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拉扯著江寒玉的衣服,苦苦哀求道︰「公子,幫幫我••••••」慌亂中,順勢從手中塞過一樣包裹著東西的布條毫無知覺的到了他衣服內側。
那一群騎馬的人很快就趕過來了,來人身穿鎧甲,一身的行軍打仗模樣,明晃晃的刀握在手中,泛出絲絲寒光。
「你們是什麼人?」為首將領看了看一旁多出來的二人問道。
「毫不相干的人。」幻影面無表情的答道,二人牽過馬匹讓了道,留出一個空地給這些人解決事情。
老漢自知大勢已去,頹廢的坐在了地上,嘴里發出一陣清冷的笑聲,這笑聲讓人听了內心發寒。
「死到臨頭了,笑什麼?」
「壞事做多了遲早是要遭報應的,就算你們封殺駱王府所有的人,隱藏你們的罪惡行徑,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能逃得了一時也逃不過一世。」老人一點也沒有懼意。
「不識抬舉!」為首男子揚起馬鞭狠命的抽了下去,「今天爺就是要你命的。」
老人順勢痛吟一聲倒了下去,胸口處頓時涌出一股鮮血來,那人揚手正要揮第二鞭的時候,一抹白影閃現,只听哎呀一聲,轉瞬間騎在馬背上揮鞭的人已經摔倒在地。
眾人誰都沒有看清楚,幻影是何時出手的。
「你是駱王府的什麼人?」幻影傾身向前,簡單的問道。
「當••••••當年的下人。」無疑,老人也被嚇住了,機械的回答道。
被摔下馬背的首領更是氣結,剛剛還說毫無瓜葛,現在竟然出手挑釁,他們當他是傻瓜嗎?快速的爬起來,怒喝道︰「NND都給我上,一個不留!」
「貧農都不放過,你們連畜生都不如。」幻影頭也沒抬,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扶起老人到溪邊的樹下坐好,「玉,你自己看著辦!」
「菜鳥級別,無趣!」無奈的聳聳肩,江寒玉揚手連環發射銀針,眨眼間,十四匹馬上的人應聲倒下,無一生還,唯獨剛剛被幻影抓下馬背的人卻是最後一個倒下。
「你還真是無情啊,一個活口都不留!」看著一地的尸體,幻影皺了一下眉頭,收回目光替老人檢查了下傷勢,索性並未傷及性命。
江寒玉順手從袖中拿出一面精致的小鏡子,梳理了一下邊發,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誰讓他們長的沒我俊,活該!」
面對如此狂妄自戀的瘋子,幻影嘴角抽搐了一下,直接無語。
老人舒緩了口氣,也不顧自己的傷勢,直接跪到幻影跟前,老淚縱橫的給他們磕了兩個響頭︰「多謝兩位俠士相救!」還未等幻影回話,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目光泛起了哀求的光澤︰「俠士,請帶我去龍頭山,好嗎?」
「龍頭山!」幻影與江寒玉異口同聲的說道。
「拜托了,兩位俠士。」老人十分誠懇的重重磕了一個頭。
「你去龍頭山做什麼?」幻影也不忙著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人。
「我,找人。」老人想了想,答道。
「找誰?」江寒玉問。
「這••••••」老人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實不相瞞,我們兩個也正從那趕來,如果老人家覺得不方便透露,我們也實在無法幫忙,听你之前說你是駱王府的下人?」幻影慣性的笑容很快又掛在臉上,但眼楮里卻是一絲笑容也沒有。
「是的,曾經在那呆過二十幾年了。」老人嘆了口氣。
「那可否認得一個叫張顧的管家,當年也曾在駱王府干事。」幻影接著問道。
「你們••••••」
「老人家,不要多想,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有些要緊的事情要查詢這個人。」看到他一臉的防備,幻影心下確定此人一定知道張顧的下落,說不定還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內幕。
老人還是不放心,抬頭用審視的目光打量這二人。
「喂,老頭,我可沒耐性跟你瞎耗,以你的傷勢恐怕還沒走到龍頭山,就已經死在半路了,也不知道怎麼當的下人,也不帶點腦。」江寒玉臉色陰了陰,他才不要跟這個骯髒又烘臭的干巴老頭多待一分鐘。
直到幻影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斂了氣勢。
「救你,是看在了駱王爺的面上,看你如此反抗這些黑衣人,想必也是個忠心護主的人,你也不願看到駱王爺有事吧?」
沉默半晌後,終于開口道︰「我就是張顧,說吧,你們有什麼目的。」
二人皆是一怔,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幻影這才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人,「那你可曾記得美姬?」
「夫人!」張顧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些後生是如何知道已死去的人?
「對,我們是負責查當年美姬死因的人,對你來說絕對是有利而無弊,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想要殺你的人始終不會放過你,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活大半輩子,死又何懼,只是我不甘心讓一些事情就這麼的隨我掩埋黃土之下,我家夫人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命運弄人啊!」說到傷心處,張顧便兩眼泛起了淚花,即便過了二十多年,他依舊記得當年的那場罪惡,並深深為之痛惜。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我們現在就護送你去龍頭山,到目的地時你得隨我先去見個人,而後我們才能放了你。」
要走到龍頭山,看來也只能靠眼前這兩位年輕人幫忙不可,張顧雖是疑惑,但可以確定他們二人不是想要殺他的人,當下也就同意了幻影的說法。
幻影撕開衣服的一角,利索的給張顧包扎好傷口,扶他上了馬背,自己也同樣騎在了上面,將他護在身前,扭轉馬頭重新原路返回。
江寒玉揉揉困倦的雙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其中一個裝死的人,便什麼也沒說翻身上馬,雙腳輕踢了一下馬肚子,也跟了上去。
待他們走後,士兵當中有一人睜開了眼楮,幸好他是在馬下的,銀針雖已射到胸口處,但還不至于立即斃命,否則現在也跟其他人一樣命喪黃泉了。吃力的支撐起身體,跳上馬背,駕馬快速的逃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