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人都是帶著玉冠綸巾的,小蟲的頭有些不倫不類。
奔波了一日,霖兒和小蟲很早就睡了。芊柔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必須找到人把小蟲和霖兒帶走。這樣她才能全心全意去尋找材料做儀器。如果萬一不幸她死了,那麼小蟲他們至少是安全的。打定主意,芊柔取下了小蟲脖子上的武林聖火令,看著厚厚的令牌,中間令字下邊的一點,做得極為怪異,她用力按了下去。
卻見里面是一只手指粗長的黑色炭筆,這不僅讓芊柔有些好笑,這也算是特殊顏料?唉!這什麼普通的東西,到了這些古人眼里,居然就變成了特殊。趁著兩個小家伙睡著了,芊柔迅速走出了房間來到大堂,卻見掌櫃的他們似要打烊了。
「掌櫃的,我想問一下,衙門在哪里?」衙門口,才是張貼告示的地方,所以她便直接問道。
掌櫃的抬眼看了看芊柔,有些奇怪,「姑娘這麼晚去衙門?」
「噢,不是,我有家親戚便是在衙門里當差,我是去拜訪他的!」
「噢,原來如此!」掌櫃的一下子了然,隨即臉上有一絲獻媚,「姑娘的親戚在衙門做什麼呢?可否介紹與在下認識?」
「這個可能幫不上忙了,我那親戚是個怪人,與我們都很少聯系!何況是陌生人呢!」芊柔淡笑到,眼底盡是對掌櫃的鄙夷。
「呵呵,看姑娘說笑了,衙門在出門左手走到頭再朝右轉走十步便是!」
「多謝掌櫃的!還得麻煩掌櫃的給我留門!」
「好說好說!」
跟著掌櫃的所指,芊柔提著燈籠很快便來到了衙門口,果然不出她所料,貼告示的地方,正是衙門口左前方。此刻衙門口還有幾人在守著。她悄悄息了燈,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在牆上右下角的地方,畫出了聖火令的樣子。再回到客棧,芊柔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能不能招來武林的人,但她卻急需要幫助。
早上一大早,芊柔便來到了衙門口,想看看有誰能看到那聖火令的圖。她駭然發現,原本黑色的炭筆,畫出來的,居然是銀色的,還是忽隱忽現的。如果不留神仔細看,是沒有人注意到那里有圖畫的。如果你仔細盯著,它便又隱去了。芊柔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那玩意,還是真的有用。
等了一上午,芊柔也沒有看到有什麼人長得像綠林好漢的人上去去看,她很是失落。楚劍心說的,不會是假的吧?這可怎麼得了?她心里一線生機又破滅。
這些天背上那三個地方,好像已經開始發炎了,刺痛難忍。為了不讓小蟲和霖兒擔心,她便一直都和衣睡覺。只是,在這樣下去,也要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呢?芊柔站在遠處看著衙門口,來往的行人當中,沒有一個人上前仔細看那圖標的。唉!芊柔滿臉愁容,朝客棧而去。
回到客棧,芊柔心情很沉重,找不到楚劍心,放眼天朝,她已經沒有誰可以托付了。遠在逍遙谷的風池倒是可以,但是,如今逍遙谷那麼不平靜,她又怎能再回去。唉!惆悵!
又一天過去,芊柔早早來到衙門口,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來。剛一到轉角處,她便被人拉到了巷子里。一個帶著斗笠的人,杵在了她面前。斗笠壓得很低,芊柔根本看不清此人的臉。
「你……你是誰?」她有些驚恐。
「在下接到姑娘的記號,在此處恭候多時了,敢問姑娘,有什麼事?」
此人聲音極為平靜,不亢不卑,沒有高低起伏,真是怪異,尤其是,從頭至尾,他就沒有對芊柔的身份表示懷疑,也不曾打听什麼。
「你就是楚劍心說的來幫我們的?」芊柔有些遲疑,此人居然沒有問他們是干嘛的。而且,又不露真容,她有些擔心。
「是!在下莊楚」
「楚劍心自己呢?」
「盟主日理萬機,無法親自前來!」莊楚的話依然很平靜。
「噢……」芊柔眼底疑惑頓時,她不敢貿然把小蟲和霖兒交給此人,可是,如果萬一真的是楚劍心派來的呢?錯過了怎麼辦?
看到芊柔的疑慮,莊楚忽然掏出一個令牌,這不同于聖火令,更像是一個身份的證明,「在下是天壇城分舵的舵主。姑娘大可放心!」
「既然如此,芊柔卻要麻煩莊舵主了!」芊柔把自己想要把小蟲和霖兒托付給楚劍心的事情告訴了莊楚,「莊舵主請放心,待芊柔事情完成,便會把小蟲和霖兒接走!芊柔希望舵主能把小蟲交給楚大哥,能叫他學藝……」
「姑娘吩咐,在下遵命便是!」莊楚並未說太多,因為能留令牌的標記,在楚劍心心里自然不是一般的人。這個秘密,只有楚劍心和全國十二大分舵的舵主知道,所以,芊柔如此說,莊楚自然會如此做。
「既然這樣,莊舵主請受芊柔三拜!」芊柔不由分說的跪下,卻是被莊楚攔住了。
「姑娘言重了!」
芊柔長長舒了口氣,但凡自己以後有一口氣在,都會把小蟲和霖兒找到的。領著莊楚來到客棧,芊柔借過掌櫃的筆墨,要為楚劍心寫一封書信。
拿著毛筆,她縴手一揮,居然是Mr。chu,一大串的英文躍然于紙上。站在她身邊的莊楚,看得莫名其妙。
「姑娘,你這是要寫什麼給盟主?」他指著芊柔的字。
芊柔頓住,有些尷尬,朝莊楚訕訕的笑了笑,可是,古體字她不會啊,怎麼辦?
「莊舵主,要不,請你代筆?芊柔學疏才淺,所以……」
莊楚臉上依然雲淡風輕,他接過毛筆,便在芊柔的授意下揮毫,末了,讓芊柔寫了一下自己的文字,證明一下這的確的芊柔的意思。
「莊舵主,真是太麻煩你了,我這就把他們叫下來!」