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蘇可兒又出了幾聯,並且一聯比一聯難。越到後面,越少人能對出蘇花魁的上聯,所以不得不忍痛放棄和蘇花魁飲酒賞月的機會。
到最後,就只剩下候大公子和沈家姑爺在競爭了,在人們看來,這不僅僅是楚侯兩個人在比試,也是金陵沈候兩大家族在競爭。楚侯兩人的針鋒相對可謂是精彩紛呈,比過往任何一場楹聯比試都要精彩。到底是新興貴族候家勝出,還是沒落貴族沈家一挽頹勢呢,實在讓人好生期待。
候經年雖有那位八字胡須的暗中相助,但一路過來也是充滿驚險,八字胡須思索的時間是一次比一次長,而且眉頭也是越皺越緊,額上隱隱滲出汗珠,可見蘇花魁的上聯難度越來越大。
倒是楚安,這廝談笑間下聯就出來了,不用太多思索,似乎一切早已了然于胸。下聯照樣的下流,不過也照樣的對仗工整,讓人抓不到什麼把柄。
一番比試後,蘇可兒道︰「兩位公子的才華令可兒佩服萬分,看來以可兒的淺薄學識是難不倒兩位公子了。現在小女子出一古人絕對,只要誰能先對出下聯,那麼今晚可兒便屬于他了。」
大堂里一陣躁動,一些輕佻的公子哥放肆地吹起口哨來,這場楹聯比試總算到了揭分曉的時刻了,今晚楚侯兩人誰能陪蘇花魁飲酒賞月就看這一聯了。
楊偉和小潘子更加是緊張萬分,楚安能不能打敗候經年就看這一聯,上次在風月樓被候經年奚落的恥辱至今仍讓兩人記恨不已,所以這倆貨把洗刷恥辱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楚安身上了。
小潘子殷勤地站在楚安身後,幫楚安按摩放松。而楊偉則一邊殷勤地幫楚安倒酒,一邊鼓勁道︰「表妹夫,不要怕候經年那廝,要抱著必死的決心,和那廝決戰到底。沈家的聲譽,蘇小姐的幸福,全都寄托在你身上啦。」
楊偉說得好像荊軻刺秦一般的壯烈,楚安不禁一陣好笑,他自然清楚楊偉和小潘子為何如此殷勤地服侍他,不過是想讓他幫他們洗刷上次在風月樓被候經年奚落為‘鄉野白丁’的恥辱。
楚安本來只是想來這里騙吃騙喝的,並沒有打算和蘇花魁發生點什麼,但候經年的一再挑釁,終于還是惹毛了他。對于惹毛他的人,楚安覺得最好的報復就是把這個人志在必得的東西給搶了。既然候經年這小子對蘇花魁是志在必得,那老子就把蘇花魁給搶過來。唉,我已經足夠低調了,何必還要逼我出手呢,何必呢。
正在楚安意婬著蘇花魁那曼妙性感的身姿時,蘇可兒出了上聯︰「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這上聯傳說是刻在武當之巔的一塊大石上,出自誰人之手已經無從考究。傳說這上聯自問世以後,至今沒人能對出下聯,堪稱千古絕對。
那位八字胡須一听這上聯,額上的汗珠就大顆大顆地涌出來了,他掏出手帕擦了好幾遍,可是汗珠還是不停地涌出來,一張胖臉漲得通紅。
八字胡須名叫張書全,乃是江浙一帶有名的楹聯高手。是候經年花了重金聘請過來當候家西廂教習的。
在宋朝,幾乎所有的名門望族都是詩書傳家,所以要想成為讓人尊敬的貴族,光是有錢還不行,必須要詩書傳家,提高家族自身的威望。這也是為什麼候家還不能立刻取代沈家成為金陵四大家族的原因,因為沈家乃是金陵赫赫有名的書香世家,所以候經年只好聘請一些有名氣的鴻儒碩學到候家當門客或教習,以增加候家的書香氣息。
楚安當年在北大的時候,為了泡中文系的師妹們,曾經專門研究過楹聯,在北大號稱「色中大婬.蟲,楹聯小郎君」。不過‘小郎君’今次也被這副千古絕對給難住了。
要對出這副上聯,關鍵的一點是要找到和乾坤八卦對仗的事物,然後根據平仄韻律對出下聯。而乾生八卦,坤生八卦,乾坤演繹六十四卦,可謂是大道循環,環環相扣,端的是奧妙無窮。
楚安在暗暗沉思,那邊的張書全也在冥頭苦想。一種怪異的氣氛在大堂里蔓延開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候經年那叫一個心焦啊,一方面在暗罵著張書全沒用,一方面又擔心楚安先一步對出下聯。萬一真讓楚安這廝先對出下聯,那今晚他就虧大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楚安依舊沒有任何頭緒,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不經意間看見了大堂角落處的一道屏風,這道屏風上繡著一幅顛鸞倒鳳圖。
《顛鸞倒鳳圖》在青樓是比較常見的撩情圖,因為有些客人那方面不太行,需要這些圖刺激刺激。楚安看了這幅圖後,心中一動,頓時婬思如泉涌,一發不可收拾,下聯立刻躍然于胸。
在眾人的注視下,楚安站了起來,他先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酒,然後才嘿嘿地婬笑道︰「蘇小姐,你的上聯是‘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那小弟的下聯是‘鸞九聲,鳳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合鳴’。」
「妙,絕妙的下聯,雖然有點婬。」大堂里先是一陣沉默,接著就是山呼海嘯般的嘩然。在武當之巔孤獨了千年之久的絕對竟然被沈家那個不學無術的姑爺對出了,這種震驚對于眾人來說甚至不亞于市井流氓中狀元。
所有人都被楚安的才華折服了,就連那位書呆子也興奮地擊掌叫好,能親眼目睹千古絕對被破解的過程,是一件何其幸運的事情啊。
張書全臉色慘然,黯然嘆了一聲︰「吾不如子也。」然後便起身和候經年告辭而去。
「我們走!」候經年一看大勢已去,不甘心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然後帶著家丁準備離去。
「候兄等一下!」楚安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假惺惺道︰「你看這場宴會還沒結賬……」
候經年一听更怒了,臉色鐵青道︰「叫老鴇明天派人到我府上取銀子。」說罷,轉身就走。他娘的,出銀兩為楚安這廝做了嫁妝,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去。
候經年走了幾步,又覺得十分的不甘心,然後回過頭來,譏諷道︰「楚安,你小子別太得意,今日你可以搶了我候經年的東西,但是明天一樣有人可以搶了你的東西。」
楚安只是笑而不語,老子身無分文,也沒什麼古董秘笈,根本沒東西值得別人搶劫的。等等…….難道候經年指的是劫色?我靠,老子冰清玉潔的,說不定真被哪家黃花閨女盯上了,唉,人長得帥也是一種禍害啊。
看著候公子氣憤地離開,蘇可兒望向楚安的目光變得復雜起來,完美無瑕的臉上又露出那絲狡黠的笑意。
蘇可兒道︰「今晚的楹聯比試是楚公子勝出,待會請楚公子隨丫鬟小青到賞月閣賞月。」
說罷,蘇可兒便先一步離去了,衣袂飄飄,身姿裊裊,看得大堂里的禽獸一陣口干舌燥。
楊偉湊到楚安身旁,謹慎地看了一遍四周,然後神秘兮兮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低聲婬笑道︰「表妹夫,別說做表哥的不關照你,這瓶藥叫做‘烈女喪節散’。乃是波斯國傳進來的奇藥,只要一滴就能讓天下間最貞烈的女子喪節。嘿嘿,等一下如果蘇花魁不從,你就往她身上噴一點,保證她乖乖的屈服在你的婬威……哦不是,魅力之下。」
楚安大義凜然道︰「表哥,這麼無恥的事情虧你也想得出來,我像是那種下藥的人麼,本姑爺站在那里就是一副上好的春.藥了。」
楊偉一時羞愧萬分,剛想把藥瓶收回懷中,卻听楚安笑眯眯道︰「不過呢,偶爾用來增加情趣也是可以的嘛。」
說著,便主動伸手拿過了楊偉的藥瓶。
楊偉一陣錯愕,到底誰更無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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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月閣在風月樓的頂層,小青把楚安領到這里後,就躬身告退了。楚安推門走進賞月閣,這是一間非常雅致的廂房。房中擺設著不少古董名畫,一把古琴擺放在廂房中央,一個銅色的小爐子正燒著檀香,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好聞之極
廂房外還有一個露天的大陽台,大陽台上有一個涼亭,涼亭周圍栽滿了花草,顯得格外幽雅。此時蘇可兒正坐在涼亭的石桌旁,如水月光下,只見蘇可兒眉如遠山含雪,臉若芙蓉出水,膚似春雪凝脂,真是嫵媚不可方物。
楚安看得呆呆的,同時困難地吞著口水,丫的,長得這麼美,叫老子怎能坐懷不亂啊。
蘇可兒輕輕地撩了一下秀發,對楚安莞爾一笑,然後風情萬種地說道︰「楚公子,咱們開始吧。」
楚安一听,顯得十分靦腆道︰「這里無遮無攔的,讓人多不好意思嘛……不過既然蘇小姐喜歡露天作戰,那在下也只能舍命陪佳人了。」
說著,楚安便開始手腳並用地月兌起衣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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