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07日~
回過頭來說歐洲西線戰場,隨著4月份的春季攻勢無疾而終之後,五月份蘇俄和德國徒談和,整個五月份德奧的主力大部分西調,而美軍的源源不斷的抵達法國戰場則為協約國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在整個六月份,協約國方面以英法為主力對德軍防線上的亞眠和馬恩河這兩個突出部發動了大規模的攻勢,英軍投入了主力四十二個師五十萬人,法軍投入了主力五十六個師六十七萬人,剩下的英法部隊各約三十個師則守著協約國的防線。
美國遠征軍第一集團軍的八個主力師作為後備隊,其余的美軍十六個新兵師則守在第三道防線上。
而通過整個五月以來的調動,德軍統帥魯登道夫在西線擺開了一百八十八個師,六千五百門重型野炮和九千八百門輕型野炮。
作為進攻方的協約國,擁有六千八百門重炮和八千三百門輕炮,協約國的空軍力量比德國將近強二倍——在亞眠進攻方向是一千五百架對德國的一千二百架;在馬恩河方向約為一千八百架對一千零七十架。
六月份的這次協約國夏季攻勢對交戰雙方來說都是一場悲劇,進攻一方的協約國在一線兵力總數少于防守一方的德奧軍隊,但在亞眠和馬恩河兩個突出部,協約國集中使用的英法兩個突擊集團的兵力則比對面的德奧軍隊人數要多。
這次協約國發起的亞眠-馬恩河夏季攻勢持續了近一個月,協約國的坦克突破了德軍第一、第二線陣地,卻被德軍第二和第三線陣地之間縱橫交錯的反坦克塹壕給困得動彈不得,而伴隨進攻的步兵則干脆被德軍遮斷的炮火隔離在第二線陣地之前無法前進。
雙方近200萬的主力部隊在亞眠和馬恩河大打出手,德軍的重炮始終佔有局部的優勢,這優勢抵消了協約國空軍的些須優勢並且還有富裕,魯登道夫手里的預備隊遠比協約國福熙將軍手里的要多,而且德國作為防守的一方處于內線作戰,法國和比利時境內發達的鐵路網使得德軍在兩個方向的調動迅速而高效。
協約國發起的1918年夏季攻勢事後被認為是在錯誤的時間發起的一場錯誤的攻勢,等到了六月底戰役平息下來的時候,協約國回到了自己先前的出發陣地,英軍損失二十一萬,法軍傷亡達二十七萬,而對面的德奧軍隊傷亡大致在三十二萬人左右,更為要命的是,協約國損失了約一半的重炮和幾乎所有投入戰場的近一千輛坦克。
如果沒有美國遠征軍第一集團軍擋住了魯登道夫的反撲,協約國的戰線幾乎都不能維持,至于空軍,雙方打的勢均力敵,協約國被擊落的飛機數量和德軍差不多,或者說,協約國的空中優勢被數量少于他們的德國空軍所抑制了。
協約國夏季攻勢的慘敗使得西線的氣氛愈加緊張起來,在雙方暫停下來舌忝著各自傷口的同時,不約而同把視線放回了俄國的東線。
1918年6月下旬,高爾察克的白衛軍主動放棄了伏爾加河右岸、烏法以西的陣地,轉而向西和向北收縮,喀山則像個絞肉機和硬核桃一樣始終抓在白衛軍的手里沒有絲毫松動。當然,喀山國庫里的黃金已經被轉運到烏法的流言也是漫天飛舞。
伏爾加河流域和烏法地區逃難的人群滾滾向西,傳言在烏拉爾山脈以東的西西伯利亞已經開始實行三七五減租和土地管理臨時條例,那邊是後方又沒有戰爭,對俄國農民特別是無地的農民來說,此刻就是天堂!
蘇俄東方面軍的第1集團軍圖哈切夫斯基從來沒有如此春風得意過,他力排眾議不顧方面軍司令部的命令,指揮自己的集團軍一舉從辛比爾斯克強渡伏爾加河,對岸的白衛軍早就望風而逃,在一個星期里,第一集團軍收復了伏爾加河右岸縱深一百公里的土地,並且收復了梅列克斯河與大切列姆尚河匯合處的重鎮梅列克斯。
當然,不甘示弱的蘇俄東方面軍下屬第4集團軍從塞瑟蘭向北強渡伏爾加河後,同樣沖到了梅列克斯,雙方為了白衛軍留下的戰利品還差點沖突起來,給莫斯科發的電報都是對方搶了自己的功勞和戰利品。
莫斯科的烏里揚諾夫同志顯然更看重工農出身的紅軍將領圖哈切夫斯基,在早先和叛亂的東方面軍司令穆拉維約夫的斗爭中,小圖同學堅定的黨性和決不妥協的斗爭精神顯然使得他的名字給烏里揚諾夫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作為一種提攜或者平衡,同時也是為了調和第一集團軍和方面軍司令瓦采季斯之間的矛盾,1918年六月底,蘇俄中央最高軍事委員會發布命令,把東方面軍分為南北兩個集群,北集群由第五集團軍和第三集團軍組成,由方面軍司令瓦采季斯負責指揮。
而東方面軍的南集群則有第一、第二、第四三個集團軍組成,南集群的司令由第一集團軍司令員圖哈切夫斯基兼任,同時為了加強已經打開缺口強渡了伏爾加河的南集群的兵力。
北集群喀山一線的第五集團軍下屬的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師,騎兵第13師和混編騎兵師三個師被緊急-抽調到第1集團軍,加強南線對烏法方向的攻勢,這樣,圖哈切夫斯基指揮的南集群的兵力則增加到了十六萬人左右,成為東線戰場上當仁不讓的主力集群。
這樣的調整和部署顯然是烏里揚諾夫和托洛茨基雙方掌控前線軍事指揮權的博弈結果,托洛茨基力主以沙俄軍事專家為集團軍和方面軍指揮的觀點在不知不覺中被削弱,雖然這些沙俄的高級將領早就宣誓效忠蘇維埃和加入了布爾什維克,但瓦采季斯也好斯拉文也好,作為前沙俄的高級將領,貴族出身的他們要想徹底融入布爾什維克的懷抱顯然相當艱難。
同時由于北集群在喀山一線久攻不克,而南集群在烏法以西進展順利,烏里揚諾夫的同志們已經不只一次的指責負責指揮北集群的瓦采季斯和第五集團軍司令斯拉文犯了右傾機會主義的錯誤,要求審查他們和喀山前線的中高級將領,當然,好在有托洛茨基這個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力排眾議護著。
捷爾任斯基的契卡們在喀山前線還不敢像在察里津時那樣亂來,在五月和六月兩個月先後三次察里津保衛戰役中,南方面軍軍事委員約瑟夫同志下令槍斃的師長旅長們沒有一個排也有一個班之多!當然,事實也證明了肅反和鐵血政策是必要的手段,有兩個師長在躲過契卡的屠刀之後第一時間就拉著隊伍投奔了對面的克拉斯諾夫和鄧尼金的白衛軍!
蘇俄中央和俄國老百姓當然看到了高爾察克的全俄臨時政府發布的土地改革和八小時工作制並提高工人待遇,給城市居民發放食品券的公告,但伏爾加河防線都已經失手的情況下,沒人把高爾察克政府說的話當真,看上去岌岌可危的政權再怎麼許諾都是空話,事實上烏拉爾山脈以西隨著前線一個又一個白衛軍失利的消息,整個社會都處于風雨飄搖之中。
一半是當地老百姓為了逃難而自發的從烏拉爾山脈以西往東流竄,一半是高爾察克政府開始把喀山和烏法等重要城市里的工廠設備和白衛軍家屬往烏拉爾山脈以東搬遷,這跟之前正好倒了個個,當然,甭管烏拉爾山脈以東是中國人的還是日本人的還是西西伯利亞自治政府的,只要給人活路就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