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如水。大宋京師臨安城,皇宮大內御書房。
一名身穿龍袍,臉色略顯蒼白的老者站在窗前,背負著雙手,半眯著眼楮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沉思。
在老者的身後恭敬地站著一名中年人,這名中年人身形臃腫,紅光滿臉,一雙狹小的眼楮里透出絲絲的精明。
良久,老者轉過身來,神色平靜道︰「張愛卿,敏兒離開京城多少日子了?」
中年胖子躬身,恭敬道︰「回稟皇上,雪幻公主離開京城已經兩個余月。」
老者听了,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感傷道︰「這麼快就兩個月了,日子過得真是快,只是不知在朕的有生之年,能否再見到我王師北定中原,還舊都于汴京的那一天。」
中年胖子趕緊跪下來,連聲道︰「皇上乃真命天子,與天同壽,一定能夠親率我大宋王師驅逐沙虜,光復中原。」
「唉,朕又何嘗不希望親率王師北伐中原,親手把這些可惡的沙俄人碎尸萬段。」說到這里,老者的情緒明顯地激動起來,並且不停地咳嗽︰「彼得絕了我趙哲的後,這個仇若是不能報,朕即使去了地下,也無顏面對趙家的列祖列宗。」
見到皇上的情緒激動起來,中年胖子誠惶誠恐,連連磕頭道︰「皇上息怒,龍體為重。」
老者蒼白的臉龐因為咳嗽泛起幾絲紅潤,他平復了情緒後,道︰「張愛卿,昨夜朕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有一名孩童騎在一頭白虎上,反復地唱著一首童謠。」
「黑氣入斗牛,長虹貫白日,天下起禍亂。龍光射金陵,玄武有仙氣,文曲天外來。帝王夢非夢,舊花已落盡,新花乃當發。寰宇清明時,人間定隆興。」
老者道︰「張愛卿,這首童謠是否征兆著什麼?」
中年胖子想了想,對這首童謠一頭霧水,于是連連磕頭道︰「請皇上恕罪,微臣愚鈍,未能參透其中玄機。」
老者淡聲道︰「張愛卿平身吧,朕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謝皇上!」中年胖子唯唯諾諾地站起來。
老者又轉身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陷入沉思,半響之後,道︰「金陵自古便是龍興之地。張愛卿,明日你起程到金陵走一趟,此行你有三個任務。一是協助敏兒調查趙順天的底細。二是最近江湖人士在金陵活動頻繁,你去查查是怎麼回事。三是朝廷如今正值用人之際,你到民間去看看有沒有治國安邦之能臣。」
「臣領旨!」中年胖子再次匍匐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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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陽光明媚。楚安一如既往地睡到響午都沒起床。丫鬟青兒進來叫他起床的時候,不小心瞥見了姑爺胯間撐起的蒙古包,清秀的俏臉不禁一陣緋紅。雖然沒親眼見過男人那根東西,但是私底下常听姐妹們討論,倒也是知道一些的。
「姑爺,姑爺,大小姐找你。」青兒紅著臉喊道,估計整個金陵城也就她們家姑爺最懶了,整日不務正業,游手好閑的。
楚安睜開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眼楮,道︰「大小姐?大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怎麼知道!」青兒嘟了嘟小嘴,輕聲嘀咕道︰「肯定是你又干了什麼壞事,惹大小姐生氣了唄!」
我日,本姑爺有這麼壞嗎。楚安模了模鼻子,裝作沒听到青兒的嘀咕,起身洗漱完畢後,便跟著青兒往蘭苑走去。
一路上,楚安忽然想起了那些咖啡樹。老子能不能翻身做主人,不用再受制于沈若依就全靠這些咖啡樹了。男人啊,沒有銀子在口袋里,腰桿子就是站不直。
不過,怎樣哄得沈若依這小妞把櫻桃園讓給我搞咖啡生產才是難題。按照沈若依的性子,絕不可能免費把櫻桃園讓出的。
楚安正糾結著,就到了沈若依居住的蘭苑。映入眼簾的是滿院子白色的雪蘭,一束束地綻放著,純潔而冷傲,和沈若依的性子倒有幾分相似。
進了屋子,沈若依正在一塊布帛上刺繡,她今天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裙子,雲鬢高挽,幾束柔順的烏絲垂下來,露出光潔的頸項,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女性魅力。
楚安看得痴痴的,心中習慣性地又泛起齷齪的念頭,剛好沈若依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相踫觸,楚安嚇了一跳,趕緊心虛地別過目光去。心里連聲罵自己,齷齪啊,無恥啊,連自己老婆也意婬,嘿嘿,最起碼要把想法付諸實踐才行嘛。要改,一定要改。
沈若依放下手中的錦帛,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神色冰冷道︰「坐吧!」
楚安也沒什麼拘謹的,大大方方地坐下,順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贊道︰「不錯,茶味清甘,入口留香。這杯茶的手藝真不錯。對了,這茶是你專門泡給老公的嗎?」
「算…算是吧!」沈若依絕美的臉龐上泛起一絲紅暈,這人真是沒禮貌,問也不問就端起茶杯喝了,這茶自己才剛喝過。
楚安笑嘿嘿道︰「老婆大人如此溫柔體貼,為夫感動不已。為了報答老婆大人的大恩大德,為夫決定以身相許了。」
「呸!你少在這里胡言亂語!」沈若依道︰「你若是真想報答我,就和我解除婚約,把我給休了。」
你當我腦子有問題啊,把你沈大小姐給休了,老子上哪找一張這麼好的免費飯票啊,老子在這里無親無故的。楚安道︰「大小姐,為何你要如此討厭我呢。你看我一直都安分守己的,而且又憨厚老實,絕對是做夫君的不二人選!」
沈若依直視著楚安,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因為我希望我的丈夫是一個文能治國安邦,武能疆場殺敵的大英雄,而不是一個整日游手好閑的紈褲子弟。而這就是我討厭你的原因。」
「是嗎!我還以為是因為我的出現,破壞了你的王妃夢,所以你才討厭我的。」楚安冷笑著道,想起那個小王八看著沈若依的眼神,楚安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無名火。
「你……你胡說些什麼!」沈若依冰冷的臉龐上一片怒意,想了想,她直視著楚安,恨恨道︰「對,因為你,我做不成王妃了。我本該嫁給王子的,如今卻要嫁給你這個流氓。」
「我就是流氓又怎樣了,我們的婚約乃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嫁給我這個流氓做老婆。想讓我休了你,讓你去當王子妃?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之前一直處于大小姐的壓迫下,如今楚安忽然有種翻身做主人的快感。
沈若依修長的玉指緊緊地握成拳頭,嬌軀微微地顫抖,她是氣到了極致,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打幾拳這個臭流氓泄憤,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無恥兼無賴的人。
沈若依杏眼怒睜,道︰「楚安,你這個臭流氓。本小姐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趕出我家,讓你永遠也不能再踏進沈府一步。」
「依兒,要把誰趕出家門呢?」沈夫人笑意吟吟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兩個丫鬟。沈夫人今天穿了一套深色的衫裙,外披著一件淺藍色的披肩,顯得高雅大方,風韻絲毫不減當年。
「母親,楚安欺負我!」沈若依走過去挽住母親的手臂撒嬌道,在母親面前,沈若依沒有絲毫女強人的本色,倒像是一位愛撒嬌的女兒。
沈夫人寵愛地模了模沈若依的秀發,笑道︰「我看是你欺負楚安吧。」
楚安道︰「岳母大人,依兒沒有欺負我,她是在和我開玩笑的。」
「你看人家楚安多懂事,你以後也要好好地和楚安相處,不要動不動便耍大小姐脾氣,都快為人妻了。」顯然楚安的賣乖博得了沈夫人的好感。
「知道了,母親!」沈若依委屈道,心里對楚安恨得直咬牙,這個臭流氓,裝好人倒是有一套的。
楚安見到沈若依吃癟,心里得意不已,趁著沈夫人不注意,朝著沈若依挑釁地眨眼,氣得沈若依的小拳頭緊緊地握起來,恨不得撲過去咬幾口這個臭流氓。
沈夫人在上首的一張椅子坐下,然後道︰「楚安,昨晚的事我也听說了。我並不是要干涉你的自由,因為男人去煙花之地玩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昔日老爺在世之時也喜歡到秦淮河上去游玩。」
楚安心想,原來岳父大人也是同道中人,可惜不能和岳父大人交流一番風月心得,真乃平生一大憾事啊!
沈夫人頓了頓,繼續道︰「不過呢,男兒終究要成大事,斷不能因為玩物而喪志。所以我昨晚和依兒商量過了,明天你和偉兒一起去江南書院報名入學吧。不強求你金榜題名,只希望你能做一個有學問的人。」
楚安故作為難道︰「岳母大人,听說江南書院入學需要考試的,我又不懂那些什麼詩詞歌賦的……」
沈夫人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咱們沈家和江南書院的院長乃是世交,只要依兒和院長知會一聲,你和偉兒入學是不成問題的。只是江南書院乃是江南一帶的讀書聖地,你和偉兒去了那里莫要再胡鬧,要規規矩矩的。」
楚安上一世讀書已經讀怕了,今世為人實在是不願意再進學堂。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倒是一個機會,只要有了上學的借口,就不用再讓大小姐像指揮牲口一樣指使干活了。
反正現在的書院就像21世紀的大學,上課隨便得很。而且有空還可以調戲一下女同學,這是他當年在北大的時候就非常擅長的。大學嘛,就是大概學學。
于是,楚安恭敬道︰「一切听從夫人的安排。」
沈若依見到楚安一副恭敬听話的樣子,心中不禁暗罵,這個臭流氓,在母親面前倒是挺會裝模作樣的,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一定要把他的假臉皮撕下來才行。
楚安從蘭苑出來,他的心情有點沉重,雖然博得了夫人的好感,但和大小姐的關系卻鬧得比較僵,要想拿到櫻桃園的承包權顯然十分困難。沒有櫻桃園,就等于沒有銀子,那麼他楚安就得一直處于大小姐的壓迫下,難以翻身做主人。
正在楚安考慮著要不要從夫人那方面下手的時候,就見到楊偉笑嘻嘻地迎面走來。這廝一邊走,一邊連聲道︰「恭喜表妹夫,賀喜表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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