擔心的過來問她︰「沒事吧?」
柳碧珺逞強的笑笑︰「沒事沒事,我缺乏運動,正好正好。」不過她沿路看到許多爬到一半就折回去的人,大概也明了這考驗之說的意思了。
山上的寺廟人並不是很多,但是當碧珺他們從山上俯瞰一切時,他們就發現付出這麼多辛苦爬上來得到的成果了,所有的建築都變得非常渺小,儼然一副地圖展開在他們面前。
碧珺幾人來到廟內,雲舒將齋果拿給她,沐白他們則帶著小夙夜到別的地方玩去了。她將齋果放到紅桌上,點燃香,跪在神明面前,口中念念有詞,三叩之後將香插在面前的香爐。
雲舒見友雅在廟外一直不敢走近,從空氣中傳來他有些喘的呼吸聲,心里也知道他一個讀書人要爬這麼高的山必定不容易。他嘆了口氣,對碧珺說道︰「我出去看看有沒有山泉水。」
碧珺點點頭,又跪在佛像前,雙手合並。
廟外的蘇友雅見雲舒走了,廟內只有碧珺一人,他鼓起勇氣走了進去,站在她的身後,笑著叫道︰「碧珺……」其實剛剛爬山的時候,蘇友雅想起碧珺對他的漠視,是有在懷疑她是不是又失憶了,所以他打算自己來親自確定,不然他一定不能安心。
碧珺跪得腰板挺直,雙眼緊閉,輕輕「嗯」了一句。
蘇友雅一喜,她記得自己!她沒有失憶!可是……可是沒有失憶,就代表她真的漠視自己了……以前不是那樣的!以前碧珺會靠在他懷里,笑著叫他小男人。然後他會非常寵溺的點她的鼻尖,喊她小女人……
「小女人……」他忍不住呢喃。
碧珺身體一僵,但是因為原本就跪得非常的直,所以看不出來,而且她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所以蘇友雅以為她沒有听見,不過還沒等他再次開口,碧珺已經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蘇友雅身體一楞,隨後大步走上前去,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淡定的面容,心酸的問︰「你真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碧珺沉默,隨後說道︰「有些事,就算不能當做沒發生過,腦海中也會時不時的回想,但是會有那麼一刻,我會覺得寧願不要遇到那個人。」她睜開雙眼,看著他的眼楮,直直的注視︰「例如你。」
蘇友雅看到她眼中明顯的絕情後身形一晃,他苦笑︰「我們不是衣服紐扣互扣了嗎?」
「是你解開的。」
對,是他解開的,所以他該死的後悔啊!他沒想到自己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將心遺落到她的身上,卻還對她做出那麼多殘忍的事來!他知道這是他罪有應得,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離開她,舍不得放棄她。
而有兩件事情,他想听她親口說的答案︰「你愛我嗎?」
柳碧珺冷笑︰「當然愛過,我的愛還被你踐踏!是我太天真太傻,才會滿足你去討好美人的心意而導致自己一睡就是兩年多!這兩年多,要不是雲舒沐白他們,我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你以為我現在好好的站在這里是沒事嗎?」她嘶吼,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都是為了縱容你!如果不是……我早就真的見閻王去了!蘇友雅,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你現在還來這里做什麼!」
蘇友雅這一刻才知道,接受她的自責,和她絕情的話語,遠比听雲舒他們諷刺自己來得痛上一百倍、一千倍……她愛自己,可是她卻說是愛過……愛過……就是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他的心真的好疼啊!原本以為得到她活著的消息,自己心上的傷口能好一些,誰知道現在更加嚴重了,舊傷口被割了一刀,開始不斷流血,他痛,卻無能為力的看著它流。
他的第二個問題︰「夜兒……是我的孩子嗎?」
碧珺點點頭,也不隱瞞他︰「在你身上得到的,最令我欣慰的就是夜兒,現在你知道了又有何用?我們母子兩早就死在你手上一回了,所以對你的情,該還的我都還了。夜兒有雲舒他們照顧,我很放心。」
她說︰「你走吧!以後我們兩個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