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府膳堂吃了午飯後,楚安便兩手空空地上學堂去了。本來他想拉上楊偉一起的,不過這廝出去辦事尚未回府,所以他只好喚來車夫福伯,讓他駕馬車送自己一程。
來到書院的時候,只見書院的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幅大牌匾,上書「江南書院」四字,細看之下竟是太祖親筆書寫的。在正門的兩側,瓖著一副對聯︰「一簾風雨江南畫,半壁江山金陵詩」
門口處坐著一名身穿藍袍的門衛,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在楚安之前,一名身穿儒服的書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門衛連眼皮也不動一下,似乎已經酣然入睡。
楚安把福伯打發回去後,像那名書生一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哪知前腳還沒踏進書院,已經酣然入睡的門衛陡然回光返照,霍地站起來攔住了楚安的去路。
門衛斜睨了一眼楚安,右手指了指側邊豎著的一塊牌子,倨傲道︰「小子,懂不懂字啊。」
剛剛這塊牌子被門衛擋住,所以楚安並沒有看到,此時一看,不禁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原來這塊牌子上寫著「下人與狗不得入內」。顯然是楚安一身家丁的打扮,門衛誤以為他是下人,所以禁止他入內。
楚安豈能不怒,當年舊上海的那塊牌子「華人與狗不得入內」踐踏了多少中國人的尊嚴。而楚安一直都是坦率地承認,老子就是一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誰要欺負咱們中國人,老子就要揍得你滿地找牙。
這塊牌子顯然是觸動了楚安的逆鱗,只听他冷冷道︰「如果我一定要入內呢?」
門衛顯然被楚安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囂張,一個下人也敢在他面前放肆,那豈不是反了天?
門衛瞪著一雙魚泡眼,怒道︰「書院重地,豈是你一個低賤的下人想進就進的,還不快給老子滾蛋。」
楚安冷笑道︰「要是我不滾呢?」
「操.你.媽.的,那老子就幫你一把!」門衛暴跳如雷,一雙大手就要來捉楚安。
「啊……」一聲慘叫,門衛的大手尚未踫到楚安,卻被楚安先出一拳砸在了鼻梁上,頓時鮮血直流。
楚安打架從來是得勢不饒人,一拳得手,馬上又接連揮出幾拳,打得門衛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本姑爺讓你狗眼看人低!」楚安一個漂亮的勾拳,把門衛打翻在地,旋即飛起一腳把那塊寫著「下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踹爛。
兩人的打斗聲顯然驚動了書院里面的人,一名總管模樣的老頭帶著幾名護衛氣勢洶洶地撲了出來。
「誰在這里鬧事!」老頭嗓門挺大的,頭尖額窄,一張皺巴巴的老臉上充滿了驕橫之色。
楚安又踹了一腳倒在地上的門衛,才傲然道︰「是本姑爺!」
說著,楚安掏出了代表身份的腰牌。
老頭一看腰牌,原本驕橫的老臉上立馬換上了諂媚的神色︰「哎呦,原來是沈家姑爺!小老是馮總管,院長大人常常提起姑爺,說姑爺乃是金陵的青年杰俊。」
其實院長根本就沒提過楚安的名字,只不過馮總管知道院長大人與沈家是世交,所以才極力地討好楚安。
楚安揍了一頓門衛,心情也好轉了,于是拱拱手,故作驚訝道︰「哎呀,我還道是誰,原來是馮總管。多日不見,馮總管依舊精神矍鑠,當真是我輩學習的楷模啊。岳母大人常在我面前說,到了書院,要多多向馮總管學習。」
對于楚安的馬屁,馮總管顯然十分受用,一張皺巴巴的老臉笑得像菊花一般燦爛,連聲道︰「豈敢,豈敢。能被沈夫人提起,已經是小老莫大的榮耀了。姑爺,快快里面請。」
楚安充滿「愧疚」道︰「馮總管,剛剛小弟一個沖動之下,不小心揍了你手下一頓,當真是不好意思啊……」
馮總管大方地一擺手,道︰「姑爺說這話就太見外了,那廝能被姑爺揍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金陵多少人想被姑爺揍都沒這個福分啊。所以姑爺不必有任何的負擔,如果姑爺還想揍他,可以繼續揍,我們會在旁邊為你鼓掌吶喊的。」
楚安抱拳作揖道︰「馮總管當真是深明大義啊,對了,剛剛小弟一不小心,連那塊牌子也踢爛了。」
馮總管看了一眼那塊被踹成兩半的牌子,故作驚訝道︰「咦?是誰立了這麼一塊牌子在這里?(其實就是他自己立的)……哎呀,幸虧姑爺英明神武把它踹爛了,不然就玷污了咱們江南書院的名聲了。小老在此還要感謝姑爺的義舉啊!」
我日啊,這貨無恥的程度都快趕上本姑爺了。楚安拱拱手道︰「馮總管的高風亮節實在令人佩服,相信院長之位遲早是馮總管的。」
「不敢,不敢,馮某能力有限,豈敢奢望院長之位。」馮總管雖然謙虛著說不敢,但一張皺巴巴的老臉早已經笑開了花。馮總管道︰「姑爺,快快請進書院。」
楚安道︰「總管先請!」
馮總管受寵若驚,連連道︰「不,不,姑爺先請!」
楚安笑道︰「那小弟就不客氣啦!」
楚安一行人進了書院,因為正是上課時間,書院里比較安靜。馮總管再三請求要親自送楚安到他的課室,都被楚安婉言謝絕了。在問明了方向後,楚安便一個人前往自己課室所在的竹園。
竹園位于小莫愁湖的西畔,園子里栽滿了蔥蔥郁郁的竹子,清風吹過,竹影搖搖曳曳。一排屋子就建在竹林之間,頗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氣勢。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楚安來到了教室的門口,從教室外往里望去。課室內一名女老師手持一本詩集,正站在講台上為學生講解詩文,下面坐著大約六十多個學生,個個都一副認真听課的樣子。
只見這名女老師長發披肩,身穿一襲淡青色的衣衫,芳華流溢,成熟的嬌軀,凹凸有致,特別是那充滿彈性的翹臀更是帶著某種誘人的味道。要是穿上女教師的制服,估計更勝蒼井空之流的百倍。
一些不懷好意的男學生表面上是在認真听課,實際上總是趁著女老師轉身寫字的時候,盯著她的翹臀猛瞧,然後腦海中意婬著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楚安走到教室門口,朗聲道︰「老師好,學生楚安報到。」
女老師轉過身,看清女老師的容貌,楚安一陣失神,卻見這名女老師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華,杏面桃腮、顏如渥丹、玉面淡拂、眉如彎月,仿若芙蓉出水般的清塵月兌俗,艷麗中又帶著一股高傲清冷的氣質,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美女老師見到楚安一副痴呆呆的色相,柳眉微皺,說道︰「你就是楚安?開學這麼久了,為何今天才來書院?」
楚安從失神中回過神來,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前一段時間,學生外出游學了,聖人有雲,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學生固然不敢與聖人的萬里路相比,所以學生僅僅走了九千九百里……」
美女老師見到楚安油腔滑調的,芳心微微不悅,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進來吧!」
「謝老師!」楚安說著便闊步走進了教室,發現教室里只有最後一排的角落處有一張空桌子了,桌面上已經擺了幾本古文詩集,估計是專門留給他和楊偉的。
楚安在桌子上坐下後,美女老師又開始繼續講解詩集。楚安自從上了大學後,就再沒認真听過一節課,而且他對古詩又是興趣乏乏,所以他听了一會後,就開始習慣性地打瞌睡。正所謂︰春天不是讀書天,夏天炎炎正可眠。待到秋來冬又到,不如收拾回過年。
不多時,一陣均勻的鼻鼾聲在安靜的教室內響起,顯得格外突兀。正在認真听課的學生紛紛轉頭望向角落處。卻見新來的那位同學此時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臉上帶著一絲蕩漾的微笑,口水從嘴角流出來,顯然正在做著春夢。
學生們不禁一陣佩服,這新來的同學也忒大膽,竟然敢在上官老師的課堂上睡覺,而且還肆無忌憚地打呼嚕。上官老師一直以嚴厲治學著稱于江南書院,這小子恐怕有難了。
果然,上官明月絕美的俏臉上剎時陰雲密布,柳眉倒豎,說道︰「董斌,把你後面那位睡覺的同學叫醒。」
*************
PS︰大小姐嗔道︰「你們看官都是壞人,光看人家與楚安吵架看得爽,都不投票支持人家的。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