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膳堂吃了午飯,又和楊偉討論了一番沈家哪個丫鬟的胸脯最近長肉了,楚安才酒足飯飽地剔著牙簽,帶著楊潘二人趕往沈家的絲綢旗艦店處理流氓鬧事事件。
沈家在金陵有五間絲綢鋪子,其中旗艦店位于金陵最繁華的地段江寧大街。楚安來到旗艦店的時候,鋪子外已經聚集了大概三四百人,吵吵嚷嚷的,而鋪子的大門則緊閉著。
楚安仔細觀察了一下,起哄的人當中大部分是圍觀看熱鬧的,真正起哄的只有三十多人。楚安心里一陣冷笑,看來沈家旗艦店的掌櫃也是時候換了,遇到這點小事就關門躲避,這樣只會讓人覺得是做賊心虛,對沈家的聲譽反而造成更大的危害。
楚安帶著楊偉和小潘子偷偷模模地從後門進了鋪子,沈家旗艦店的掌櫃是一個長得十分干瘦的老頭,名字叫做高田,是沈府的副管家。
今天早上的議事會老高並沒有出席,因為他要坐鎮旗艦店,不過他也接到了沈府傳來的通知,這件事將會由沈家姑爺全權負責。高田一向最是看不起楚安,認為姑爺只是一個扶不上牆的二世祖,根本不堪重任。
而且高田是沈大小姐一手提拔上來的,對大小姐不但忠心耿耿,而且充滿了崇拜。所以他的主張就是閉門謝客,等大小姐從蘇州回來再做定奪。
楚安走進鋪子的時候,高田正冷著一張老臉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相迎,神色之冷漠完全不把沈家姑爺放在眼里。沈家上下除了楊偉和小潘子,估計也沒幾個下人會把楚安真的當姑爺來尊敬。對于這個敗光了楚家家產,前來投靠未婚妻的二世祖,大家打心眼瞧不起他。
對于高田的不合作態度,楚安早有心理準備,只見他意味深長地問道︰「高掌櫃,你進我們沈家多少年了?」
高田倨傲道︰「不多不少,整整十九年了。不怕得罪一句,老夫進沈家的時候,姑爺你還在襁褓之中。」
楚安笑得格外燦爛,說道︰「原來高掌櫃為我們沈家服務了十九年這麼久,真是勞苦功高啊,看來也是時候批準你回家頤養天年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憑你也有資格讓老夫告老還鄉?」高田從椅子上站起來,老氣橫秋地說道。
楚安聳聳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高田冷笑道︰「沈家什麼時候輪到你當家做主了,別以為大小姐去了蘇州,沈家就由你胡作非為了。」
由于沈府上下都知道大小姐是十分厭惡姑爺的,而且現在沈家的當家人又是大小姐,所以高田倒不怕楚安的威脅。
這時楊偉插口了,用一種洞若觀火的語氣道︰「我說老高啊,你的思想覺悟咋就這麼低呢?現在姑爺和大小姐還沒正式成親,夫人就已經如此看重姑爺。等到將來他們真的成親了,那沈府的當家人…….」
剩下的話楊偉故意不說,高田卻已經听得心驚肉跳,是啊,難保大小姐日後不會改變對二世祖的態度,而且夫人現在又如此器重他,將來說不定沈府的當家人真的會是這個二世祖。
想到這,高田的態度馬上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干瘦倨傲的老臉綻放了一朵笑容,先請楚安坐在首座,又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討好道︰「姑爺,方才是小老失禮了。望姑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小老的失禮。」
高田的自我稱呼也從老夫降格為小老,態度總算端正過來了。
楚安接過茶,滿意地點點頭道︰「從高掌櫃斟茶的麻利來看,高掌櫃正是老當益壯,老驥伏櫪的年紀,看來還能繼續為我沈家發揮余熱嘛。」
「小老願為沈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姑爺有什麼差遣盡管吩咐,小老一律照辦。」只要能保住掌櫃的位子,高田絕對不介意去討好二世祖的。尊嚴和金錢比起來,那是狗屎都不如。
楚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才說道︰「高掌櫃,你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只要為我準備一間陰森的房子,十幾個供我差遣的下人,另外叫人幫我準備一匹有問題的絲綢。至于如何處理外面那些鬧事的人,我自然有辦法。」
「好!好!小老馬上去辦。」說罷,高田便急急地操辦去了,行動倒也麻利……
接著,楚安又對楊偉和小潘子吩咐了一番。當楊偉听到楚安吩咐他做的事情後,不禁連聲說道︰「無恥,實在太無恥了,不過我喜歡。」
安排完小潘子和楊偉的任務後,丫鬟很快就送上了一匹客人退回來的問題絲綢。楚安仔細地撫模著這匹絲綢,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沒有絲毫人為破壞的痕跡,但是只要用手輕輕一扯便會裂開。
楚安又找來一匹沒有問題的絲綢,兩相比較之下,楚安忽然發現了兩者之間微妙的差別,那匹有問題的絲綢手感更滑膩一些,沒有問題的絲綢手感相對粗糙一點點。如果不是細心地比較,倒真的發現不了。
楚安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原來是這麼回事,既然候經年你想打老子飯票的主意,那麼老子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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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三是金陵城南有名的地痞,平時帶著一群流氓在城南一帶欺男霸女,今次財閥候家出銀兩請他們到沈家的絲綢店鬧事,他一口就答應了。不說候家給的報酬很豐厚,光是能見上金陵第一美人沈大小姐一面,他就覺得獸血沸騰了。
賴三在這里鬧騰了半天,沈家的店鋪大門緊閉著,也不見沈大小姐出來平息事態。賴三覺得可能是鬧得還不夠凶,于是他大聲道︰「弟兄們,沈家人不敢露面,擺明了就是做賊心虛。咱們現在就闖進去討一個公道。」
「對,對,沈家賣假貨,欺騙百姓,咱們闖進去討一個公道。」經過賴三的一番煽風點火,人群中頓時群情洶涌。
于是在賴三的帶頭下,幾百號人紛紛叫罵著準備硬闖沈家的旗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